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一首看着木盒沉转,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连林阳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也不敢发声。
黑无常肯定是杆枪,而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还待进一步查证。而在未查清原因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事先压下来。
“黑无常篡改数据一事,你暂时先哪个都不要说。”孟婆对林阳叮嘱道。
林阳自然是什么都听孟婆的,听话地点了点头:“孟姐,你说指使黑无常干这种事的人是谁呢?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孟婆这次没有回应,只在心里暗自期待不要是自己猜想的那个人,否则将打破她仅存的那一点点期望。
不过这次孟婆计划错了,她以为只要他们不说,便暂时无人知道黑无常篡改数据一事,她就有时间慢慢查清楚背后之人。
可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她便收到了急讯,说影卫长大人查出了篡改李奶奶托梦证的人,通知她立即到判官司开会,并将林阳也一并叫上。
孟婆心道不好,这影卫长大人看来也是有备而来,才到了大半天时间,便查出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他们特意让自己带上林阳,想必会对他进行问询,想到这里孟婆拉过林阳在他耳边她叮嘱了一番。
等孟婆和林阳赶到判官司时,其余众人也都到了,转轮王坐在判官词审议室最的主位,沉着脸。黑无常被牛头马面押着,跪在审议室的正中间,低着头,浑身发抖。
孟婆抬头看判官,这事发生在他判官司,如果有什么内幕,他应该是最了解情况的。
今天判官坐在转轮王的左手边,面前放着审讯簿,右手执笔准备记录,手很稳,眼神很正常,看不出什么。
他之前常坐的转轮王右手边位置,此刻正坐着影卫长,而他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浅笑。
白无常坐在下面,望着跪在地上的黑无常一个劲地擦着脑门上的汗。
“黑无常,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转轮王厉声说道。
黑无常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我……我……”我了半天硬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连开个会,看到领导都会都紧张,你们弄这么大的架势,让他啷个说。”孟婆同情黑无常老实被人利用,也气他无知被人利用。
“就是,就是,我想一定是弄错了。”白无常尴笑着说。
“弄错了?”影卫长缓声道,“这还得多亏了无常大人借的技术员呢,这可是他们根据那人之前篡改李奶奶数据时留下痕迹,查到的线索。无常大人的意思是你们无常殿的技术员故意陷害黑无常。”说完发出一阵冷笑声。
白无常额头上的汗冒得更凶了。
孟婆禁不住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白痴。
“林阳,李奶奶的事是你具体负责处理的,托梦证也是你给她的,你的托梦证是从哪里来的?”转轮王问。
林阳谨记孟婆的叮嘱,回道:“我负责化解李奶奶的心结,知道她阴德不够付不起托梦证的钱,我同情他不容易,所以我就从托人从暗市偷偷买了一个,小的知道私自和暗市交易违了规定,愿意接受处罚。”
“你的意思是你拿给李奶奶的托梦证是从暗市买的,并非黑无常给你的?”转轮王眯了眯眼。
“是!”林阳跪在地上语气坚定。
“可判官说他这里有李奶奶购买托梦证的入账信息!这又是怎么回事?”转轮王转头望向判官。
判官翻出李奶奶的购买记录,上面写着入李秀兰购托梦证费用 阴德300点。
“这钱是谁来交的?”
“李秀兰!”判官的声音从喉咙里生硬地滚出来。
“这事就奇怪了,林阳说他给李奶奶的托梦证是从暗市买的,那李奶奶就无须再付托梦费,可你这里又收到了钱,而且还是李奶奶亲自交的。她一人定是用不了两个托梦证的,那李奶奶付费后的托梦证去了哪里了?”
“这个我们也查到了,”影卫长接过话,“李秀兰的托梦证最后被一个叫石明英的人用了,而判官司没有收到这个人的阴德费。”
“去把石明英找来,看看她是从哪里拿到这张托梦证!”转轮王下令道。
“不必了,这我也帮着查了。石明英的托梦证就从黑无常大人那里购得的。”影卫长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黑无常,“黑无常大人的手段还不止如此呢,他不但转手把李奶奶的托梦卖了出去,更重要的事还黑进了判官司的财务系统,篡改了李奶奶的入账信息,这一进一出无常大人那里可就有600的阴德了。”
转轮王猛地一拍桌子:“黑无常你为何这么做?”
“我……我……”
“我知道!”白无常突然站了起来,抢过话道,“我突然想起来,那个李奶奶来找过黑无常,被我撞见过,现在想想,正好就是她托梦前一天。想来是她知道自己没有阴德便求着黑无常帮忙,黑无常心软同情她一时糊涂便作错了事。”
“白无常大人倒是比黑无常大人说得更清楚,难道白无常大人也参与了此事。”影卫长望着白无常冷笑。
“我没问你,让黑无常自己说!”转轮王对着白无常一顿呵斥。
黑无常偷偷瞄了一眼白无常,白无常暗示他千成不要乱说话,低着头结结巴巴地道:“就……就……就是李奶来……来找的我……”
“那李奶奶的阴德钱又是怎么来的?”
“功……功德贷!”
孟婆此时再也坐不住了,怒盯着白无常:“你们让李奶奶借了功德贷?”
白无常躲开孟婆的目光,小声嘟哝着:“不是我,是她自己要借的。”
“你少在老子面前装好人,”要不是在审议室,孟婆的汤勺早就砸到白无常头上了,“李奶奶上辈子都这么苦了,就不能让她这辈子投胎过点好日子吗。你借了你这功德贷,就背着还贷的债,她这辈子在人间积的功德都被你们给吞了!”
“她本来可以不这么辛苦的啊,她儿子后来重修酒窑不是给她积了好多阴德嘛,本来她可以拿来还债的啊,可是她却偏偏要还给他儿子。这又怪不得我们,是她自己选择的。”白无常还在狡辩。
“老子说的重点是这个吗?我说的是你们就不应该崩昧着良心骗李奶奶办功德贷!”孟婆指着白无常的鼻子骂。
转轮王轻咳了两声:“好了,功德贷的事我们以后再追究。黑无常你说说吧,为何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