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勒浑身浴血地冲出底仓,冲上了硝烟弥漫的甲板,小心翼翼地将马杰西米利安·海耶克斯的脑壳放置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你先在这里看着!别特么不识时务……”
还不忘从口袋里掏出那叠纸瞧一眼,可惜血疗的纸已然破碎,还好科勒觉得自己差不多背下来了……
转身之时,他瞧见了陆耀祖,练习两年半锻炼的肌肉上满是伤口,此刻正虚弱地倚靠在冰冷的甲板上。
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已失去了血色,呈现出骇人的苍白,双手无助地颤抖着,雨水无情地拍打在他的脸上。
科勒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你死后我会继续锻炼肌肉的。”
陆耀祖虚弱地白了科勒一眼……
科勒强忍着背后的剧痛,穿梭于混乱的甲板之间,雨水混同血水不断冲刷着他的面庞。
他瞥见对面海盗与奴隶们的激烈拼杀,刀光剑影交错,惨叫声此起彼伏。
目光扫过一处,他的心猛地一沉,大副那残破的身躯躺在血泊中,断成了两截,面容扭曲,眼中还残留着不甘与绝望。
科勒蹲下身,伸手触摸着大副冰冷的躯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悲愤。
他闭上眼,试图从尸体捕捉吸收那一丝丝残留的灵能波动,期望能为这位英勇的战友做点什么,但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死寂和冰冷。
毛都没吸到……
科勒努努嘴,捡起地上的两把猎枪,检查发现铁珠尚未发射,沉甸甸的枪身在手中显得格外有力。
腰间被刺剑捅穿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科勒咬着牙。
他悄无声息地从客船尾部靠近,如同夜色中的幽魂。深吸一口气后,跃过客船护栏。
翻进海盗船后,他沿着甲板迅速前行,每一步都谨小慎微,生怕惊动了海盗。
海盗船蒸汽锅炉室的门半掩着,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科勒悄悄靠近,透过门缝往里窥探。
蒸汽锅炉室内,科勒满身血污,像一只敏捷的鬣狗,悄无声息地接近那个正忙碌添煤的海盗。
那海盗全然不知危险将至。科勒的屠宰刀在昏暗中闪着寒光,他猫着腰,步伐轻盈,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
就在海盗猛然转身,举起铁锹的一刹那,科勒如同鬼魅般暴起,“呼”刀光一闪,精准无误地“扑哧”刺入海盗的颈大动脉。
海盗的双眼瞬间瞪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窒息声,手中的铁锹无力地滑落,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煤堆,也映照出科勒疯狂的面容。
吸收了尸体的灵能,赶紧加了体质。
跑出蒸汽锅炉房,科勒悄悄地探出头,只见四周是海盗与奴隶们混战的修罗场,血腥味与火药味交织。
战场上,残肢断臂散落,雨水冲刷着血迹,却洗不去空气中那股绝望与愤怒。
就在这生死瞬间,刀疤脸、身材瘦弱的海盗比尔,手持弯刀,眼神狠厉,正猛力向一名红发女奴隶砍去。
女奴隶眼中闪过一抹惊恐,身形灵活一弯,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比尔攻势受阻,身形一顿,正欲调整姿态再次出手。
突然,一阵急促的枪声划破雨幕——“砰砰砰”,科勒看准机会,猎枪怒吼,密集的铁珠如同死神的问候,瞬间穿透了刀疤比尔惊愕的身体,他眼中光芒骤散,缓缓倒下,“哐哐”,手中的弯刀也随之落地。
活着的奴隶还剩下五六个,他们的眼中闪着恐惧与求生的渴望。
海盗们也只剩下六七个人,个个伤痕累累,杜鲁船长狂发飞舞布满了疯狂与怒火。
他怒吼一声,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宣泄而出。
一脚狠狠踢飞身旁的青年奴隶,那奴隶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出,重重摔在甲板上。
杜鲁扑了上去,手中的弯刀闪着寒光,直刺向青年的心脏。
“扑哧”一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杜鲁的脸庞和衣襟。
青年奴隶的眼中闪过一抹不甘与绝望,他无力地倒下,身体抽搐了几下,最终归于平静。
杜鲁喘息着,看着手中的弯刀,刀刃上的血迹缓缓滑落,滴落在甲板上,发出细微的“滴答、滴答”声,在这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氛围中显得异常惊悚。
科勒咬紧牙关,强忍着浑身上下的剧痛。
眯起眼睛锁定着海盗群中最为密集的区域。
雨水混杂着汗水沿着他的脸颊滑落,他深吸一口气,手指稳稳地扣在扳机之上。
“砰砰砰!”枪声震耳欲聋,散弹枪喷吐出死亡的风暴,铁珠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出,“噗噗噗”瞬间夺走了两个海盗和一个奴隶的生机。
倒地后停止打滚,最后无力地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不断涌出血液的伤口,“啊啊啊!”痛苦地在甲板上翻滚、哀嚎,甲板上瞬间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红发女奴隶,脸上沾满了泥土与血迹,眼神中却闪烁着重生的光芒。
她瞥见科勒救了她,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亮光。她毫不犹豫地冲向科勒,眼中满是感激。
科勒觉察到她的接近,咧咧嘴侧头,那双充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慈悲,朝客船方向努努嘴。
对女奴隶点点头道:“去客船甲板那边有个肌肉鼓胀的家伙,需要你照顾一下!你和他有缘!”
