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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中，楚雨和少年相对而立。
少年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和楚雨身高相仿，身材纤细，面容姣好，打扮成女性绝对不会有人怀疑。
此刻他反握着锐利的长锥，用袖子擦掉了上面的血迹，露出了一个向日葵般的笑容。
“你看起来怎么一点也不害怕？没意思。”
楚雨双手一正一反握紧撬棍，“你的话倒是意外得多，不来杀我吗？”
少年把玩着手中的长锥，“你和公爵关系亲密，我本来想留着你用来通关，可惜你运气不太好，就这么遇见了我。”
楚雨默默地注视着少年，这副皮囊也未必是他的真实容貌。
“所以，你是白脸子吗？”
楚雨问道，观察着少年的表情，他微微扬起了头，似乎很满意作为杀人犯的代号。
“对，我是。你叫楚雨是吧？作为新人你表现不错，我会记住你的。”
白脸子的眼神变得专注，像是即将捕食的野兽。
楚雨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的动作，回想着自己玩儿过的魂游，对方挥动武器的一瞬间就是反击的最佳时机。
她己经在脑中预想了白脸子的每一种攻击方式，也计划了每一种反击的动作。
一秒，两秒……半分钟过去了，白脸子却迟迟没有动作。
他笑着问楚雨：“你的撬棍不是这个副本里的吧？”
“当然，这是苏联工艺，不来试试吗？”
“算了……”白脸子收起手中的长锥，“我喜欢你的眼神，你将来一定会杀很多人，我不想成为第一个。”
【玩家获得点赞，当前点赞数：1】
楚雨为系统提示发懵的同时，白脸子离开了房间。
她追了上去，门外空无一人。
楚雨懊恼地回到了房间，她知道下次白脸子会换另一张脸，而被通缉犯人点赞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白脸子说喜欢她的眼神，她下意识地看向了床边的梳妆镜。
镜中的女人嘴角上扬，眼中没有恐惧，只有近似于喜悦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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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白脸子就这么跑了？”
听过楚雨的转述后，田甜睁大了双眼。
楚雨很庆幸，田甜为了舔图时可以说谎没有佩戴真实之耳。
她平静地答道：“他的凶器是一把长锥，看起来很脆，他本人也比较瘦弱，在我有武器的情况下，他近身肉搏会吃亏。”
秦颂点了点头，“确实，白脸子的受害者大多被一击致命，他擅长偷袭或暗杀。”
“可惜我没追上他……”
楚雨蹙眉看着地面，田甜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问题不大。起码现在我们知道了他的特征，身高一米七左右，偏瘦，容貌、声音中性化，等出了副本更新到通缉信息里。”
“嗯，”秦颂附和道，“无论他怎么伪装，身高体型也不容易改变，这样我们的怀疑对象起码缩减到了三分之一。”
楚雨开启了下个话题：“那么问题回到恶魔假面身上，你们上午有什么发现吗？”
“屁都没有。”田甜摊了摊手，秦颂也摇了摇头。
楚雨继续问：“我上午去客房区域，本来是想探一探小丑的房间，你们有谁去过了吗？”
秦颂答道：“没有，我怕打草惊蛇。”
田甜眼睛一亮，“下午我和秦颂把小丑约出来，楚雨假装打扫客房进去搜，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
楚雨点头，秦颂却有些迟疑，“他的房间可能有魔法陷阱，你一个人去没问题吗？”
“没听说有女仆因为打扫房间出事，我小心点就没问题。”
“嗯……”
下午两点，田甜邀请小丑去庄园散步，秦颂作为保障组暗中观察，在小丑准备返回房间时通知楚雨。
看到田甜和小丑走远后，楚雨推着打扫用的小车进入了小丑的房间。
房门没锁，屋内的陈设与其它客房没什么不同，只是异常的整洁。
雕花床上的被褥平整如新，没有人躺过的痕迹。书桌上有几本小丑自带的书籍，《笑话大全》、《如何让别人喜欢你》……书己经翻得很旧了，看来逗闷子也需要刻苦学习。
书籍旁的羊皮本上记了密密麻麻的笔记，都是些笑话摘抄。楚雨仔细看了几眼，总觉得哪里别扭。
她问系统：“这个文本你也翻译过了？”
【该文本为中文，是否需要翻译成其它语言？】
“不用了……”
见鬼了，地狱魔君贝利尔的分身用中文摘抄笑话。
羊皮本上的字迹有些潦草，就像是普通国人的笔迹。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的调查，楚雨现在一定会认为小丑就是玩家。
难道他们的推论错了？
这个副本己经上线很久了，恶魔假面的击杀数量必然是999加，所以恶魔假面只能是管家或小丑。
楚雨己经确认管家是恶魔瓦沙克，那么无论出现什么干扰证据，恶魔假面必然是小丑。
这个推论来自审判之眼，可如果审判之眼的是假的呢？
假设秦颂才是恶魔假面，他不受真实之耳的影响，可以从一开始就欺骗楚雨和田甜。
这就意味着恶魔假面捏造了一个西城管理局职业玩家的身份，并精准地说出了通缉榜的信息。
楚雨不确定副本的boss能否掌握这么多信息，稳妥起见，两个人都有嫌疑，她需要更多证据。
衣柜旁边就是小丑的行李箱，那里面也许能发现点什么。
楚雨走到行李箱前，隔着干燥的抹布掀开了锁扣。一阵奇异的香味钻出了行李箱的缝隙，是花香混合着烧焦的气味。
“咔哒”两声，楚雨果断地把锁扣重新扣紧。事出反常必有妖，在任何游戏里，当一个箱子看起来不太对劲时，那八成就是个陷阱宝箱。
除了这个行李箱，房间再没什么可疑的物品。
楚雨看了眼窗外，阴沉的天光下，田甜正在和小丑散步。不远处的花园座椅上，秦颂正像FBI一样装模作样地看书。
时机刚好，楚雨退出小丑的房间，首奔秦颂的房间。
进门后楚雨吓了一跳，这里就像刚被洗劫过一样。行李箱摊开，衣柜门也开着，床上乱七八糟地丢着几件衣服，地上、书桌上都躺着书籍。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楚雨小心翼翼地迈过地上的书籍，在房间内寻找可疑的物件，一张面具吸引了她的目光。
金色的蝴蝶面具静静地躺在书桌上，边缘处还沾着星星点点的血痕，是上午那具尸体上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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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我了，我以为她要开那个箱子，我那五个差点打水漂。】
【白脸子也没杀她，新手保护期吧？】
【我看不一定是运气，我也给她点个赞吧！】
管理局监控室，李光明看了看旁边的寸头中年男人，“海日巴，让你帮我盯一会儿就行，你怎么还不走了？”
海日巴眯起眼睛看向李光明，“这新人从哪找来的？”
“死亡站台，楚雨是多出来的玩家，可能是被49号NPC拉进副本的。”
“这样也行？！”
李光明点点头，“49号NPC在假面舞会里扮演公爵，楚雨就抽到了唯一的女仆身份。虽然田甜没上报，我怀疑楚雨和49是一对儿。”
海日巴睁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口：“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这个是不是就叫那什么外？”
“人外，”李光明确信地点点头，“别关心这个了，关心关心副本吧！这个本你是不是打过？”
“嗯，”海日巴答道，“按照他们的进度，最多还有一天，要么通关，要么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