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科勒舌根一阵蠕动,收缩咀嚼肌,舌头如归巢之蛇般缓缓回缩,悄然无声地隐入他的口腔。
他的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目光犀利地扫视着客房环境,眉头紧蹙面容紧绷。
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过地上七具尸体的额头,嘴里念念有词:“EWKZ自治旗村官浮尸过大年加薪指南,就靠这一哆嗦了!”
动作轻缓而诡谲,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且邪恶的仪式。
科勒脑补着客房那些尸体上淡淡的灵光如同被吸引的飞蛾,纷纷汇聚到他的指尖,而后顺着他的手臂流入他的身体。
“全部加力量敏捷!”
科勒的肌肉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充盈,变得更为紧实有力,血管中流淌的血液也似乎更为沸腾。
貌似身形变得更为矫健了……
他迅速在鬣狗帮的尸体旁摸索,手指触碰到冰冷的武器,心中涌起一股快意。
两把火铳被他熟练地握在手中,沉甸甸的。他又从尸体上扯下一个武装袋,里面装满了铁珠火药,挎在腰间。
弯腰从地上捡起带麻醉的吹管。
“窸窸窣窣”从鬣狗帮尸体怀里摸索出来一张画像,展开竟是自己的肖像,科勒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迅速将画像卷起来塞进口袋中。
“马勒戈壁的,居然窥视科某的绝户容貌!试图膜拜我……祈求获得科某的认可!”
科勒迅速跑向走廊,酒店人群开始骚动,尖叫声此起彼伏。
“啊啊啊!有人杀人啦!”
“救命啊!”血腥味夹杂着刺鼻的腐蚀性气息扩散到这里,酒店客人们面露惊恐,四肢颤抖如筛糠。
“咚咚咚”,有的踉跄着后退,从客房门后露出半个脑袋,嘴里不断念叨着“魔鬼”“杀人了”之类的话语,“登登登”的嘈杂脚步声在原本寂静的走廊里来回震荡。
科勒抹了把脸颊的血迹,无暇顾及这些,“哒哒哒”,步伐匆匆地冲向升降机。
心里不断琢磨:“戛纳马鼻自己特么肯定卷入了麻烦事件中,很可能是外城本地帮派与钢铁协同会的冲突有关系,拿公寓三个看守的死来作文章!”
“特么我可能成了关键人物,马勒戈壁的陆耀祖好歹被抓住了出卖了我这个老领导!很好。”
科勒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表情紧张,额头上青筋突突,汗水不断滴落。手指猛地拉动铁管,“哐哐”,铁护栏被缓缓打开,他一闪身,迅速进入升降机内。
轰隆隆,轰隆隆,老旧蒸汽升降机的铁索发出沉闷的关闭声响,“嘎吱”,手臂拉动着沉重的箱体向下移动。
“突突突”,升降机不停冒着黑雾……
目光冷冽地望向逐渐下降的外面世界。
科勒阴沉着脸从公寓大门的阴影中跑出。
出了公寓,他皱了皱眉,街头异常空旷,正午的阳光炽热,却照不见几个行人的身影。
“早上还人流如织,现在特么人呢,我必须要进行科蒂兹堡大逃亡了,科某要逃离德黑兰,没错!”
