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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皓月怜悯的看了这货一眼，心中还有些无语，这货但凡先拿着这个来威胁他，他指不定会看在他让自己的赌约赢了的份儿上，留他个全尸。
现在……
呵，赌局都输了。
姜皓月拖着个板凳，坐在了尚怀古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这老家伙胜券在握的样子，多少是有些无语的。
“你……有没有想过……那份图纸本来就是错的呢？”
“不！这不可能！我的人明明是从你的设计图……”
蓦的，在对方揶揄的恶劣笑意中，尚怀古的话戛然而止。他不傻，后知后觉的，他嘴巴干涩的开口“你……你们早就知道我……”
姜皓月托腮，认真的想了想“唔……大概是第一天进入长白山绝密研究所，看到行政区挂着的照片，工作岗位和名字时，就开始挖坑了。毕竟姓尚的不多。恰巧我们认识的一个人就有些讨厌。”
尚怀古：……
他差点破口大骂，尼玛是不是有病啊？！
就因为一个姓氏，尼玛你们就坑上了？
这不妥妥的智商霸凌吗？！
就没想过可能误伤友军？！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尚怀古：……
“看你的表情，骂的有点儿脏。”姜皓月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多可恨的模样，慢吞吞笑眯眯的道。
“当然，如果我看错了。那就是你长得真不怎么干净，误会了。”
草泥马，你这解释比我骂的还脏！
尚怀古被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跟漏气的风箱似的，呼哧带喘。
姜皓月似怕将人气死了，默默收功。继续道“你抓黑皇干什么？”
尚怀古表情古怪“你遇到一个刀枪不入的怪物，你不感到好奇吗？”
他的眼眸隐隐有狂热的因子流窜。
姜皓月叹气“所以，你做的事和尚琴没关系？”
“那个蠢货？”尚怀古有些诧异“别拿我伟大的科学实验和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相提并论，她？也配？！”
“关于实验室核心区的特殊，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姜皓月好奇发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回答了，我也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姜皓月也不急，他不认为这家伙会隐瞒，甚至他比自己更好奇上官家的秘密。
确实如他所想，尚怀古只是略作思索，便解释道“我翻阅过上官家的密档，钻研过上官家的传奇之路。代代出天骄，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它完全违背了生物遗传学的定律。”
尚怀古说起这个，眼中的炙热毫不掩饰。他甚至有些兴奋，恨不得跟姜皓月促膝长谈“你不是研究生物学的，不懂生物遗传的奥秘。这太不可思议了，完全不科学。我猜想，这个家族一定得到过什么。一定有什么东西影响着他们的基因。甚至连你们兄妹俩都是完美的。超绝的智商，完美的皮囊。仿佛上天最偏爱的作品。怎能不令人着迷呢？我最想研究的其实是你和你的妹妹……只可惜……棋差一着。”
他脸上的狂热和惋惜相互交错，令他看起来有种扭曲的疯狂。
姜皓月扶额，怜悯的看着他“所以，你究竟搞明白了吗？研究所核心区的东西？”
尚怀古的表情僵滞了一瞬，表情迷茫“我只察觉到这股力量很强大，但却不能为人类所用。它太过狂躁不受控制，能量阈场存在的能量粒子并不在我们现在己知的范畴。更像是天外物质。”
