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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白芷分别，自己踏上了寻仙之路。】
系统播报结束，沈亥出现在一处巨大的灵芝林内。
“系统，是你在搞鬼，对吧？”
沈亥此刻浑身上下长满了外凸的骨刺，声音冷淡至极。
【对不起。】
系统并没有逃避，也没有解释。
“为什么？”
沈亥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他拿系统当做一个偶尔能谈天说地的朋友，因为他总觉得和系统说话时有种安心的表达欲。
这种表达欲是只有在和江洛的时候才会有的。
所以沈亥很珍惜他和系统的关系。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白芷这种人需要一个死心塌地的护道人，也只有你会把救命之恩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事情也如我所想的那般发展，你把她保护得很好，也没有背叛江洛。】
【所有人都是善人，都有苦衷。】
系统顿了顿，道：
【不过故事需要恶人，不然就不叫故事了。】
“下次模拟，还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吗？”
沈亥到底没有说什么重话。
系统不管如何算计，出了问题的还是白芷。
正是因为白芷觉得救命之恩需要以身相许，她才会被系统算计。
不知为何，沈亥一个死板的人，居然在此刻选择为系统开脱罪名。
【会。】
【我不想骗你，我也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无法拒绝每一次有意识的模拟。】
【如果你想你和江洛因为你太弱了而死。】
“……”
沈亥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谁也不知道他的答案是什么。
最终还是系统开口打破死寂：
【真的……对不起……】
……
【今天是你进入永昌仙界的第五千年，你己经是一位渡劫期修士了。】
【而你也一路边走边杀，来到了肉芝平原的最中央。】
【你再次见到了白芷。】
这一次的系统播报跳跃幅度极大。
以至于沈亥脑中突然接受到这五千年的记忆时愣怔了许久。
以至于眼前两位女子己经站在他身前时才反应过来。
“师弟，许久不见，师姐我对你……可甚是想念啊。”
其中一个一袭黑衣的女子几步上前，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沈亥的脸颊。
但沈亥虽然没消化完记忆，但对于异性的身体接触还是本能的避开了。
眼前两人……都是白芷！
【自上次分别，白芷元婴化出两道神念。
一缕为善念，极通术法，却不辨善恶。
一缕为欲念，肉身无敌，却随心所欲。】
系统的这一句提醒，让沈亥重新打量眼前的两个白芷。
善念的白芷和沈亥进入肉芝平原之前一样，只是眉眼更加温柔。
恶念的白芷则恰恰相反，眼中对他的欲望没有丝毫掩饰的意味，似是要将他吞吃入腹，永远将他占有。
“白芷，你我不是师姐弟了。”
沈亥身上的衣服被身体各处打算凸出身体的骨刺顶起，说明他此刻并不开心。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嘛～”
恶念白芷语气轻佻，却也没敢真的触碰沈亥，
“我呢，是当时那颗恶婴，你可以唤我黑莲。”
“我身后这家伙才是白芷。”
“啊～严格来说，我该叫你师兄哦～”
黑莲说着，还朝着后方低着头不敢上前的白芷招了招手。
那模样，好似在叫一只怕生的小宠物。
“黑莲！”
许久不曾言语的白芷终于开口。
但这一句话却是在制止黑莲继续对沈亥的“恶行”。
黑莲有些生闷气似的撇撇嘴道：
“好啦好啦，不逗他就是了，真是连玩笑都开不起。”
黑莲一摊手，后退两步，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仿佛刚刚那上前撩闲的人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你不再理会黑莲的挑逗，也刻意忽略了白芷在你身上的视线。】
【你们一同看向了两界的交界处。】
这场景，沈亥第一眼望去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恢弘。
肉芝平原最中心的天空宛如一幅奇幻的画卷，徐徐展开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凝固的星河，亿万星辰碎屑就如同被岁月遗忘的细碎珍宝，在虚空中浮沉。
每一颗碎屑都折射着微光。
它们相互交织、碰撞，竟将那永夜硬生生地割裂成了无数形状各异的棱镜。
宛如神佛不经意间撒落人间的舍利子，带着神圣又清冷的气息，让人在仰望之时，不禁心生敬畏与感慨。
与碎星神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处峡谷。
它仿佛是碎星神原在镜子中的反面倒影，呈现出一种极致的扭曲与丑恶。
星辰一旦坠落至此，便像是被黑暗的巨手狠狠攥住，瞬间摔成了黏稠的墨汁。
墨汁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道，缓缓流淌着，似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
在这墨汁之中，腐败的星核己然成为了滋生邪恶的温床，从中源源不断地爬出鳞翅目生物。
它们张着尖锐的口器，贪婪地啃食着光的残骸。
每一口咬下，都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 “嘎吱” 声，仿佛是在撕扯着这世界最后的光明。
而它们排泄出的瘴气中还裹着婴孩的牙齿。
在碎星神原与食光深渊的交界处，地面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巨手粗暴地撕裂成了两半。
撕裂的痕迹蜿蜒，犹如大地狰狞的伤口，深不见底，透着无尽的危险气息。
沈亥他们所处之地，左脚落下，便会踏碎那星砂凝成的霜花。
霜花精致无比，每一片花瓣都像是用最细腻的星砂精心雕琢而成。
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璀璨的光芒。
而右脚若是落下，便会深陷进腐肉发酵的泥沼之中。
那泥沼里满是腐烂的肉块。
肉块还在不断地蠕动、翻滚着，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
仿佛是无数生灵在其中痛苦地挣扎、哀号。
黏稠的汁液会紧紧地缠住脚踝，似是要将踏入者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而两界的交界处那一个巨大的阵法中央被一片片人参、蘑菇、灵芝簇拥着。
中央最大的一颗灵芝上坐着一个女人。
一个带着哭脸面具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