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尔斯老大,这下面实在是太危险了,能不能换个人去?”
哈尼克企图做最后的抗争,声音颤抖,哀求之意展露无遗。
哈尼克指着下水道入口情绪激动道:“您瞧瞧这环境,到处都是作呕的脏水和垃圾,说不定还有受到污染的变异生物。这下面可是里迪爱巴城容纳300来万人口的唯一排污管道,都修建了上百年,并且还在不停地扩张。”
“另外,迈尔斯老大,下水道不仅是贫民窟地下教会举行邪恶仪式的场所,还是神秘结社进行诡异实验的地方,讲道理咱们帮派杀了人后,尸体也都扔在这儿。”
“那些变异种和蛙人说不定正潜伏在黑暗的角落,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将我们一口吞掉,连骨头都不吐出来,说真的,我……我是真的害怕,一想到那些未知的恐怖,我的心就像是被冰冷的铁爪紧紧揪住。我怕我再也见不到老婆孩子,怕我一旦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我不想死啊,老大,求求您饶了我吧。”
马弗里克·迈尔斯冷哼一声,鼻息犹如地狱恶魔的咆哮,向前猛地跨出一步,步伐沉重而有力,溅起的污水好似愤怒的海浪。
他一把揪住哈尼克的衣领,那力道仿佛要捏碎他的颈骨,一只手将哈尼克猛地离地举起拽到跟前,狰狞的过滤面罩喷出的热气直喷在哈尼克颤抖的脸上。
头顶的乌云越发浓重,光线越发昏暗。
“你这个没用的废物!竟敢违抗我的命令?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进去,让那些变异杂种把你撕成碎片!你的老婆孩子,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让他们生不如死,成为世上最凄惨的存在!别以为我做不出来,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马弗里克·迈尔斯的声音如嘶吼一般,每个字都像锋利的毒剑,直直地刺向哈尼克的心窝,令其灵魂震颤。
哈尼克的身子猛地一颤,眼中瞬间充满了极度的恐惧与无助,犹如待宰的羔羊。
他感觉自己坠入了无底的黑暗深渊,周围是无尽的污水和窒息的惊惧。“老……老大,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哈尼克哭丧着脸声音低得几乎难以听闻,无奈地点了点头,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马弗里克·迈尔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冷酷的笑容,一把松开了哈尼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像话,快去,别浪费我的时间!”
哈尼克咬了咬牙,目光扫过身边同样面露恐惧的屠夫们,犹豫再三,点了两个身材壮实的屠夫。
从后面几个屠夫那里拿来了火把。
此时的下水道入口,臭气熏天。污水横流,混杂着排泄物,黑乎乎的一片,刺鼻的瘴气弥漫开来,污浊的气息肆意蔓延。
蛆虫如密集的白色潮水般蠕动,尸体的碎肉漂浮着,残肢断臂随意散落,还有腐烂的尸骨若隐若现,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诡异的乌光。
生活垃圾堆积如山,破布、烂菜叶、碎玻璃等一应俱全。
要知道,这贫民窟密集的公寓群,垃圾全都往这一条下水道倾倒。
污水中还有皮球一般大小的肉块,表面布满了似蛔虫的线虫,不停地蠕动着。
这下水道四通八达,东边连接奈亚加河运河,西边连接瑟伯恩河分支。
“走!”哈尼克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闷吼一声。握紧手中的剔骨刀,带头冲进了下水道。
刚进入,浓烈的腐臭气息如汹涌的恶浪扑面而来,熏得哈尼克差点呕吐。
他一边捂住嘴巴,一边费力地抬腿前行,脚下的污水粘稠得如同胶水,每一步都要费力地拔出腿,“噗嗤噗嗤”不停溅起的污水混合着油腻的黏液,让脚底直打滑。
