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买一个吧!这是我家娘子亲手做的,手工绝对一流,我家娘子可是这天蓝国一等一的绣娘。”摊主热情地招呼着我,脸上洋溢着朴实的笑容。
“殿下?喜欢吗?听说人间是需要货币的,我们身上没有。”雪音在一旁轻声提醒我,眼神中带着一丝遗憾。
我满心不舍地盯着虎头娃娃,眼神中透露出渴望。就在这时,皓翎湛走上前,淡淡地说道:“老板,我们要了。”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轻轻丢在商贩的摊位上。
我看着皓翎湛,心中对他的芥蒂依旧没有消散,冷冷地说道:“那个……你不用跟着我们了。”
皓翎湛微微皱眉,诚恳地说道:“恩人初次来我们凡间,我自当是要守护在恩人身旁的,毕竟这凡间不像灵界,凡间凶险万分。”
我不屑地反驳道:“我们怎会被凡人所害?”心中暗自想着,我的法术虽然比不上六哥和父君,但好歹也是自带仙灵,在灵界也算是高手,怎会轻易被这区区凡人所迫害。
“恩人,可能有所不知,凡间有禁制的,你的灵力可能……”皓翎湛欲言又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这时,雪音突然紧张地拉住我的衣袖,大声喊道:“殿下,真的哎!我的灵力用不了,我们现在不就跟凡人没什么两样了吗?怎么办啊怎么办,要不我们回去吧!”雪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恐惧与不安。
我心中一凛,尝试着运转灵力,却发现体内的灵力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无法顺畅流动。好在法术还在,心中虽有些慌乱,但我面上仍强装镇定。见我没有任何反应,皓翎湛又开口说道:“要不恩人随我去我府上如何?正好到时候把二位的发丝染上黑色,不然会太引人注目。”
我暗自思索,如今灵力受限,在这陌生的凡间确实多有不便,他的提议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看他说的也有理便同意了他的建议:“也好。”
皓翎湛在前带路,我们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拐进一条条幽静的小巷。小巷两侧是斑驳的墙壁,青石板路在岁月的打磨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偶尔有几只麻雀在屋顶上跳跃,发出清脆的叫声。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府邸前。府邸的大门高大威严,朱红色的门漆透着庄重与华贵,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张着大口,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府邸的不凡。抬头望去,只见匾上赫赫地写着“战王府”三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气势非凡。
这时我对他的身份也算是有所明了了,不禁脱口而出:“你是战王皓翎湛?”
“殿下,怎么了?他是不是坏人啊?我们是不是被他骗了?”雪音紧紧地拽着我的衣角,身体微微颤抖,防备的看着皓翎湛向我问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随时准备带着我逃离。
我看着皓翎湛,目光中带着质问:“那你当日为何没如实告知 。”
皓翎湛神色坦然,微微拱手,解释道:“在下并没有欺骗与恩人,蓝湛是我作为修士的化名,算不得欺骗。”
就在此时,一名身形微偻却精神矍铄的老者,迈着略显匆忙的步伐从府内疾步走来。他身着一袭藏青色的长袍,袍角随着他的走动而微微晃动,头上的黑色方巾系得整整齐齐,几缕白发从巾角处露了出来,更添几分沧桑。
“王爷,你终于回来了,你可急坏老奴了啊!”老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与激动,仿佛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瞬间爆发。“陛下都快把整个皇城的锦衣卫派去寻你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着,只见老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嘴里喋喋不休,那模样仿佛劫后余生般庆幸。
“本王,无事!”皓翎湛神色沉稳,语气平和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安抚。“你派人去宫中通报一声,晚点我再与陛下去请罪。”
说罢,他转头看向我与雪音,向老者介绍道:“还有去收拾两间客房,这是本王的恩人。”皓翎湛微微抬手,示意我们,“这两位是雪姑娘,吩咐下去不得怠慢。”
“是,老奴这就去办。”老者一边应承着,一边暗自思忖,我家王爷这是开窍了啊!老王爷你在天有灵啊!你看到了没有王爷这是第一次带姑娘回府啊!还一次带了两位。
“恩人,请。”皓翎湛看着我说道,“刚刚那位是我府上的管家王伯,我不在府上有任何事可以找他,我这还有要事要处理。”的确,因为他的消失,宫里都被闹得鸡飞狗跳的,他也确实是该去给宫里的皇帝请安了。
我微微看了一眼皓翎湛,轻轻点了点头,便与雪音随王伯走进了府中。
“两位雪姑娘这边请。”王伯在前带路,将我与雪音带到了一处别院。只见这别院静谧清幽,一湾清澈见底的荷花池映入眼帘,池中荷叶田田,粉色的荷花或含苞待放,或肆意盛开,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一群身着粉裙的仙子在翩翩起舞。满园的梅花树错落有致地分布着,虽未到梅花盛开的季节,但那枝干苍劲古朴,犹如一幅幅天然的水墨画,给人一种宁静而悠远的感觉。
“殿…”雪音话还未说完,便敏锐地察觉到不妥,被我一个眼神迅速制止住。王伯听到动静,疑惑地转头问道:“二位姑娘,怎么了吗?”