女奴隶走路得尽量叉开,因为脓包和感染,“谢谢”了一声就一瘸一拐地向护栏方向跑去。
科勒表情似癫非笑:“我特么真的是慈悲,肌肉男一定会用练习两年半的肌肉征服她的,嘿嘿!就和露露被缺牙海盗征服一样,幸福就是这样让人猝不及防……”
科勒踉跄着穿梭在尸体之间,每经过一具,他便会迅速伸手,指尖轻点,似乎在与死者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交流。
灵能如同涓涓细流,汇入他体内,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体质与敏捷在不断提升。
现在也没时间看属性有多少,反正只是临时身体,加多少也只是为了活着,死了特么就真的死了。
这可不是幻境空间了……
科勒准备给杜鲁上个理疗套餐,鬼知道一个海盗头子有没有其他超凡手段,如果有万一栽了咋弄?
科勒见距离差不多了,口腔剧烈地蠕动着,舌根底下,奇异的囊袋迅速鼓胀起来。
他的双眼瞳孔骤缩,紧接着,竟从中分裂出两颗细微的眼球,它们围绕着中间那颗竖直的瞳孔缓缓旋转,旋转间散发出诡异的光芒,扭曲而妖异,如同深渊中的鬼火,映照出他此刻狰狞的面容。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让周遭的黑暗都似乎为之颤抖。
科勒快速向杜鲁方向奔跑,精神不停催动瞳术,双眼瞳孔中两道竖瞳缓缓收缩、扩大,如同深渊之门缓缓开启,瞳色由黑转为猩红,左右分裂出来的两颗微型眼球化为了深邃的漆黑洞。
黑洞高速旋转竟隐约生出两个蜷缩的漆黑婴儿轮廓,它们无声啼哭,泪水化作无形的丝线,缠绕在科勒的心头,让他步伐踉跄。
耳边,呓语与婴儿的啼哭声回荡,就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穿透了厚重的尘埃与黑暗,伴随着低沉而悠长的念经声,每一个音符都敲击在科勒紧绷的神经上,让他的灵魂为之颤抖。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
科勒眼眶四周,黑色的纹路如藤蔓般蔓延,扭曲狰狞,宛如神秘的咒印在脸颊上绽放。
杜鲁看见向自己这边跑过来的科勒,整个人都呆住了。
科勒眼球中的婴儿扭曲、快速盘旋、对着杜鲁怒吼:“灾明虺遮罗迦瞳术、迷惑!!”
杜鲁听见耳边似乎有怒吼的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他的眼神从最初的凶狠瞬间转为惊愕,握着从胡子拉碴的奴隶身上抽出的弯刀,手臂僵在了半空。
就在他准备迎向科勒的刹那,一股无法抗拒的精神力量袭向他的识海,让他感觉天旋地转。
杜鲁感觉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颠倒,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无穷无尽的大海瞬间淹没。
冰冷刺骨的海水疯狂地灌进他的口鼻咽喉。
源源不断的鱼群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如同一群疯狂的触须,不顾一切地冲进他大张的嘴里,尖锐的牙齿癫狂地撕咬着他的舌头。
杜鲁的眼睛瞪得滚圆,痛苦和恐惧让他的面容扭曲得不形。
他拼命地挣扎,想要呼喊,却只能吐出一串串绝望的气泡。
海水的重压让他的胸膛几乎要炸裂,就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那些鱼群在他的嘴里肆虐,血腥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
杜鲁的意识渐渐模糊,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吞噬。
科勒距离呆滞的杜鲁一米,舌根下面囊袋里其中一个已经恢复,他猛地张开嘴,那嘴巴张得极大,宛如一张通往无尽黑暗的深渊巨口。
舌头瞬间弹射出去,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凄厉触手。
舌头顶端层层叠叠的肉蕊张开,暴露出来管孔,管孔犹如恶魔狰狞的眼睛,阴森恐怖得让人脊背发凉。
舌头中间有一条中空的管道,管道顶端是尖锐如针的空心肉刺,宛如削尖的吸管。
舌苔两侧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毛刺,细看那是无数细小的黑色钢针。
一股浓稠且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墨绿色粘液从科勒舌根处鼓胀的囊袋挤压至舌头花蕊般打开的中空管道!
“扑哧”喷射而出,那声音在这狂风呼啸、雨幕交织的甲板上显得惊悚恶心。
“嗤——”那酸液如同一道邪恶的墨黑色硫液,划开了狂风呼啸、雨幕交织的甲板半空。
这道酸液如同幕布,带着毁灭一切的腐蚀性喷射向杜鲁和他身边的几个海盗。
杜鲁已经中了科勒的迷惑,还未来得及反应,瞬间整个头颅被酸液覆盖。
一股窒息的焦糊味如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扑哧”一声!杜鲁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蜷缩、变黑、发臭,发出“滋滋”的油炸声。
杜鲁的脸上鼓起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水泡,有的如芝麻般小巧,有的却似鹌鹑蛋般硕大。
紧接着,“啪——啪——”,杜鲁脸上水泡一个接一个地破裂,头皮发麻的爆裂声此起彼伏。
就像一群疯狂的行军蚁在疯狂啃噬着杜鲁头颅的皮肤、肉、骨骼,一寸一寸地侵蚀着他的生机。
他的头骨逐渐暴露出来,上面布满了被腐蚀的坑洼痕迹。
杜鲁意识还没从幻境中脱离出来,一双眼球“噗噗”地被腐蚀爆裂,“扑通”瞬间倒地死亡!
“啊啊啊啊!”旁边几个被溅射到酸液的海盗在甲板上打滚惨叫,他们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发出的最后哀号声。
他们的身体扭动着,双手徒劳地在脸上、身上抓挠着,试图减轻那无尽的痛苦,但一切都是枉然。
血水和酸液混合在一起,在甲板上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