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丝斜斜地掠过青瓦,苏锦棠跪在祠堂冰凉的石板上,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供桌上摇曳的烛火映着她惨白的脸,三天前的画面在眼前不断回放——宋云龙深夜归来,怀中紧紧抱着用油布层层包裹的密函,烛火下他眼底血丝密布,声音却沉稳如铁:“阿棠,证据齐了。”
那时她才知道,这三个月来他以游学为名奔走各地,暗访商户、收买衙役,甚至乔装成账房先生潜入权贵私宅。那些被强占的田契、伪造的官文,还有记载着官商勾结的密账,此刻都静静地躺在檀木匣中,散发着惊心动魄的力量。
“小姐,宋公子来了。”丫鬟春桃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苏锦棠起身时膝盖一阵发麻,却顾不上疼痛,匆匆往书房走去。推开门,宋云龙正对着满墙的舆图沉思,案头放着刚收到的八百里加急文书。
“朝廷己派人南下,三日后抵达。”他转身时剑眉微蹙,“但那老匹夫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些天动作频频,怕是想狗急跳墙。”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满头大汗冲进来:“不好了!城南王家的绸缎庄突然失火,据说仓库里存放的货物账目全被烧毁!”
苏锦棠心头一紧,这王家正是权贵的爪牙之一。宋云龙目光如鹰,沉声道:“果然开始动手了。传令下去,让暗卫密切监视其余几家商铺,尤其注意码头的动静。”
夜色渐深,苏锦棠倚在窗前,看着宋云龙的身影在烛火下忙碌。他正在给各地线人写信,吩咐他们保护好证人。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寂静,一名暗卫翻身越墙而入,带来了更坏的消息——负责运送证据副本进京的亲信在城外遭遇伏击,马车坠入山崖。
“人呢?”宋云龙猛地站起来,墨汁溅在宣纸上,洇开一片漆黑。
“重伤昏迷,证据...也下落不明。”暗卫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愧疚。
苏锦棠感觉心跳都停了一拍。那些证据是他们的心血,更是扳倒权贵的关键。如果落入对方手中...她不敢再想下去。
宋云龙却很快镇定下来,他走到地图前,用朱砂在某处重重画了个圈:“对方既然敢在眼皮子底下动手,说明己经急不可耐。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他转身看向苏锦棠,目光灼灼,“阿棠,你还记得城郊的破庙吗?”
三日后,朝廷钦差的官船缓缓靠岸。与此同时,权贵的府邸内却乱作一团。下人慌慌张张来报,说在城南破庙发现了失踪的证人,还有一箱被水泡过的账本。老奸巨猾的权贵眯起眼睛,冷笑一声:“来得正好,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他立刻调集府中死士,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当权贵带着人马气势汹汹赶到破庙时,却发现庙里空无一人。突然,西周火把亮起,宋云龙带着一队衙役从暗处现身,身后跟着的正是本该重伤昏迷的亲信。权贵脸色骤变,还没来得及反应,又一队官兵疾驰而来,领头的正是朝廷钦差。
“大胆狂徒,竟敢阻挠办案!”钦差一声令下,官兵如潮水般将权贵等人包围。
看着对方被押走的狼狈模样,宋云龙终于松了口气。他走到苏锦棠身边,轻声道:“这次多亏了你将计就计,故意泄露假消息。”原来,那破庙本就是他们设下的陷阱,而亲信遇袭也是苦肉计,目的就是引权贵上钩。
半个月后,朝廷传来消息,权贵及其党羽均被革职查办,涉案财物充公,被强占的田产也物归原主。百姓们敲锣打鼓,将写着“青天大老爷”的牌匾送到宋府。
然而,就在众人欢庆之时,宋云龙却收到一封密信。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却让他脸色大变。苏锦棠凑过去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此事另有隐情,京城有人插手。望速来一见。”署名竟是一个他们从未听过的神秘组织...
夜色渐浓,宋云龙望着窗外的明月,握紧了腰间的佩剑。这场胜利来得太容易,背后似乎还藏着更大的阴谋。而他们,又将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