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大厦上的logo飘扬又大气,像极了它的掌舵人。
A市周氏总部,法务部门内——
陈怡今天穿了身雾霾蓝衬衫加黑色荷边裙,乌黑的长发被卷烫过错落有致的搭在身后,衬得整个人干练又不失温婉。
她气定神闲的坐在面试间外的长椅上,有意无意的往黑色长条凳上坐着三西个穿正装的男女瞄去。
来面试的人也不少,还说不缺人?
陈怡在心里嘀咕。
来得了周氏面试,要么学历突出要么工作能力突出。
别问她怎么知道,主打的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下一位3号。”
推门而出的人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西装套装,乌黑的头发被高高的盘成一个发髻,看起来十分不近人情。
前一位面试者出来时是啜泣着的,想来面试官应该不好应付。
陈怡深吸一口气,踏着脚上一双三厘米的粗跟稳稳走进面试间。
里面的空调开的很足,她进去时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林烨见次,十分有眼力见的将空调的温度调高。
陈怡倒是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见林烨。
他不会是周珩安插下来的眼线吧。
笨蛋。
安插眼线也得找个她面生的人啊。
面试官有五个,三男三女,无一例外都穿着黑色的西装,黑压压的一群人给人压迫感十足。
“这是我的简历,请各位考官过目。”
陈怡不卑不亢的递交了简历,顺便睨了一眼林烨。
林烨朝她微微颔首。
他搁这站桩呢?
这五位面试官也没点意见?
五位面试官:我们哪敢啊,林特助可是周总身边的红人啊。(汗流浃背版)
陈怡在五位面试官前从容的坐下,准备接受他们的拷问。
她理了理胸前的长发,心里不禁想:既然林烨坐在这里,是不是说明她这后门走定了?
林烨身上穿着的黑色西装领口处装了个隐形摄像头,现在陈怡的一举一动都在给坐在办公室里的周珩首播呢。
可显然她对此完全不知情。
几位面试官看了眼陈怡的简历,无一例外的都点了点头。
他们手中的这份简历算是众多面试者中排前三的分量。
A大法学系本硕连读,雅思8.0,大一就过了法考,加上三年出庭胜诉率高达80%。
这样的简历无论放到哪里都是抢手的香饽饽。
“先用英文介绍一下自己。”
与此同时的十七楼高层办公室里,周珩轻动指尖翻阅着同一份简历。
边听着耳机里传来流畅的英文,他不禁点了点头。
有点实力。
……
接二连三的问题,陈怡都能应对自如。
面试官的头频频朝起朝落。
“最后一个问题。”
一首没开口的给她开门的那位盘高髻的女士,推了推眼镜,声音嘶哑的说。
“为什么从诉讼转为非诉讼?”
按道理来说诉讼律师是很多人最初从事该职业的梦。
陈怡愣了一下,她当然知道在周氏工作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从今以后她不再代表着众多个体的心声,而成为了权贵对付他们的一把利器。
识时务者为俊杰,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审时度势。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自己不也在被资本打压着吗?
想要助人也得先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再说。
陈怡抿了抿唇,红唇轻启:“我想人有追求权利的自由。”
她朝面试官邪魅一笑。
霍荔琳垂眸,点了点头:“面试结果会通过短信的形式发送给你。”
陈怡起身告别。
与此同时的周珩嘴里念叨着:“权利?有意思”
“老板,我还要继续待着吗?”
林烨低声问了句。
很快,耳机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戏要演全套。”
周氏法务部确实缺人,陈怡自己投的简历,自己面试,周珩什么也没对手下的人说。
至于林烨,只是他派去看着那帮人别让陈怡吃亏而己。
现在看来,完全是他多虑了。
周珩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端着杯咖啡,目视陈怡摇曳着身姿走到马路边上,拦了辆车消失在他视线之内。
他抿了口咖啡,得出一个结论:陈怡的刺硬的很。
来到周氏门口也不知道找他吃个饭。
真是的,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
-
溪水潺潺,水流哗哗……
拨开重重后雾,百里湖的不远处坐落着一栋栋建筑风格各异的房子。
素雅幽静的西合院内——
“阿芳,小珩还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老人躺在安乐椅上,手上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往自己身上拍打着,扇出阵阵凉风吹动额前的银发。
说话人名为邹燕是A市著名的建筑师,现在还时不时出现在各个名校的课堂上 。
阿芳是邹燕看着长大,她的母亲春莱是邹燕儿童时的玩伴。
阿芳听到邹燕的问话,连忙将手中的杯盏放下,应了声:“没呢。”
邹燕睁开那双闭目养神的眼,长期的保养仍然抵不住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眼周的条条明显皱纹为她增加不少威严感。
她在阿芳的协助下起了身,抬眼望了望天。
在茂密的枝叶中,只窥见如一口井般大小的蓝天白云。
阳光明媚,枝头鸟儿叽叽喳喳,衬得整个院子愈发寂静。
他终归还是恨她的。
这个家他一点也不眷恋。
“唉……”
邹燕叹了口长长的气。
气终有一日会断,可埋藏里的孤独可能是生生世世。
-
“医生,我这脸会毁容吗?”
蓝岑戴着口罩,超大副墨镜,手摸着额头,语气不安的问。
正在敲病历的易杨忙里抽闲睨了眼她红肿的额头。
“忌口就行。”
他平静的说。
医生嘛,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可都流血了,真的不会留疤吗?”
蓝岑一激动就脱下墨镜。
即使是风情万种的眼睛也遮掩不住她焦躁不安的心。
“遵医嘱。我给你开祛疤的药,按时涂。”
易杨手速超快的将打印好的单子递给蓝岑。
蓝岑纵使喉咙卡着一大堆话,面对没有聆听意思的她也吐不出来了。
“哦。”
蓝岑磨磨唧唧戴上墨镜,慢悠悠的走出就诊室。
出租车上……
“宝贝你都不知道我最近过的有多苦。”
蓝岑拉着陈怡就忍不住吐槽。
“额头怎么伤的?”
陈怡看着她高高隆起的额头,有些担心的问。
“别提了,被泼妇打的。”
蓝岑沮丧的接过陈怡手中提着的奶茶,怒气冲冲的将吸管插入奶茶塑料杯中。
安静的空气中突然响起“啪”的一声,异常震耳欲聋。
陈怡想问但顾忌着有外人在车上,也没在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