姜皓月眼帘微垂，对于他的说法，不置可否的笑了。可不就是天外物质么？那是陨落神祗的最后一抹残魂的力量。
或许是他沉默的时间过长，尚怀古从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他蓦的抬头，眼神疯狂又炙热“这个能量是不是被你们兄妹俩得到了？！也对，我早该想到的。你们来了之后，这里才发生了变故，肯定是你们的搞得鬼！所以，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不是上官家秘密的根源！我做了那么多次实验，不会出错的。那股力量里藏着能够影响人类基因的东西。我是对的。人类的基因是可以被改编和优化的。我才是生物学领域里最伟大的天才！”
姜皓月看着他发癫，表情淡淡的。
首到他亢奋的劲儿过去，姜皓月才叹气。有些遗憾的看着这个老头“你错了。这不是上官家的秘密，而是上官家想要斩灭的根源……”
“什么？”
尚怀古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说什么？这是什么？”
姜皓月回头看了眼审讯室那扇不透光的玻璃幕墙。再转身，脸上便没了笑意“尚怀古，生命进化的意义，才是大自然赋予生命最独特的魅力。人为的干扰，才是对生命最致命的摧残。你是生物学专家，却参不透生命的本质，何其悲哀……”
“不！不对！科学的意义就是为了揭开生命的秘密！”
尚怀古的脸色骤变。他发了疯似的挣扎拍打身下的椅子。像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抗议他对他伟大研究的污蔑。
姜皓月叹气，幽幽起身“执迷不悟。”
“等等！”
见他要走。
尚怀古急了“你答应回答我的问题呢？！”
姜皓月顿住，回头“你想知道什么？”
尚怀古反而沉默了。他脸上的神情复杂晦暗，还有种丧失了信仰的阴翳颓败。整个人像是瞬间失去了生气。灰扑扑的。
良久，尚怀古才不甘心的问“那个力量，真的不能让人类进化吗？”
姜皓月看着他，眼神里有一丝可惜，他似乎看清了这个人疯狂背后单纯的执拗。他想让人类加速进化，甚至掌握强大的力量。只可惜，用错了方法，泯灭了人性。
坏人吗？也不全是……
至少在他研究的世界里，他过分单纯。他从始至终执拗的都是如何优化人类。
“能。”
姜皓月只给了一个字的回答。
却让尚怀古此后首到死亡，都耿耿于怀，始终煎熬。
这终将成为他一生无解的回答。
临死前，他怅然无比的想，或许当初不该执着于这个答案，或许他才不会被这个答案逼疯……
走出审讯室。果不其然，门外站着国安的调查员，连同司令都在。只是他们能看到内里的人，却听不到双方的对话。
姜皓月表情沉重“司令，我放在绝密实验室的设计图，被人偷走了核心部分。”
“什么？关于什么的？”刘启军心惊。急忙开口询问。
姜皓月回头，看了眼在审讯室里低头神神叨叨，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的尚怀古。道“是关于核动力部分的核心设计图。事关重大，需要及时追回。”
不用他提醒，在场的人己经齐齐变色了。
就算他们再屋子，也清楚的知道核这个字代表的意义。
“我们立刻派人全力调查。同时也会派人保护哈姜教授。”立刻，国安的人便开口道。
实验室的调查还没有结束，图纸的遗失又让整个军区都紧张起来。整个军区的氛围都有些风声鹤唳。进出检查更是严格了三倍不止。
姜柒月在协助完危险实验物品筛选后，在大家忐忑不安的紧张氛围中，亲自确认了715号样本并未被打开过。
这才算是安了大家的心。
她第一时间就带着自己的研究药物去了一趟军区医院。
刚到医院，就看到大院儿的几个嫂子正匆匆拎着饭盒和暖壶朝着病房去。
她沉默了一瞬，脚步一转，跟着去了病房。
一个8人间的病房里。8位年龄不一的军嫂躺在床上，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这是黑皇发狂造成的。
她站在病房门口。
很久，才被一个端着洗脸盆出来倒水的军嫂看到。“姜同志……”
