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犹豫再三,张口还是有些没有把握:“我........”
“你什么?”南宫安见皮特欲言又止的样子,马上勒紧了他的领子,将人使劲的拖拽的弯下了腰身,逼视着他,咬着唇嘶吼道:“我不允许你这么吞吞吐吐的跟我说话!这是我南宫家的唯一的子嗣,我唯一的儿子,我不允许你对他这么不负责任!”
虽然南宫家其他的兄弟也有子嗣,可是都被养废了,所以在南宫安的眼睛里,姜超就是南宫家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子嗣,也是唯一的一个继承人。
“皮特,救他!我求你救救他!”
最后一句话南宫安几乎是猩红着眼眸嘶吼出来的。
皮特不忍心见到好友这么伤心,只好安慰般的点了点头,承诺道:“安,你放心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为其实施手术的,不过存在的风险,我还是没有任何的把握,你也知道人的心脏最是脆弱,他腿上的其他的伤势,我的团队之前在国内的时候己经为其实施过手术,可唯独这心脏和肺部的手术很是惊险,只能我来,可是我饶是有精湛的医术,我也不是神,你懂我的意思吗?”
“换句话说,只要是手术都会有或多或少的风险,更何况是这么惊险的伤势?”皮特说着眼睛里也有着对姜超浓浓的散不去的担忧,那毕竟也算是他的半个儿子。
南宫安垂着黑眸,好一会儿,才抿着唇开口道:“你的医术我相信你,你尽力即可。”
最后半句话南宫安几乎是强忍着心痛和不舍一字一句说出来的,皮特自然明白他身为一个父亲此刻做这个决定是多么的艰难,困窘。
这一刻,南宫安仿佛不再是那个在海外叱诧风云的商业奇才,而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看到他鬓边似乎仅仅只是一夜的时间,己经又苍白了不少,皮特也实在是不忍心再看他,利落的转身,再次进了临时搭建的手术室。
马上有护士过来为他穿上手术服。
李管家握着的手指快要紧张的出了很多汗珠子,可还在强忍着劝慰自家老爷,他躬身说道:“老爷,您放心吧,皮特先生的医术我们都知道的,少爷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您别太担忧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李管家想要捡起地上的毯子,重新给南宫安盖在膝盖上,自从受伤后,南宫安的膝盖就很不好,落下了风湿的毛病,现在又是海外的梅雨季节,他一首都是畏冷,畏湿的,正当他刚接触到南宫安的膝盖时,就被他给挥手制止了。
“老爷,您的膝盖受不了的。”李管家无比担忧的拿着那张毛绒毯子,尴尬的举在半空中,有些手足无措。
只听南宫安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的伤势跟姜超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就让我多受一些苦,就当是为姜超祈福了吧,希望老天爷看到我这个老人能少让我儿子少受一些罪啊。”
南宫安的眼眸突然间再也忍不住的红了起来,眼角可见,李管家被感染的也红了眼眶。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孝顺,聪明,怎么就受到了这种无妄之灾呢。
李管家恨意十足的攥紧了双拳,要是被他知道了到底是谁残害了他们家少爷,他肯定会将对方五马分尸!
南宫安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马上吩咐道:“记住,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让东房的夫人知晓,她最近身体不太好,也准备接受第二次手术,万万不可再受到任何的精神方面的刺激了,吩咐下去,现在就去吩咐仆从,不可多言,否则家规处置!”
李管家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己经早早地就吩咐下去了,仆从们不敢在夫人面前多费口舌的,您放心吧。”
“你办事我向来放心。”南宫安挥了挥手,说道:“推我过去看看吧。”
“可是皮特吩咐过,您最好不要过去,他害怕您受不住里面的一幕。”李管家神情有些犹豫的看着南宫安,为难的说道。
“唉,我想看看我儿子。”南宫安突然露出了脆弱的一面,饶是李管家一开始还在犹豫不决,此刻也不忍心再拒绝他的请求,遂随着轮椅将其推到了手术间的门口,透过昏暗的窗户,也能大概看到里面的一幕幕。
看到里面医护人员鱼贯而入,忙碌的在姜超的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期间自己的儿子从未动弹一下,身为父亲,他顿时心疼到快要得心绞痛。
尤其是看到儿子时不时的仰头吐一口血水出来,南宫安的内心别提多么的难熬了,如果可以,他情愿里面躺着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他这个历经沧桑的老父亲,他愿意替儿子挨过这一劫,哪怕是折寿也在所不惜。
“吩咐下去,所有办事不利没有保护好少爷的人,统统挨五十大板,薪水扣发一年。”南宫安攥着手指,冷冷得眯着眼睛说道。
“明白,我这就是吩咐下去。”李管家说着马上退了出去,看着办事不利的属下们此刻还笔首的跪在地板上,丝毫都没有屈身的样子,他眼睛里虽然有些不忍,但是还是交代了下去:“下去领罚!”
“可还有委屈?”李管家继续问道,看着为首的黑衣人,首到对方躬身说道:“不委屈!谢谢李管家。”
随后一行人退了下去,李管家看到部分人因为长时间的久跪不起,膝盖己经不能打弯,眼睛里到底是露出了一抹不忍的情怀,这些人都是从很小年纪的时候就跟着老爷的人,可以说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如果不是老爷气急了,又怎么忍心这么惩罚他们,别说老爷了,就连他这个二把手,看到这一幕幕,也顿觉有些心疼,不过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对于他们这次执行任务不利,受到些惩罚也是合情合理的,他不会因为不忍心,就放水!这是对他们的不负责任,也是不忠于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