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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萝抽了抽鼻子：“饺子还是要吃的。”
“那还不赶紧帮忙包！”王茂平抱怨道：“就两口人能吃多少，搞这么多面？”
玉瑾道：“本就是打算包了咱们两家吃的。对了，绿萝，你去跟秀英嫂子说一声，让她别准备晚膳了，等着吃饺子！”
王茂平夫妻俩连忙客气推辞：“不用、不用。”
绿萝应了声，就笑嘻嘻的跑了出去。
“你们两个姑娘家，本来就不容易，往后莫要这么客气了。”宏信娘说完抿抿唇，努力的控制情绪。
她想到自家姑娘，更觉得眼前人不易。
“你这胎得六月才生吧？要是不嫌弃，家里有铁头、木头小时候的旧衣裳，我给你拿两件，你搁在枕头下面，保管生个大胖小子。”
玉瑾领着了这份好意，谢过后，转而去夸两个孩子：“铁头这孩子看着皮，实则心细的很，他应该是怕枣花年纪小，在我家呆的久了想家人，一下午都陪着枣花。枣花又乖又会说话，真招人稀罕……”
一说起两个孩子，宏信娘抛下心头的伤感，唇角扬了起来。
王茂平跟着松了口气。
不怕媳妇吵不怕媳妇闹，就怕媳妇抹眼泪。
“他俩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就是寻常孩子罢了！”
他口中这样说着，却挺了挺身板，脸上满是得色：“你还没见过老二家的孩子吧？回头让他过来让你见见，这孩子木是木了点，却是读书的好苗子。”
玉瑾点头应下，笑赞道：“您二位家教好，才能教育出这几个好孩子来。”
“嘿嘿……过奖、过奖。”王茂平洋溢着骄傲的笑容：
宏信娘嗔他一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说起孙子，孙女，两人眸子里都泛起了柔光。
王茂平眼尾挤出几道细纹，灰白的鬓角都跟着生动起来，提到学业好的木头，不由感慨：“要是宏才在家就好了，还能给他指点指点。”
玉瑾怔了怔，认真的看向王茂平：“茂平伯，您跟我说句实话，宏郎他到底为什么答应做军吏？”
她读原书时就对王宏才从军的事，表示非常不理解。
但作者并未交待清楚详情，只借绿萝的口说，‘看见姑爷跟征兵的人发生了争执，回来时脸色很是难看’。
玉瑾越想越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王宏才可是全肃州乡试第三的人，是有望中进士的人，若不是他自己同意，怎么会有人敢逼迫他从军？
若他是被迫的，其他读书人唇亡齿寒，定然会闹起来。
“这，这，好似那征兵的官吏与宏才是旧识，军中识字的人少，他想请宏才帮忙写文书，顺便挣几个钱。”
王茂平努力维持笑容，但游移不定的眼神暴露了他的紧张。
玉瑾挑眉：“什么文书，非得他一个经魁去写？莫不是他被人拿了把柄，不得不应？”
“他……那个……其实，好像是，是他在县里读书时，欠了那人的人情，才不得不应。”王茂平声音忽高忽低，语速忽快忽慢，还不自觉地重复玉瑾的话。
玉瑾抿了抿唇：“罢了，等您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我只是疑惑，他走的那日，我说可以拿玉家的名帖和县主令牌出来为他解忧，他却都推拒了，想来这“人情”非要他从军来还罢！”
王茂平总有一天会说的，玉瑾心道，等王宏才死讯传来，她当了寡妇以后，王茂平就会说了吧。
她并不急，反正对原主还是她本人来说，王宏才都不重要！
无人在意！
王茂平却因为说谎，神色很不自然，双眼不时朝门的方向看，最后实在坐不住了：“饺子就酒越过越有，我得去打壶酒。那，那什么，我顺道喊老大家的过来帮忙包。”
玉瑾笑道：“您匀一杯酒给绿萝尝尝，那小丫头是个能喝酒的。”
王茂平得了她这话，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些。
忙道：“过会儿就让铁头给他姨送来。”
说罢就赶紧起身，拔脚往外走。
玉瑾见状，更肯定了心头的猜测，王茂平清楚知晓王宏才从军的真相。
看来，不止她早逝的公爹，连她的这位夫君，都对王茂平很信赖。
宏信娘张了张嘴，才叹了口气：“你莫要多想，好生养好身子、把孩子带大才是最紧要的。”
玉瑾点头：“伯娘说的是，我会好好养身子的。”
把孩子带大就大可不必了！
龙生龙凤生凤，祝氏的孙子是孬种！
她不想养！
*
当晚的饺子很好吃，酒的味道，据绿萝说味儿有些淡，但尚能入口。
王宏信夫妻俩趁夜色送来的曲家赔礼，也很让人满意。
玉瑾把东西清点好，找了个账本记下来：银一百六十两，珍珠一匣，软烟罗一匹，妆花缎两匹……
她笑盈盈的对绿萝道：“这些都是你的嫁妆，是你自己收着，还是我帮你藏起来？”
“姑娘这是厌烦了奴婢，急着把奴婢打发出去吗？”绿萝噘着嘴不满道。
玉瑾道：“你可不要曲解我的话，我说这是你的嫁妆，可没说现在就要你嫁人！”
绿萝哼道：“那姑娘就帮奴婢把这些“嫁妆”先收起来吧！”
“等张妈妈来了，我再交给张妈妈保管。”玉瑾笑道。
连账本带东西一起收进了空间。
诶？
她这两天一首不时往储物空间里瞄一眼，空间里都保持着乱糟糟的样子。
只吃饭的功夫没看，里面东西又变整齐了。
那些话本子按着尺寸，从大到小依次竖着罗列，整齐，也方便查找。
绿萝没想到她动作这般快，忙道：“那软烟罗轻薄透气，奴婢还想给您和小主子做夏衣呢！您先拿出来，奴婢比划比划。”
玉瑾拒绝：“记住，这是你的嫁妆，我不会动用。而且乡下地方哪用得着这么好的料子？夏天时咱们做些麻布的衣裳就好，透气，也结实。”
“姑娘这意思，奴婢做不得这“嫁妆”的主？”绿萝嘟唇。
玉瑾拧拧她的小圆脸：“少废话！赶紧烧水准备洗漱，这一天可真累。”
这一天先应付了邱家婆媳，又跟六婶子聊了半晌，后来又一首忙活包饺子的事。
绿萝听话的去烧水，心头却有点小疑惑。
想着箱笼里做了一半的襁褓，她张了几次口，到底还是没问玉瑾，襁褓还做不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