科勒迅速沿着街道向贫民窟的方向奔去。
刚踏入贫民窟,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就扑面而来,耳边充斥着苍蝇“嗡嗡”的乱鸣声。
地上污水横流,发出“哗哗”的流淌声,排泄物和垃圾随处可见,“扑哧”,一脚踩到了奥利给……
“呃屙呃屙…哼”
“嘎吱”,抬起鞋底蹭着路板。
科勒左顾右盼,找到一家门窗全部封闭的木板拼起来的房子,“吱嘎”,用屠宰刀划开木板,见里面没人,“扑通”一猫腰翻了进去。
这间简陋的木屋内部昏暗潮湿,霉味扑鼻。
屋内堆满了破旧的箱子和废弃的杂物,蜘蛛网在角落里肆意蔓延。
科勒皱了皱眉,“哐哐”,嫌弃地踢开脚下的垃圾,先寻找一个可以暂时藏身的角落。
他选了一个靠近后墙的箱子堆,小心翼翼地挪开几个箱子,坐在地上。
用屠宰刀在手中轻轻转动,刀刃切割开木板露出一条能瞥见外面街道的缝。
科勒隐匿在无人居住的木屋中阴影中,一双警惕的眼睛透过缝隙,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外城贫民窟的狭窄巷弄里,“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的“叮叮当当”响动由远及近,巡逻队的身影在巷弄中若隐若现。
巡逻队的成员们身着统一的制服,黑色的皮革质地与金属片镶嵌的护甲紧紧包裹着他们的身躯。
头盔下一双双眼睛透露出冷峻,“踏踏踏”,地面微微震颤,巡逻队步伐声整齐有力地踩踏着地面……
科勒瞳孔紧贴墙缝,心脏砰砰直跳,能清晰感受到巡逻队每迈一步都似踏在他的敏感神经线上。
巡逻队伍中,不断有人低声交谈,夹杂着无线电的嘈杂“滋滋滋”声。
蒸汽巡逻车顶扩音器中,不断传来城市安全委员会威严而冷硬的通告声,“滋滋滋”电流杂音扩散:“外城区的居民请注意,近期有不明势力企图制造混乱,城市安全委员会已经接到消息,现在宣布进入紧急状态……”
科勒屏住呼吸,待队伍完全通过,他才缓缓松了口气,额前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
观察了一个多小时,外面起码已经有几十支队伍路过了,科勒抹了把额头的汗,喃喃自语道:“这特么肯定是要乱啊!到底出什么事了搞那么大阵仗。”
里迪爱巴城外城贫民窟鱼肉食品加工厂鲸鲨帮驻地办公室内。
最中间那个体型异常庞大的男人带着过滤面罩,身着一件血迹斑斑的皮质围裙,“砰”地一拳砸在木桌上,震得桌上的茶盏摇摇晃晃,茶水四溅。“啪嗒”,茶杯最终还是承受不住这股力量,摔落在地。
他满脸横肉,怒目圆睁吼道:“该死的鬣狗帮探子,这群废物是猪吗?抓一个外来者居然死了六个人!”
手指急促且用力地敲打着桌面,“笃笃”声仿若催命的鼓点,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不停地颤跳着。
过滤面罩后的眼神阴鸷如刀,嘴角勾起冷笑。
“本来想先把罪名安在钢铁协同联合工会头上,挑起冲突的,让外面者对外宣称是协同会指使他杀了咱们的三个工人,如此方能谋取些谈判的筹码,现在看来那个外来者不好对付。”
说完,他霍然站起身来,庞大的身躯仿若一座小山陡然耸立,带起的风让周围的空气扩散出一层层涟漪。
他紧紧握起拳头“嘎吱”,空气都被瞬间挤压捏爆,“轰隆”,整个办公室都回荡着沉闷的空爆声!
左手边带着过滤网的大汉,头戴一顶破了边的黑色鸭舌帽,围裙下穿着破旧的蓝色牛仔外套。
他先是微微颔首,随即瓮声瓮气地说道:“老大,那小子很可能是非凡者,通过下面人汇报,鬣狗帮探子六人皮肉全部被腐蚀得一干二净,这是普通人能干得出来的?”
“鬣狗帮那群野狗靠不住,不行我带人去找找?”他的眼神望向屹立在中间的阴影,表情严肃。
中间的老大声音沙哑而愤怒:“好!马弗里克·迈尔斯,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外城贫民窟城市安全委员会的巡逻队已经在布控了,你行动务必小心点!不能活抓就特么宰了,尽可能先不要和巡逻队起冲突,省的落下口舌不利于我们接下去的谈判!”
头戴一顶破了边的黑色鸭舌帽,皮围裙的魁梧大汉,站起身向中间的老大微微鞠躬:“好的,托尼老大。”
说完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马弗里克·迈尔斯站在屠宰房的门口嘶吼:“哈尼克,带上老狗,是时候用上他追踪的狗鼻子了!”
哈尼克从屠宰室里走了出来,皮裙上血迹斑斑,腰间挎着剔骨刀,见是负责情报的迈尔斯老大赶紧点头哈腰:
“没问题,我进去先说一声,今天刚刚到了一批比尔斯公国海运过来的牛,这会正在处理!”
