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伴随着小孩的尖叫嬉闹。
“啊——!”被窝里响起低吼。
沉睡的巨龙苏醒了。
周溺猛地起身:“什么破宅隔音这么差!”
端着早餐进来的佣人尴尬的站在一旁:“小姐,您没关窗户。”
周溺:“……”
她抓了抓头发,无语的掀开被子,余光被房间里多出来的东西吸引。
她皱眉:“这些是什么?”
只见一旁的地毯上除了那些毛茸茸的娃娃,还多了一堆礼盒皮箱,包装精致,一旁还有一个小框,堆满了红包。
佣人回答:“这些是各家的董事总裁送来的拜年礼。”
“是吗?我以前怎么没有。”
佣人淡定地说道:“小姐你从前不在老宅过春节,送来的拜年礼都放到了您的私人库房,红包也全部存进了您的私人账户。”
果然是还没睡醒,思考能力都没了。
周溺呆呆地噢了一声,她穿着睡裙,光脚踩在地上,走过去看了看。
“送礼的人有我认识的吗?”
佣人指了指其中的几个:“这是您姑姑的,这是李家和黎家的,还有这个是嬴总的。”
周溺把嬴疏的礼盒掏出来,打开一看,是一条很漂亮的黄宝石项链。
金黄剔透的星星在光下闪烁着强烈的火彩,她眼睛一亮,显然很喜欢,抱着首饰就走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她洗漱好走出来,光洁的脖子就己经戴上了那条星星项链。
因为头顶的黑发长出来很多,她前段时间又去漂了。
周溺对自己的浅金色头发很满意,更满意与之搭配的这条黄宝石星星项链。
拿起茶几上的三明治和牛奶,她一边吃一边走下楼。
走出自己的院子,穿过长廊,就到了主厅。
外边站着一群小孩,周溺只认得二姑和大伯的孩子,他们才七八岁。
加上周家其他亲戚的小孩,草坪上一片叽叽喳喳。
屋檐下放着一大堆烟花玩具,每个孩子身边都站着一位保镖或是佣人,帮他们点爆竹烟花。
周溺里面睡裙都没换,外边套着一件长款羽绒服,头发随意扎在脑后,松弛感拉满。
吊儿郎当地靠在金丝楠木柱子上,左喝一口牛奶,右啃一口三明治。
她摇摇头,口齿不清地感叹:“真是幼稚。”
佣人忽然拿着她的手机走过来:“小姐,您的电话。”
周溺把耳朵凑过去:“接。”
佣人点下接听,把手机举到她耳边。
纪逐光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周溺!你在家吗?!”
周溺嗯了一声:“你有事?”
纪逐光笑嘻嘻地:“我能不能来你家玩啊?我买了加特林!”
周溺目光一亮:“来!”
纪逐光家就在山脚下,离得很近,不过几分钟,他就扛着几个加特林大炮跑了进来。
他比周溺还潦草,穿着黑色的连体恐龙睡衣。
橘色的头发格外显眼。
他笑得一脸傻气:“新年快乐啊周溺。”
“你压岁钱收了多少?”
周溺不清楚:“可能有几千万吧。”
纪逐光倒吸一口凉气:“我才几十万。”
周溺笑:“毕竟我考进了前三百。”
经过年级第一朝小昇老师几百天的点化,她如今的成绩在首线上升,每次考试都会进步。
基础打好以后,很多题目就没那么难了,这次期末总分五百三十,其实这个成绩己经是接近一本线了。
但奈何漾城一中是个刷怪笼,天才比比皆是,这样的分数也只能位列三百以内。
周溺把手里的牛奶三明治放到一旁佣人端着的托盘上,从纪逐光肩膀上拿下来一个加特林。
她领着纪逐光去周家的人工湖边。
纪逐光掏出个打火机递给她。
周溺点着以后就举起来对着天空。
“砰砰砰——!”
璀璨的烟花一秒连发几十下,白天并没有很漂亮,反倒是烟雾缭绕。
周溺放完被呛的咳了好几下。
玩完了这个,两人又跑到小孩堆里偷拿小孩的小烟花玩。
纪逐光点了一根窜天猴,跑到远处和周溺站在一块。
耳边的巨响接连不断,纪逐光大声问周溺:“你家朝昇没给你拜年来啊?”
周溺大声说:“他晚上来!”
因为周老爷子不喜欢到处奔波,也不喜欢天天吵闹,就把拜年迎客定在了大年初一。
让所有人在这一天来拜年。
过时不候。
周家白天迎客收礼,晚上宴请西方,除了亲戚朋友,还有一些合作方和关系不错的家族。
周溺自然也和嬴疏还有朝昇说了这件事。
她知道哥哥必然是会来周家拜年的,所以早就提醒了他。
纪逐光嘿嘿一笑:“要不我也把这个年拜了吧,我给你转两百块压岁钱,你回我两百万,可不可以?”
周溺:“……”
她抬脚就是踹:“你想得美!”
骂归骂,周溺最后还是赏了他两万块钱,她在小群里发的,现在的小群越来越壮大,除了朝昇纪逐光李潇雪,还有谭千尺许长尽。
她一共发了十万。
纪逐光收了钱,殷勤地不得了。
他给周溺捏肩又捶腿:“大小姐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给你打八折。”
“还要钱?”
纪逐光笑得一脸讨好:“一码归一码。”
“……”周溺一巴掌打过去:“我去你的。”
嬴疏在老宅晃了一圈,回来就看见自家妹妹站在檐廊下玩爆竹。
他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新年快乐,阿溺。”
周溺扬起一个笑:“新年快乐,哥。”
她问:“宋雯姐呢?没跟你来?”
嬴疏眼底划过无奈:“我们不合适,分开了,她现在正和自己的前任女友在爱尔兰跨年。”
周溺哑然:“这样啊。”
她沉默片刻,拍了拍哥哥的肩膀:“没事,缘分到了就会有合适的人出现的。”
嬴疏笑笑,没说什么。
他忽然注意到周溺戴上了自己送给她的项链,心底有些高兴。
“这条项链果然很适合你。”
说起这个,周溺笑得特别开心:“我很喜欢,哥你真懂我!”
嬴疏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我是你哥,我不懂你谁懂你?”
哪怕分离了这么多年,他也依旧了解她。
周续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二人亲密的样子,薄唇微抿。
有的鸟儿是关不住的。
她心底的归属不是这座黄金笼。
但也有鸟儿接受了命运,乖乖的待在笼子里,过着一眼望到头的生活。
周续就是那只接受了命运的鸟。
他的人生除了在周氏集团打拼,就是围着周溺打转。
也许,他也该换个活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