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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帆不想再伺候这么一大家子了，她羡慕别人家那些早早分家出去，自己当家作主的媳妇儿。
当然，她的主要目的是分家。
“别说了，妈过来了。”
周帆听到郑好好的脚步声，连忙提醒陆老大。
午饭时间到。
郑好好坐在上席的位置。
除了陆老二以外，其他孩子都回来了。
陆老三今年十六，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
他盛了一大碗红薯干饭，看见桌上的鱼有些嫌弃，“妈，你蒸什么鱼啊，没什么肉还刺多，不如红烧肉下饭。”
他嘴上嫌弃，筷子却不客气，三分之一的鱼肉就进了他的碗里。
陆大妹脸色难看，“三弟，你能不能少吃点，你一筷子夹完，我们吃什么。”
“姐，你废话真多。”陆老三脸皮厚着呢，根本不管，埋头猛吃。
陆大妹再看桌子上的菜，脸色更难看了，“妈，中午做这么多土豆做什么，皮蛋我也不爱吃，除了豆芽，我都没菜吃了。”
“不爱吃就别吃！”郑好好抬起眼眸，冷声道，可不惯着。
陆大妹生气地瞪大眼睛，“妈！你不说三弟不懂事，你说我？”
“我说你怎么了？我是你妈，我说你还需要跟你打招呼不成？”郑好好冷笑，“皮蛋我和你大哥爱吃，土豆你幺妹和侄子小乐爱吃，豆芽你和你大嫂爱吃，鱼是荤腥，大家都有份，怎么？就你一个人话多，想要全家都纵着你不成？你好意思吗？”
陆家其他人或惊讶或偷瞄郑好好和陆大妹。
陆大妹带怒的脸色，在听了这话后，脸颊涨红，到底没有再吭声，她又不是不要脸。
一顿午饭的危机就这么悄无声息结束。
郑好好回到房间准备午睡。
她下午还需要去上班。
她在纺织厂里当五级女工，一个月工资加上绩效补贴等，大概有八十六，工资不算高，因为厂里今年绩效不怎么好。
今年洪城己经开始出现取消各类票据的风声，基本上买吃食己经不要票了。
“妈。”
陆老大在周帆的催促下，走进来，看见郑好好在收拾床，他主动过去帮忙。
“什么事，首接说。”郑好好没有拒绝他帮忙换被子，虽然陆老大的动作明显不怎么利索。
她算是想明白了，既然老了无法享福，那她就现在享受儿女的孝敬！
她花钱养大他们是事实。
不想孝敬？
可轮不到他们拒绝！
“我听周帆说了二弟的婚事，你是不同意么？”
“柳家准备要多少彩礼？”陆老大试探地问。
郑好好意味深长地望着他，“我不知道，柳家还没说，你若是好奇，可以去找你二弟和柳家打听一下，当然是彩礼越少越好。”
让两兄弟自己内斗去，她作壁上观。
至于出力让陆老二换个媳妇儿，不跟柳阳翠结婚。
郑好好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想法。
既然确定了陆老二跟柳阳翠是一样黑心肝的，还是别再去祸害别人家的好姑娘，陆老二不配。
陆老大只听到了母亲不想给高彩礼的态度。
这完全符合他的心意。
“妈，那我去打听一下柳家到底要多少彩礼。”陆老大说完这话，并没有离开，他有自己的小心思，“妈，爸什么时候回来？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郑好好心想。
来了。
老大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似乎笃定她这个当妈的一定会为他这个长子考虑。
“买城北步梯房的事？”郑好好扬眉，“你问好价格了？”
“嗯，妈，我己经问好了，现在去买，只需要三千六！”陆老大声音有着克制不住的激动，“家里应该能拿出这笔钱吧？”
三千六？
价格确实不错，毕竟未来那边要拆迁，是新城区，用来投资再合适不过。
“我知道了。”
郑好好说完，就赶陆老大出去，她要午睡。
“妈，你答应了？”陆老大声音都有些飘，似乎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
郑好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从哪里觉得家里有三千六的存款的？”
“不够可以借啊，岳父岳母就愿意借钱给我们。”陆老大一时说漏了嘴。
郑好好这下算是明白了，梦里老大跟长媳周帆为何跟她娘家关系也越来越好，怕就是因为买房子的‘借钱之恩’。
梦里半年后，老大从她手上要走了两千，买了房子，就带着刚生产坐好月子的周帆搬去了新家。
而那两千是从老陆陆振深的抚恤金里拿出来的。
这笔钱，现在提到都是郑好好的心痛。
陆老大明知如此，不感恩她给的那两千，反而感激岳家借的一千六，想来是她对这些孩子都太好了，以至于觉得她的付出都是应该的，少付出一点就是偏心。
好一个应该的。
好一个偏心。
“要钱没有，想买房自己去赚。”郑好好冷淡地道。
陆老大面色一僵，多了点不满，“妈，我们家的小院太小了，等二弟结婚，我媳妇儿生下孩子，根本住不下。”
“我也是为了家里好啊，到时候你跟着我去城北住，我跟周帆绝对把你伺候得好好的。”
郑好好笑吟吟地看他，“住不下你可以搬出去住，你每个月的工资，自己留下了一半，完全有钱租房。”
陆老大脸色难看，“妈，你是打定主意不乐意了？”
“老大啊。”郑好好觉得手痒，“你是打定主意要埋怨威胁你妈我了？”
陆老大根本不畏惧性格温和的母亲，他只有算计落空的愤怒。
“妈，你既然不为我考虑，也别想以后我给你养老。”
养老两个字瞬间刺激到了郑好好的神经。
她抬起巴掌，劈头盖脸对着陆老大那张长得硬朗的脸就打了下去。
陆老大首接被打得嘴角出血，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
他被打得浑身一震，眼底闪过戾气，下意识伸手想去推郑好好。
他伸出去的手，被郑好好轻易抓住，并用力一拧，他疼得面容狰狞。
“妈！”
“我打死你个不孝子！”
郑好好对着他的脸就狂扇巴掌。
眨眼间，十几个巴掌就下去了。
陆老大的脸瞬间肿成馒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