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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无风没有丝毫惧意，冷冷开口，“便是死，本族长也要带她回去。”
“族长，带她回去比你的命更重要么？”
“是。”
顾曼垂眸，没有再和他说话，她收起手走到艾雪面前坐下，睨着她道，“你是要他生，还是要他死？”
“他没解毒，强行使力追了我们，我相信他活不过一刻钟了，如果你要他死，我们便不管他，待他死了我们便走，如果你要他生……”
“如何？”听她磨磨蹭蹭，艾雪追问。
“他是死也要带你回去，想要他生的话，只能你跟他回去了。”
艾雪纠结的拧起眉头，“没有第三个法子么？”
“没有，或者你有第三个法子也可以说出来。”
艾雪烦燥的挠了挠脑袋，“我现在脑袋乱得什么都想不出来，哪还有第三个法子啊。”
顾曼拢袖，沉声道，“既然艾雪姐姐没有第三个法子，就在这两个选择中选吧。你需得尽快做选择，现在净无风的情况很不好，我只是预估他可以活上一刻钟，极可能他连一刻钟都活不了。”
“为何要我来选择？”艾雪有些幽怨。
“这事本与我无关，自然不能由我来做选择。”
艾雪没吱声，过了会才道，“不能现在给了解药他，然后咱们将他迷晕了就直接走么？”
“不能。”顾曼答得果断。
下一息又开口，“如果这样，我们跑不了多久就会被追上，何必要这样折腾呢？”
艾雪磨牙，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顾曼看她这样，轻声开口道，“艾雪姐姐，你这样是不想看他死的，那就跟他回去吧，这净无风为了你连命都不要，说明他极喜欢你，在这种情况下，你就算跟他回去，如果你不想嫁给他，他一定也不会强迫你的。”
“只要他不强迫你嫁给他，以后时机成熟了，你还是可以找机会离开的。”
“什么样是属于时机成熟？”
“待你对这个地方万分熟悉了，可以独自生存了，便算是时机成熟了。”
艾雪翻了个白眼，“那得很长时间啊。”
“艾雪姐姐，这世上没有绝对完美的事情，你想要两全，绝不可能。”
艾雪垂眸看着脚下，脸色复杂，良久她才道，“竹儿妹妹你说得对，这世上没有两全的事，我居然还没有你想得通透。”
顾曼苦笑未语。
艾雪深吸了口气，定定道，“我决定依你所言，先跟他回去，以后再找机会离开。”
顾曼点头，轻声道，“艾雪姐姐，若是你有机会离开狼族，可到皇都来找我，此番去皇都，我应该会回到娘家居住，到时候你只要在皇都打听到太傅府所在，跟府上的人问顾曼这个名字就能找到我。”
“顾曼是我本名，竹儿只是我失忆之后被人取的名字。”
“顾曼。”艾雪喃念着这两个字。
顾曼扯了下唇角，温声道，“艾雪姐姐离了我们便算是一人了，你一人在这不熟悉的地方不太妥当，我便将草莓留给你使唤。”
“不用，我和她语言不通，使唤不了。”艾雪摆手拒绝。
“你在狼族住上一段时间会学会北疆话的，到时候你便可以和草莓交流了不是？况且，草莓是我的人，如果你要找机会离开狼族，她是可以帮你的，她是值得信任的，总比你一个人逃要好吧？”
“有理。”艾雪点头。
顾曼没有多说，她下了马车走到净无风面前，将解毒的解药递给他道，“族长，这是解药，你吃了吧。”
净无风凝眸看着她，“方才你和艾雪说了什么？为何要给我解药？”刚才她和艾雪说话的声音太小了，他没有听清楚，只知道她们有一阵对话。
顾曼挑了挑眉，答话道，“我和艾雪姐姐说了什么不重要，至于为何要给族长你解药……若不给解药你，难道看着你死么？族长，如果你狼族和我北疆还是仇敌的话，我是不介意杀死你的，可是你现在和咱们不是敌对，杀了你，于我没有好处。”
净无风眸光闪了闪，没有多问，直接接了解药吃了下去。
吃下解药，净无风狠狠吐了一口黑血，脸色一瞬间苍白了。
顾曼见此，几步走到他身侧抓着他的手把起脉。
过了会，她收了手，脸色有些凝重。
“族长，你不该逞强追我们的，现在你的毒伤了身，哪怕吃了解药也不能完全无事。”
“那我还是会死么？”净无风拧紧眉头。
顾曼摇头，“这倒不会，只是你要调理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至少一两年吧。”
“而这一两年，你不能再动武了，否则的话，你会死。”
净无风没出声，他紧紧盯着马车看着。
“艾雪姐姐已经决定跟你回去了。”见他看马车，顾曼当即出声。
净无风疑惑看着她。
顾曼懂他的意思，却不解释，只是道，“知道结果就好，过程不重要。”
净无风懒得去追究，他翻身下马朝马车前走去，似有要请艾雪下马车的架势。
顾曼见状，开口道，“族长，艾雪姐姐有伤，你又没完全恢复，不适合骑马，就由你驾马车带艾雪姐姐回去吧，我和我哥哥儿子骑你的马走。”
净无风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顾曼让暗夜将小团子从马车上抱下来，又跟草莓说了一声，然后将调理净无风的身子所需的药方报给了艾雪让她背下，这才告别他们，同暗夜一块驾马离去。
他们走后，净无风调转马头去往来时的方向。
……
骑马是快，但是不舒服，也不适合长期赶路。
到了下一个镇上，顾曼他们将马换成了马车，备好了一大堆的干粮和水，之后便开启了日夜的赶路之旅。
这样日赶夜赶赶了三天，第三天夜里，顾曼他们停在野外暂时休息之时，几个山贼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山贼头头看着围着火堆坐着的两大一小三人道，“识相的你们就将身上的银钱交出来，否则的话，别怪哥几个不客气了。”
“如果你们识相，最好现在收手，否则我不会再给活命的机会的。”暗夜声音清冷的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