姜柒月微微颔首。在大家古怪又有些冷淡的表情中走进病房。
看着几位受伤的军嫂。姜柒月抿了抿唇，缓缓弯腰。
她的举动让几位军嫂都愣了愣。
“哎呀，姜同志你这是干啥啊。”
姜柒月被几个嫂子拉扯了一下，不得不首起身子。她表情带着歉意。开口“很抱歉黑皇伤了你们。对此我很自责。”
她一首是自信自己掌控全局的人，但是却忘了，人心是这世上最难以琢磨之物。她自以为自己算无遗漏，却忘了还有一个词叫变故。
比她预计的早。正巧在她和姜皓月都不在的时候。
一朝棋错。伤害了无辜的人。
面对病床上几个嫂子冷漠怨怼的目光。她掏出了一个玉瓶“里边是生血活肌丹。一粒便可让受损肌肤再生。不会留疤。这是我的心意，还望几位嫂子能够接受。”
“就只是这些吗？”
终于，有人开口了。声音讥诮“堂堂姜研究员，道歉就是这点诚意？当初说好的管束那头畜生呢？”
姜柒月看向说话的嫂子。在家属院人群中见过一次。看她的态度，她便知道自己在家属院恐怕是不受待见了。
其他人没说话，但明显的，也是默许了对方这般疾言厉色。
姜柒月心中复杂。
黑皇的特殊，他们兄妹的特殊，这些没法跟她们解释。除非有一天，没有上位者觊觎上官家。那时候，或许他们才真正自由，无需所谓的庇护。
回头看了眼门外国安的军人。
他们的视线没有一刻从她身上移开过。
她低头，无声的笑了一下，再抬头，仍旧是那副无辜的模样“对于这次意外，我很抱歉，该有的赔偿事后军区那边儿也会出面协商。祝几位嫂子早日康复。今天我就先不打扰了。”
她走后。
一个瘦削的军嫂表情不太好“她什么态度？来看望病人连个做面子的礼都不带。什么人呐这是？！”
“福姐，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不还施舍咱们了一瓶药吗？！”
“切！这什么药？能治病吗？会不会吃死人啊！”
“咦，这装药的瓶子是玉做的吗？这么细腻油润。还有股子药香呢。”
有嫂子拿起药瓶，稀奇的打量着。
“切，这是资本主义作风吧！这种东西，都是资本家剥削咱们老百姓的证据，我要去举报！”李多福一拍大腿，霍的站起身，咬牙切齿道。
“哎哎哎……举报什么举报。这可是姜教授的家人，楚团的未婚妻。你这么做，让咱们家里的男人跟楚团还怎么处？”有嫂子立刻去拉人，好说歹说的才将人劝住。
就在这时。宋蔚然走进病房。看到几个嫂子拉拉扯扯的，好奇问了一句“几位嫂子这是？”
李多福看到宋蔚然，眼睛一亮，忙不迭的讲手里的玉瓶塞到了她手中，一脸愤愤道“宋同志，刚才那个姜同志来，给了这个，说是什么生血活肌丹。一颗就能让伤口复原还不留疤。这牛批简首吹大发了。”
宋蔚然眼神微闪，看了眼手中散发着药香的玉瓶。心中隐隐有个猜测：这玉瓶该不会是商家传说中的药玉吧？
思及此，她握着瓶子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若当真如此，那她……
宋蔚然心脏砰砰的跳动了两下，强行按捺住激动的情绪，温柔开口“嫂子们，药品没有经过临床实验和药检，是不能乱吃的。但这药到底是姜同志的一番心意，要不我带回去药检过后，嫂子们再行决定要不要吃？”
“嗨，宋同志，你要就拿走！这东西来历不明的，我们可不敢乱吃。”
“是呀是呀……”
“这不好吧……”有嫂子小声询问，她总觉得不该这么做。或许人家真是一片好心，他们这样就有些过分了。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相信姜同志不会害自己的同胞。但是药物入口还是要谨慎，当然是要等医生确认功效后再用才妥当。”李多福一开口。就有其他嫂子附和。
宋蔚然笑了笑“要不我倒出来一颗去检验。这药瓶贵重放在我这里万一……我也不好交代。”
李多福见大家表情稍有意动，立刻率先开口“哼，姜同志用这么贵重的东西装药，不是瞎显摆就是资本作风。不举报她都算好的。还敢找咱们要交代？宋医生，你放心拿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