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也紧张的看向棉棉:“小仙师,凝儿的院子里怎么会有不干净的东西作祟呢?她的院子是府中风水最好的庭院,且府中每隔三年就会请道长来作法驱邪的!”
“萧夫人也说啦,是每隔三年,这个脏东西,是近两年内才出现的呢!”
棉棉说完,从椅子上跳起来,迈着小短腿,小短手背在身后,跟个老大爷似的,不紧不慢的走到萧凝儿身边。
盯着她,从头到脚,淡淡扫了一眼。
分明是很冷淡的眼神,却看得萧凝儿浑身发毛,心里一阵阵发憷。
萧凝儿咬着唇,死死掐住手心,故作镇定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不要在这胡说!”
“有没有胡说,木木我掐指一算就几道啦!”棉棉说着,故作高深的掐着手指开始算。
闭上眼睛,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了几句。
随后猛地一睁眼,奶呼呼道:“东边日,西边雨,有水有木是为棠,萧西小姐院子里有海棠树叭?”
“对!对!”萧二夫人极为捧场的站了起来:“木木小仙师,你真是神了,西小姐院子还真种了几棵海棠树!”
棉棉笑了笑,可爱的眨了眨眼睛:“脏东西就在海棠树下,靠近西边院墙最里面的那两颗,萧伯爷不信的话,带人去挖就几道啦!”
萧凝儿在听到‘海棠树’这三个字的时候,脸色就己经‘唰’的一声变白了。
在听到棉棉说要萧伯爷带人去树下挖的那一刻,更是急的顾不上形象,猛地站了起来。
“白木木!你不要欺人太甚!!!”
“从你来了我家,这个家就没太平过!”
“先是赵姨娘,再又是我!你是想把我们这个家拆散了才甘心吗?!”
棉棉摊开小手,一脸无辜:“西小姐介话系什么意西呀?又不系我要赵姨娘私通,更不系我要她杀人哒!”
“木木只是当众拆穿了她想杀害萧老夫人的事,瞬间揭穿了她这些年做过的坏事,肿么就成了要拆散你家啦?”
“还有哦,木木是好心,才提醒你院中有脏东西哒,要是不把那两个脏东西除了,它们就会日日夜夜缠着你,消耗你的阳气,时间久了,你就会变得死气沉沉,最后耗尽精气,会洗人哒!!!”
"你——!!"
“凝儿。”萧夫人打断萧凝儿的话,起身握住她的手:“小仙师也是为了你着想。”
萧凝儿紧抿着唇,生生压抑住内心的恨意和不甘。
不行!
她院中海棠树下的东西,决不能被发现!
一旦发现,她就完了!
可看眼下情形,她只怕是挡不住了。
该死的!
原本她是想着借着病体来给赵姨娘求情的。
谁知道还没开口,就被白木木抢先一步!!!
该死的白木木!!!!!!
她自问在伯府这些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不管她想要什么,稍微动动手指头,略施小计,就能得到。
可自从昨日遇见这个白木木,她的人生就好像被硬生生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做什么都不顺!
这个白木木是她的克星吧!!!
气死她了!!!
不行!
与其被白木木牵着鼻子走,她还不如主动坦诚,占尽先机!
“父亲!母亲,祖母!凝儿有罪!!!”
“还请父亲母亲,重罚凝儿!”
萧凝儿毫无预兆,猛地跪了下去,惊呆屋内众人。
棉棉微勾唇角,小手桀骜的刮了刮鼻尖。
等的就是这一刻。
鱼儿上钩啦!!!
见萧凝儿突然下跪,屋内众人皆是一愣。
萧伯爷和萧夫人率先反应过来,不解的皱起眉:“凝儿,你这是干什么?”
“你身子这么虚,快起来说话。”
萧凝儿低下头,咬着唇不说话。
没一会儿,眼泪就‘吧嗒’一声落了下来。
“父亲,母亲,是女儿不好,女儿不孝。”说着,重重在地下磕了一个响头:“女儿院子里的海棠树下,确实埋了些东西。”
“那东西不是别的,而是……”说到这里,她死死咬着唇,故作为难的样子。
纠结挣扎了半天,才道出实情:“那树下埋得,正是母亲之前因为意外小产的双生子弟弟……”
“什么?!!!!”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萧夫人更是不敢置信的捂着胸口,满脸惊愕。
两年前,她突然被查出怀有身孕,而且怀的还是对双生子!
老来得子,这让她和夫君都惊喜万分,对腹中的胎儿更是关怀备至,小心翼翼,倍加呵护。
可没想到,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她还是小产了。
孩子是两个己经成了型的男婴,眉眼和她很像。
她还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她原本在屋内休息养胎。
可天气实在太闷热了,她闷得受不了。
恰好凝儿来看她,见她食不下咽,燥热难安,就提出陪她去院子里透气散心。
结果刚在院子里走了没一会儿,天空就突然下起了大雨。
她被凝儿和丫鬟搀扶着往屋檐下跑,上台阶时,不知怎么的就绊了一下。
她和凝儿一起摔倒,摔倒时,凝儿还用自己身体护住了她的肚子。
可她的身子实在太弱了。
即便是凝儿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当肉垫,她还是受到惊吓,当场大出血。
等稳婆赶到的时候,孩子己经胎死腹中了……
可她记得,当时老夫人明明秘密把孩子用布裹起来,葬进了萧家的墓室里啊!
那两个孩子的尸体,现在又怎么会在凝儿院中的海棠树下呢?!
“凝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老夫人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
两年前大儿媳意外失去一对双生子,这事是他们萧家人心里的痛,这两年谁都不敢提。
当初她执意让两个刚成型的孩子葬进萧家墓里,也是因为她不忍心,想给两个可怜的孩子一个安身之所。
可……
孩子是她亲自命人去埋葬的,现在尸体又怎么会跑到萧凝儿院子里去?!
萧凝儿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抬起头,眼里蓄满泪,楚楚可怜道:“祖母,爹,娘,凝儿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