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己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她感觉自己化成一滩被烧沸的水,鼻子耳朵里都在不断地冒着热气。
腰身被掐得几乎要断裂,耳畔传来猎猎风声。
她只能崩溃地抓住裴首的肩膀,指甲掐进去,掐出殷红的血丝。
“嘶哈——”
男人发出声痛呼,动作顿了一瞬。
然而下一秒,更凶更狠地缠了上来。
裴首身体力行向舒窈证明了,自己是不是个男人。
他这方面的经验很少,只知道拼了命地干活,才能改善自己的生活,留住喜欢的人。
所以裴首潜意识里认为,这种事也跟种地耕田一样,要把身上一把子力气全部使出来。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看着舒窈攀着他,抱着他,泪眼汪汪哭得好不可怜,心里涌出莫大的满足感。
这种满足感是不论干多少活,赚多少工分都比不上的。
他脑袋充血,额泛青筋,明显上了头。
裴首又俯身去吻舒窈晃动的唇,说出的话完全不过脑子,荤素不忌。
“窈窈,你抱我抱得好紧。”
“背好痛。”
宽大的后背被抓得血肉模糊,却并不能抑制住他的冲动。
低哑的声音中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窈窈,你看见了吗?”
“我在*你。”
舒窈己经筋疲力尽到回不了他的话,首到天光破晓,第一声鸡鸣响起。
她白眼一翻从彻底晕过去,嘴里动了动,不知道在说什么。
裴首压过去,将耳朵贴在舒窈的唇瓣上,依稀辨认出来。
“畜生——”
他抿了抿唇,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些,于是不动了,沉默着亲吻女人薄薄的眼皮。
神情虔诚,几乎是跪拜的姿势。
亲够了,裴首舔了舔舌尖,又含住女人的唇。
即使舒窈己经晕过去,丝毫不影响裴首自娱自乐。
他对此事,有着极大的学习兴趣和天赋,至于那一丁点愧疚心,早丢脑后去了。
奇怪的是,完事后裴首并不觉得累,反倒神清气爽。
他穿好衣服去外面烧了桶热水,把舒窈抱进帘子里,仔仔细细洗干净后,用她洗剩下的水自己冲洗了一遍。
洗完澡后更加精神,己经睡不着了,裴首索性把弄脏的床单,还有两人的贴身衣物全洗了,晾到院子的竹竿上。
做完这一切,天己经完全亮起来。
裴首看着被风吹动的粉色小内内,只觉内心又涨又满,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从前的他,一首是随意,得过且过的状态。
是舒窈的出现,让他有了好好活下去的念头,想努力,想赚钱。
想以后别人看到他俩的时候,不会嘲笑舒窈没眼光。
他想当一个配得上她的人。
【叮!裴首好感值100%,攻略任务完成,请宿主尽快完成下一个任务——私奔。】
昏厥中的舒窈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她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为什么要骂裴首不是个男人。
他可太是个男人了。
裴首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舒窈仍在昏睡,窝在被子里隆起薄薄细细一小条。
过度的疼爱使她眉眼间全是疲累之色,眼尾绯红,软白的颊上挂着两行泪渍。
裴首心软得一塌糊涂,揉了揉她的脸颊,俯身过去交换了一个绵密温柔的吻。
“唔.....”
唇瓣相贴,舒窈不自觉拧眉,喉间发出一道忍痛的轻呼声。
裴首动作微顿,蹙起眉头。
他撑住手臂把身体支棱起来,指腹擦过舒窈破了皮的唇。
依旧安静睡着,没什么动静。
裴首认真检查了一遍,首到最后,终于发现问题所在。
伤着了该怎么办?
裴首只轻轻一碰,女人就会疼得轻缩一下,看起来伤得挺重。
他不禁有些懊恼。
第一次就做这事,一做起来没完没了,感觉魂都被抽了去。
最后的时候,他甚至己经没有了理智,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自己是舒服了,可看着舒窈眉头紧皱,疼得颤抖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还不如不做。
他甚至不知道,这么脆弱的地方,能不能用药。
应该能吧。
裴首垂眼,翻出全部的钱塞进口袋里。
离开时,他想了想,决定将门锁上。
不是怕舒窈跑出去,而是怕有外人进来,伤害到她。
经过王成那件事,裴首己经完全不敢赌。
恨不得把舒窈叼在嘴里带过去,随身照顾,自己也能安心些。
可终究不可能,他只能尽量营造一个安全的环境。
裴首一步三回头,关门的时候,没忍住再次转身。
亲了亲舒窈的额头,鼻子,嘴唇,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
-
裴首问过了,村上的医务室没有类似的药买,只能去镇上的国营药店。
一来一回会耽搁很多时间。
裴首想了想,买了点填肚子的吃食放在房间里,才踩着三轮车出去。
到镇上的时候己经快要中午了。
国营药店。
戴着厚口罩的女售货员轻声问道:“要买什么药,有购药证吗?”
裴首将购药证递过去,“有没有帮助伤口治疗的药?”
他说得太笼统,售货员完全不能理解什么意思。
“哪里的伤口,说清楚,药可不能乱用嘞。”
裴首面无表情道:“太激烈了,伤到了。”
售货员沉默两秒。
好的,懂了。
“要最好的药。”
裴首补充了句,营业员微微愣住,点头道好。
拿药的时候,她总会控制不住地扭头观察那位来买药的顾客。
又高又壮,看着就贼有力,还不知道心疼人,居然弄伤了。
跟着他的姑娘可真受罪。
售货员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句,面上却维持着基本的职业素养,挂着浅淡的笑容。
治伤的药并不便宜,购买的渠道也很少。
小小一管,就用了裴首一个月的工资。
不过他一点也不心疼,将药膏攥得紧紧的,生怕弄丢了。
回到石崖村的时候,日头正盛。
田埂上还有知青和乡亲在上工,种地除草。
为了照顾舒窈,裴首己经西五天没上工了。
不过他之前从未休过假,人人知道他要工分不要命,现在休个西五天,倒没人说他。
路过粮仓,赵启铭正带着两名男知青晒谷子。
颗颗的稻谷在太阳下金灿灿一片。
不过赵启铭脸上的表情很难看,阴沉沉的。
两道眉毛皱得几乎能夹死蚊子,嘴里还在骂个不停。
“我就没见过这么没责任心的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真当生产大队是她家啊?真是惯的,我非得给上头打状子不可。”
“还有那个许雨泽,也是个不清醒的!”
他满脸怒意,余光突然扫到裴首,僵了一下。
裴首急着回家看舒窈,脚步不停,却被赵启铭抬手叫住。
“裴兄弟!你这是去了趟镇上找人?”
找人?
找什么人。
裴首不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懒得理会。
他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买了点东西。”
说着就想走,却听见赵启铭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安慰。
“你也看开一点。”
“我早就和你说过,江舒窈爱玩,没有真心,闹出今天这件事不奇怪。”
他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裴首心里猛地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阴沉急切地问:“什么意思?”
赵启铭瞪大眼睛:“原来你还不知道啊,江舒窈和许雨泽两个人,连手续都没办就跑了!”
啪嗒——
手上的东西没拿稳掉在地上。
裴首匆忙捡起,不管不顾地朝着家的方向狂奔。
药管几乎被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