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民心碑林的青石砖上,晨露还未晞干。秦红棉的指尖抚过新刻的碑铭,"林氏女婴"西个字旁,不知何时长出了株三叶草,叶片上凝着的露珠映着晨光,像谁落下的泪。
"殿下,第三块民心碑又裂了。"工匠头儿跪在地砖上,指尖颤抖着划过碑身裂纹,"裂缝里渗的不是水,是血......"
暴暴的虚影"唰"地展开法典,民心监测界面上,碑林所在的民心广场光点竟泛着暗红:"宿主!这是怨气侵蚀!可碑林刻的都是纯净民心愿啊!"
秦红棉皱眉按住碑身,灵力刚触及裂纹,掌心突然被灼得生疼。缩回手时,只见掌纹里渗出黑血,与当初在许愿池触到的咒印如出一辙。镇北王的玄铁枪尖适时挑开碑底泥土,露出半枚染血的符纸——正是圣地的"蚀心咒"。
"他们敢动民心碑林?"他的铠甲发出 creaking 声,显然在极力压制怒火,"这是把刀首接捅向百姓的信任!"
话音未落,碑林深处突然传来惊呼。众人奔过去时,只见灰衣少年抱着浑身是血的里正,老人胸口插着柄短刀,刀柄上刻着圣地的星纹符咒。少年的衣襟上沾着血字:"民心碑下,埋骨之处。"
"阿伯!阿伯!"少年的哭喊震得碑林回音阵阵,民心法典的虚影突然升空,书页上跳出紧急任务:"净化碑林怨气,解锁'民心溯源'终极形态!"
秦红棉跪在里正身侧,指尖凝聚光点探入他的心脉。老人浑浊的眼突然亮起,抓住她的手腕,血沫混着气音挤出喉咙:"碑下...有东西在爬......"
镇北王的长枪瞬间刺入地面,青石砖应声裂开。众人望去,只见碑基下的泥土里埋着无数陶罐,每个陶罐都封着带血的请愿笺,笺上的字迹己被咒术侵蚀,只剩"冤""杀""祭"等残字。暴暴的灵音带着哭腔:"这些都是被圣地截下的百姓血书!他们用怨气养碑,想从内部毁掉民心根基!"
秦红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记得这些请愿笺——本该由诸侯呈给议会的民情,竟被圣地用邪术截胡,化作腐蚀民心的毒。镇北王突然伸手握住她颤抖的指尖,玄铁手套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殿下,民心碑林的根基在地下三尺,我们需要......"
"用民心之光重新浇筑地基。"她抬头望向他,从他眼中看到自己坚定的倒影,"暴暴,启动'民心熔炉',把所有未被污染的请愿笺化作光浆。"
法典虚影张开巨口,将堆积如山的请愿笺吸入。金色光浆从法典中流出,顺着碑林的纹路渗入地下。秦红棉赤脚踩在光浆里,感受着百姓的冤屈、祈愿、信任顺着脚底涌入灵脉,与体内的圣地咒印激烈冲撞。镇北王欲扶,却被她摇头制止:"这是他们给我的力量,我要亲自接住。"
当最后一罐怨气陶罐被光浆焚毁时,碑林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每块民心碑上都浮现出请愿者的虚影,有苍梧郡的阿婆,有瞎眼老妇,甚至有襁褓中的女婴。灰衣少年看着自家阿伯的虚影对他微笑,突然跪地叩首:"原来阿伯的心愿,公主真的看见了......"
"不是我,是你们自己的民心。"秦红棉摸了摸少年的头,指尖的黑血己被光浆净化,"碑林之所以发光,是因为每一笔刻痕里,都藏着你们的心跳。"
暴暴举着法典蹦过来,书页上的"民心溯源"功能己升级为金色:"宿主快看!能看见圣地截获请愿笺的中转站了!"全息地图上,一个标注着"悬棺崖"的红点正在滴血。
镇北王的枪尖指向天际:"末将带神凰卫去毁了中转站!"他顿了顿,耳尖泛起淡红,"请殿下在皇城坐镇,等末将凯旋......"
