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理查德己经学会了名为铃跃舞的交际舞蹈,并且也十分娴熟了。
它前段较为活跃,仿佛是为了拉近两者的距离,减少疏离感。因此会有较多的肢体接触,但都集中在肩膀与后背,又不会让人感到冒犯。
后段,两人会在舒缓的音乐下,迈着优雅且缓慢的步伐,此刻,是最适合交流的时间。
另外,三天时间里,理查德总是忘了又忘,每当与阿米莉亚的独处时间过去以后,他才会想起老先生提醒他的话语,他怀疑自己是否患上一种罕见的病症,能让人的记忆衰退。
不过,现在他没有忘记。
他与阿米莉亚默契地度过了铃跃舞的前半段,此刻正是询问她的好时机。
“阿米莉亚,你怎么了?最近你总是低沉着眼眸。”
舒缓的铃声中,理查德询问道。
“理查德,你希望你的妻子是怎样一个人?”
理查德心脏漏了半拍,险些栽倒在地,但好在,他及时控制住了自己。
“嗯…我还没想好,你会成为怎样一个人?”他声线略有颤抖地说道。
她笑了,笑得是如此的开心,宛若迎接春天的巨大花朵。
“能帮到你的人。”
“那我希望我的妻子就是这样。”理查德迫不及待说道。
“但我会去往很远的地方,你愿意等我吗?”她仰头期许地看着比她高出一个脑袋的少年。
理查德遵循自己的内心,没让她失望。
“我愿意等待,首到太阳从西边升起,河流注入高山。”理查德说道。
“只需十年,或许要不了那么久,我一定会重新出现在你眼前。”阿米莉亚认真向理查德保证。
叮铃铃。
伴奏音乐正好结束,两人同时停下舞蹈步伐。
理查德右手放在胸前,慢慢弯腰,向美丽的小姐表达敬意。
阿米莉亚裙摆轻提,微微低头,优雅娴熟地行了个屈膝礼。
啪,啪,啪。
“非常不错,理查德,你在舞蹈方面的天赋,实非你在文字学习上所能比拟。”
文莱管家轻拍手心,赞扬地走近说道。
“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继续。”
“好的,文莱叔叔。”两人默契地同时说道。
……
未知空间,张凡轻轻扭转着食指上的命运戒指。
他的瞳孔呈银白色,倒映出他头顶上方数不清的命运门扉。
戴上命运戒指后,命运门扉好似将他认作命运之蛇,不再需要拉拽那虚幻的长条物体,就可自由进入其中。
当然,这也包括其他人的命运门扉,不过其中的环境对张凡充满了恶意,到处都是尖锐的命运犄角,稍不留神,被其划到,就会立刻陷入命运孤寂。
他曾不小心被划到,他仿佛回到了刚穿越的时刻,在无尽的黑暗中,孤独漫长地等待着,渴望有一束亮光划破黑暗照在他的脸上。
若不是他及时逃脱,或许早己成为了活死人,忘记了活着的滋味。
除了命悬一线外,他同样有着收获。
吸收额外的命运因子能让他看到理查德更远的未来,同时凝视现实世界的人时,也能看到无数道虚幻和几道凝实的身影。
如今,即使他没有受过任何训练,他也自信能与理查德过两招。
他浮现出自信的笑容,随意挑选一扇理查德的命运门扉,现在,他要继续收集命运因子了。
……
寒冷的深夜,阿米莉亚独坐在清冷的木屋内,今天是她的舅舅,威弗列德再次造访的日子。
很快,木屋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威弗列德轻轻推开木门,看到了她的侄女安然地坐在木椅上。
他带着自以为和善的笑容,走到另一处木椅上坐下。
“想好了吗?阿米莉亚。”
“是的,我想好了,我会跟着您回去。”
威弗列德激动地离开木椅,在房间内转来转去。
“太好了,我姐姐他们一定会非常开心,自你被盗走以后,他们每天都在悔恨中艰难度过。”
看着眼前陌生舅舅激动地走来走去,阿米莉亚也对未知的父母产生了少许的期待,憧憬着温暖的家庭。
“我们现在就走,我带你跨过城墙,连夜上路,我己经通知了你的父母,我相信,他们己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威弗列德上前握住阿米莉亚的肩膀,不知是兴奋还是油灯的原因,他胡子拉碴的面庞变得通红。
“我不想就这么离去,男爵大人,文莱叔叔,还有许多人都对我很好,我想正式与他们道别。”阿米莉亚轻声拒绝舅舅的提议。
“你说的对,我太激动了,是应该好好感谢蒙福特.罗兰,正好我那里还有些珍贵的事物,”威弗列德赞同道。
“明天,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
“好的,舅舅。”阿米莉亚甜甜地说道。
“哦,我的小公主,我来得太迟了,你本应该拥有一个完美的童年。”看着眼前懂事的小女孩,威弗列德突然变得伤感。
“并不晚,舅舅,况且,我往昔的经历于我而言,同样犹如红宝石般弥足珍贵。”阿米莉亚双手叠在一起,安慰着说道。
威弗列德擦去眼角的眼泪,看着懂事善解人意的阿米莉亚,欣慰说道:
“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们就回家。”
“好的,舅舅。”
待威弗列德离去后,阿米莉亚看着清冷的房间征征出神。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父母团聚,她最大的期许是早日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骑士,然后在太阳的注视下,步入婚姻的殿堂。
见到理查德的那一刻,她知道她遇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骑士,他是如此的迷人,宛若太阳般耀眼。
在被理查德拒绝的那一天,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迷雾将她笼罩,道路坍塌为破旧的独木桥。
但事情很快迎来反转,理查德挥舞的右手替她拨开了人生的黑云,令她重新看到了太阳。
但看到理查德日复一日的艰苦训练,而自己只能呆呆的望着时,她没来由感到莫名的自卑。
她在深夜中探寻自己血脉的力量,但不过是盲人摸象,每一步都是错误的。
首到威弗列德的闯入,告诉了她拥有精灵的血脉,让她重新燃起信心。
朦胧的眼眸逐渐明晰,她的目光愈发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