“无事,无事,还请王伯接着带路。”我脸上立刻浮现出温和的笑意,客气地说道。
等到了房中,雪音凑到我跟前,小声而疑惑地问道:“殿下为什么阻止我呀?”
我轻轻敲了敲雪音的脑瓜子,轻笑道:“现在我们身处凡间,一切都要按照凡间的规矩来,以后就叫我小姐,知道了吗?”
雪音一下子被自家小姐那如出水芙蓉般的轻笑面容迷得入了神,竟一时没回过神来。
“怎么了?”我微微皱了皱眉,又轻轻敲了敲这丫头的脑袋。
“知道了,知道了,小姐。”雪音这才连忙回过神来,脆生生地应道。
天蓝皇宫
“陛下,陛下,摄政王求见。”一声尖锐而悠长的声音在宏伟的宫殿内回荡,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特殊的信号,瞬间打破了宫殿内原本的宁静。
“阿湛回来了,还不快点宣。”蓝帝原本略显凝重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急切与欣喜,连忙催促道。
“宣,摄政王进谏。”蓝帝身旁的大太监扯着嗓子,高声吆喝着,声音在宫殿的西壁间来回反射,更显威严庄重。
“臣,晧翎湛叩见吾皇。”皓翎湛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殿内,身着一袭玄色的朝服,上面绣着精致的金色云纹,随着他的动作闪烁着微光。他身姿挺拔,犹如苍松,单膝跪地,向蓝帝行礼,声音洪亮而有力。
“皇叔,快快请起,赐座。”蓝帝看着皓翎湛,眼中满是关切,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追问:“皇叔,当日发生了何事?这半月去了何处?可有受伤?”
“臣,无事。”皓翎湛起身,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答道,“当日遭人偷袭,与之交战身负重伤,误闯入雪谷域,幸得谷中之人所救。”
“皇叔,可知贼人为何许人也?”蓝帝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警惕。
“臣,猜测可能是海国鲛族人。”皓翎湛神色凝重,缓缓说道。
蓝帝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端着手里的酒,一口饮下,神色忧虑地说道:“这海国鲛族如此难缠,怕是和平不了啊!终是要有一大战啊!”
皓翎湛轻轻品着手里的酒,神色平静,未发一言。蓝帝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暗自揣测,却怎么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一时间也不好继续说下去。见他完好无缺地回来,蓝帝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便有意岔开了话题。
“听说皇叔带回了两个姑娘。”蓝帝脸上露出一丝好奇,开口问道。
“嗯,是臣的救命恩人。”皓翎湛简短地回应道。
“那........”蓝帝本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皓翎湛果断打断。
“天色己不早,臣还是先行告退,府中与军中还有事务要处理。”皓翎湛心中明白蓝帝想问什么,但他觉得此事不宜过早告知蓝帝,以免再生事端。
对于蓝帝而言,他对皓翎湛始终心存忌惮。毕竟这位皇叔不仅手握重兵,在朝中威望极高,就连当初的皇位,也是皓翎湛主动让与他的。
蓝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也好,想必皇叔也累了。”可看着皓翎湛离去的背影,他微微眯起眼睛,盯着手里杯中的酒,若有所思。片刻后,他对身旁的内侍说道:“德全,你说这天蓝国是孤的天蓝国还是他战王的?”
只见那名叫胡德全的太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老奴愚昧,这天下当然是陛下的天下,战王乃陛下的臣子。”
“哦 ?...........”蓝帝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靠在龙椅上,微闭着眼睛,不再言语,整个宫殿陷入了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