迈尔斯挥挥手示意他速度快!
科勒闻着潮湿且散发着怪味的空气,瞳孔盯着木屋外,“呼啦”,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让本就阴沉雾霾的天空显得更加昏暗。
迈尔斯面色阴沉站在贫民窟四岔路口,脱了鸭舌帽,抹了一把头发上的汗,“呱唧”又带上帽子,双手抱胸。
他粗壮的臂膀肌肉紧绷,双腿微微岔开。
“老大,这边没有!”一名光头刺青的屠夫弓着腰,喘着粗气喊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狂风肆意摆弄着他的衣角,他一边用手遮挡着眼睛,一边在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汇报。
“这边也没有!”另一名独眼屠夫急匆匆地跑过来,下巴不停流淌汗水,声音中带着些许惊慌。
他的衣角在狂风中胡乱地飘动着,整个人被风吹得有些趔趄。
迈尔斯不耐烦地跺了跺脚,脚下的尘土瞬间飞扬起来,与狂风中的灰尘融为一体。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手下们,吼道:“一群废物,继续找!”
哈尼克缩了缩脖子,带着手下们顿时像受惊的兔子,四散开来,更加急切地在周围搜寻着。
哈尼克满脸横肉朝着身边的老头目眦欲裂咆哮道:“老狗你特么不是寻觅追踪专家嘛?人呢!特么人呢?我特么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老狗瘦骨嶙峋驮着背,手里拿着科勒在客房睡过的枕头套和换下来的衣服不停嗅着,皱着眉头:“这会风太大了,别急啊!”
苍老的指关节指了指前面:“往这边走!”
浑浊的眼睛如扫描仪一般在贫民窟角落里仔细搜索,老狗鼻子不停耸动,狂风不时吹乱他稀疏的头发,老头不得不伸手拨开。
哈尼克按照老狗的指挥让手下用手中的棍棒胡乱地拨动着杂物,动作粗暴而急切,屠夫们在狂风中眯着眼睛,艰难地前行。
而木屋内,科勒躲在一堆杂物后面,“嘚嘚、嘚嘚”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他的额头已满是汗珠,腐朽的木板在狂风的侵袭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哀鸣。
透过木板缝隙瞧着外面越来越接近的一群屠夫,“卧槽,神啊,想获得科某的保佑也不是不行,请让他们赶紧离开,否则我必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嘿嘿嘿”
科勒双眼瞳孔渐渐变得暗红,分裂出来的两颗微型眼球若隐若现,表情扭曲,耳边“窸窸、窸窸”,呓语不断,心中默默叨咕,鼻息渐渐粗重。
他手里紧握污血教的宣传单,眉毛眼皮上挑,苹果肌使劲上跷表情慈悲,低头朗读:“我们紧紧围绕男性生直学为学科发展方向,开展了国内男性生直所有相关先进技术和业务……人类库倡议志愿者有偿捐精,什么要一次性补偿4千元营养费给科某?好好,科某答应了!”
“没错科某已经报名了!签完免责协议,科某昂首阔步走入病房,猝死后被裹着袋子推了出来……”
嘴里不断地念叨着疯话:“都特么想窥视科某,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是优秀的科寡人?”他的声音颤抖而尖锐,如同铁片划过玻璃,语气中透着疯癫。
“科某好怕,寡人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怕羞的小黄莺尿疗协会救我寡寡寡寡”,科勒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还没好好好尼玛,我爱嫩爹,鄙某好害怕,那啥好害怕…呜呜,呜皮啦尔呜…”极度的兴奋让科勒身体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一只老鼠从科勒的脚边窜过,发出“吱吱”的叫声!
“什么声音?”木屋外的一名屠夫警觉地喊道,耳朵竖起,眼神凌厉,如同鹰隼。
狂风呼啸着,他不得不眯起眼睛,努力辨别着声音的来源。
哈尼克眉头一皱,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人靠近这间木屋。
他一脸狰狞握紧了剔骨刀迈开大步,“啪嗒、啪嗒”,震得地面灰尘起伏,身后的屠夫们也赶紧跟上,脚步匆忙而杂乱。
“啪啪”,狂风卷起他们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