“老天爷啊,这简直就是地狱!该死的迈尔斯,我诅咒他不得好死。”哈尼克满心恐惧和懊悔。
里迪爱巴城的下水道犹如一座黑暗污秽的迷宫,恍惚中几人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该死的地方,到处都滑溜溜的,根本没法站稳。”哈尼克抱怨着,抬脚跺了跺。
黑暗中,不知什么东西突然窜过,带起一阵阴森的冷风,吓得三人浑身一颤。
“哈,哈,哈尼克老大,我感觉有东西在盯着我们。”一个屠夫颤抖着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
“别他妈胡说!赶紧走!”哈尼克强装镇定,心里却怕得要死,挥舞着火把,朝四周照了照。“千万别出岔子,我可不想把命丢在这儿。”边想边加快了脚步,“扑通、扑通”心跳声如破锣一般在胸腔里不停震荡。
“呼哧——呼哧——”呼吸声急促又粗重,大口大口污浊的空气随着科勒的跑动被吸入肺部,节奏紊乱且带着几分挣扎。
“咚咚咚”,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只见科勒在前面的下水道里疯狂逃窜。
背后的刀伤奇痒无比,反手一扒拉!“卧槽!”科勒被吓了一跳,伤口处竟然有手指粗的蚂蟥在吸血,估计是从下水道壁掉下来的。
“啊!马勒戈壁的这是什么鬼东西!那么粗!”科勒疯狂地吼叫着,面孔扭曲,表情狰狞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恶心。
科勒边跑边不停地背着手挠那变异的蚂蟥。
与此同时,在下水道后面,一只狗一样大的人脸鼠从下水道角落里窜出,“吱吱吱”的叫声尖锐刺耳,身上布满了肉瘤疙瘩,眼眶里似乎有什么在蠕动,直扑向其中一个屠夫。
“啊!”屠夫被吓得一激灵,惊恐地尖叫起来,举起锯刃疯狂地挥舞。
人脸鼠锋利的爪子在黄发屠夫身上划过,“嗤啦”一声,衣服被划破,鲜血涌了出来。
“特么砍它啊!”哈尼克停下脚步扭头喊道。
黄发屠夫手忙脚乱地用锯刃朝着人脸鼠砍去,一下切开了人脸鼠的脖子。“噗”的一声,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血里面充满密密麻麻的蠕动的蛔线虫,“吧嗒吧嗒”地掉落在污水中。
“呕!”哈尼克差点吐了出来。
他们继续艰难地前行,前方的道路逐渐变窄,哈尼克不得不弯腰,手撑着下水道的墙壁通过。
哈尼克左顾右盼,恍惚间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愈发强烈,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正等着他们露出破绽,然后给予致命的一击。
“哒哒哒”,科勒不顾一切地在这犹如迷宫般四通八达、昏暗潮湿、脏乱不堪的下水道里狂奔,他的双腿如同飞速旋转的车轮,溅起一片片污浊的水花。
“啪啪啪”,每一步都溅起污水,发出作呕黏腻的“噗噗”声。
污水中混杂着各种毛骨悚然的东西,有腐烂的碎肉、发白的尸体骨骼、成团的蠕动的蠕虫,还有散发着恶臭的生活垃圾和排泄物。破衣服、烂菜叶、酒瓶子、碎玻璃等垃圾种类繁多,随处可见。
满是黏液的墙壁上分布着形状不规则、看起来像是扭曲人脸的苔藓斑块。
而污水中,若隐若现的残缺肢体时沉时浮,像是被啃噬得只剩下白骨的手指,突兀地伸出水面。
突然,科勒瞥见墙壁上出现了用血写成的神秘符号和诅咒,那猩红的字迹仿佛还在流淌,透着邪性。
科勒感觉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让他脊背阵阵发凉。
边奔跑,边用颤抖的手不停地抓挠着身后那道长长的伤口。
潮湿、散发着腐臭的下水道里,一条条巨大的变异蚂蟥紧紧吸附在科勒背后的伤口上。
扒拉下来的蚂蟥身躯足有手指般粗壮,暗绿色的皮肤表面布满了疙疙瘩瘩的凸起,分泌出黏糊糊的液体。
“吧唧”,科勒从背后捏住一条蚂蟥拿到眼前观察,蚂蟥的吸盘犹如一张贪婪的血盆大口,边缘密密麻麻如针尖般的细小牙齿,“卧槽,就是这口器扎进了我的伤口!”