"不,我和你一起去。"秦红棉解下腰间的神凰令,系在少年手腕上,"民心碑林需要百姓自己守护,而我们......"她抚摸着法典封面新出现的"民心战旗"图标,"要让圣地知道,动民心者,虽远必诛。"
悬棺崖的阴风里飘着腐木味。数百具悬棺倒挂在峭壁上,每具棺材都贴着请愿笺,笺角系着的铜铃随风吹响,像无数冤魂在呜咽。镇北王的玄铁枪挑开一具棺材,里面堆满腐烂的血书,最上面那张,正是里正临死前想呈给议会的诉状。
"他们把百姓的信任,当邪术的养料。"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枪尖灵力化作利刃,将悬棺斩成碎片,"暴暴,定位主棺!"
暴暴的系统光束扫过崖壁,最终停在最大的那具鎏金悬棺上。秦红棉刚要飞身而上,却见棺盖无风自动,里面飘出个裹着白纱的女子,纱裙上绣着的星纹符咒正是圣地左护法的款式。
"欢迎来到'民心坟场'。"女子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铜镜,白纱下露出的指尖长着漆黑的指甲,"你们毁掉了祭坛,却毁不掉怨气的根——只要百姓还有怨恨,我们就能无穷无尽地制造邪祟。"
她抬手抛出三把骨剑,剑身上缠绕着未被净化的请愿笺残片。秦红棉挥剑格挡,却感觉剑锋被怨气缠住,竟无法动弹。镇北王的长枪及时挑飞骨剑,枪尖的民心咒文与骨剑上的邪纹相撞,爆出刺目火花。
"暴暴,用'民心共鸣'震碎所有铜铃!"秦红棉大喊,"让百姓听见他们的请愿笺在喊冤!"
法典虚影展开成巨型号角,金色声波扫过悬棺群。铜铃纷纷爆碎,化作光点飞向天际。那些被囚禁的请愿笺终于得以解脱,在空中聚成巨大的"冤"字,每个笔画都滴着金光,像血泪终于见了天日。
白纱女子惊恐后退,白纱被金光灼出破洞,露出底下爬满咒文的脸:"不可能!这些怨气明明该化作我们的力量!"
"因为怨气的尽头,"秦红棉的剑尖抵住她咽喉,法典书页上的请愿笺光点正源源不断注入她的灵脉,"是百姓对公平的渴望。而民心法典,正是为了实现这份渴望存在的。"
金光闪过,女子化作飞灰,留下一枚刻着"圣地藏书阁"的钥匙。镇北王拾起钥匙,指腹擦过上面的星纹:"看来圣地的老巢,藏着更多秘密。"
返程时,悬棺崖的峭壁上开出了红色的花,每朵花的花心都停着只金色的萤火虫——那是被净化的请愿笺所化。秦红棉摸着花瓣上的光点,听见暴暴在系统里轻语:"宿主,民心碑林的民心值回升到满格了,而且......"
她转头看向镇北王,他正望着漫天萤火出神,铠甲缝隙里露出的皮肤被映成金色。她忽然想起碑林重建时,工匠们在碑基里偷偷埋了颗灵稻种子,说是"给公主和将军的祝祷"。
"在想什么?"镇北王注意到她的目光,耳尖又开始发红。
"在想,"她轻笑,指尖凝聚个光点放在他掌心,"等这场仗打完,该给民心碑林修个许愿亭了——让百姓能亲眼看见,他们的心愿,是怎么开花的。"
他握紧光点,像握住颗跳动的星星:"末将愿为亭柱,护这方心愿周全。"
夜幕降临时,皇城民心碑林的金光映亮了半边天。灰衣少年坐在新修的许愿亭里,给每个来碑林的百姓分发灵稻种子:"把愿望埋进土里,秋天就能长出答案啦!"秦红棉站在远处看着,忽然感觉镇北王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暴暴的虚影在视网膜上比心:"宿主,检测到镇北王心跳200%!要不要试试民心法典的'红线牵'功能?"
"再胡说,"秦红棉威胁般晃了晃法典,却在看见镇北王耳尖快要滴血的红时,轻笑出声,"不过...等处理完圣地藏书阁的秘密,或许可以考虑解锁。"
碑林的风带来远处的童谣,那是百姓新编的曲子,唱着"金凰衔来民心种,种出人间万户春"。秦红棉望着漫天星光,知道这场关于信任的战争远未结束,但只要有这些愿意相信的心在,她就永远不会独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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