细齿撕扯着、搅动着,在科勒手里扭动着,吐出褐色的粘液。
汩汩外涌,手里那条蚂蟥的身体里还能看到自己的鲜血,黏糊的身体不断地膨胀、收缩。
背后伤口周围的皮肤早已失去了正常的色泽,呈现出一种暗紫发黑的恐怖色调,的皮肉高高隆起,形成一道道棱线。
伤口发炎化脓,淡黄的脓液源源不断地渗出,混合着血水,沿着背后伤口边缘缓缓流淌,科勒能隐约闻到一股浓烈的恶臭。
然而奇怪的是,随着背后蚂蟥的咀嚼和吸食,科勒竟感觉到背后一阵酥酥麻麻,甚至有点舒服。
他心里一惊,对自己这种异样的感受感到无比震惊,怀疑自己不是个变态就是神经已经变得麻痹了。
“嘶哈——嘶哈——”科勒喘着粗气,“咚咚咚”,沉重有力的跑步声震得污水微微颤动!
突然,前方的污水中冒出一只形似章鱼的怪物,它的触须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脓包,皮肤表面脓包破裂,流出黄色的脓水。
它的眼睛凸出,散发着诡异的绿光,口腔冒着黑色的黏液,黏液中夹杂着扭动的蛆虫和破碎的甲壳。
“啊啊啊,我尼玛,这是什么玩意!”科勒惊恐地尖叫着,试图避开这个怪物,但脚下却踩到了一堆软绵绵的东西。
低头一看,竟是一堆腐烂的碎肉,上面爬满了的蠕虫和密密麻麻的蛆虫,它们在碎肉中钻进钻出,发出“滋滋”的响声。
“卧槽尼玛,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科勒疯狂地自言自语。
“咚咚咚”,他继续奔跑,污水被他搅动得更加浑浊,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脚步声在下水道中回响,“哗啦哗啦”,伴随着他沉重的呼吸声和慌乱的心跳声。
“犹太式焖牛肉,我要一口吃掉它!它们群体性癔病都在嘲笑我,为什么!”科勒语无伦次地喊着。
这时,一只巨大的变异蟑螂从墙壁上爬过,它的身体有盘子那么大,翅膀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腿部的倒刺上还挂着腐烂的肉块。
“窝巢,不,不!”科勒被吓了一哆嗦,挥舞着屠宰刀。
头顶上,原本的水滴变成了急速滴落的粘液脓水,“滴答滴答”,不知是何种恶心的液体。
污水突然涌起形成小浪,好像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下面搅动,让他的脚步更加踉跄。
隐约间,科勒好像听见后面屠夫踩踏污水的声音,“哗啦哗啦”,科勒猜测他们追上来了。耳边不停有呓语传来。
“别追我!别追我!逼我结婚!”科勒大喊着,他边跑边回头张望,神色慌张,“我看到了天边草原乌拉盖,她在对我笑,哈哈哈。”
腐烂的木板在污水中漂浮,不时碰撞着他的腿。破碎的砖石凌乱地散落着,让他的脚步更加踉跄。他一个不稳,差点摔倒,但又迅速稳住身形,继续狂奔。
这下水道仿佛一个巨大的地下王国,分支众多,有的通道狭窄得仅能容一人侧身通过,有的则宽敞得仿佛能容纳一辆马车。错综复杂的管道相互连接,形成了一个让人迷失的网络。
“我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我要活肤金蛋白,光复节特赦我,我要呼吸新鲜的空气。”科勒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恐惧和求生的欲望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啊啊啊!”科勒的嘶吼声在下水道中回荡,哒哒哒”,同时伴随着他慌乱的脚步声还有他“呼呼呼”的急促喘气声……
此时的科勒,如同陷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他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但他的脚步却不敢有丝毫的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