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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听到这话，抬眸冷哼道，“你还好意思说这话。”
“应东可不是我们想丢给你的，是你两夫妻非要带回去！”
“先不说应东，我们先说容玉的事。”
“不说容玉怀孕时主动开口让我帮忙隐瞒，我尊重她的选择，才会在生产时没能回得去。”
“提起这件事我是后悔，可你难道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难产？”
“还不是你那好媳妇儿做的！”吴老压低声音警告道，“你别以为当初你媳妇儿不承认我就找不到证据。”
“容玉难产就是因为在卫生所摔了一跤，当时还真有一个接生老妇人亲眼看见了！”
吴老说到这事就克制不住地捏紧拳头，凑到他面前，脸上都是恶狠狠的。
“当初为了找到那老妇人，我在五几年信息不畅通的时候，跋山涉水，找了足足三年才把对方找到。”
“你可知道那老妇人临死前对我说了什么？”吴老本来不想在霍应东家里说往事。
对他来说当年的遗憾跟错误，他也没脸提。
偏偏最不该提的人主动提起，就别怪他不给他脸了。
霍舅舅脸色发白，他中年已经发福，没了年轻时的俊俏，让吴老看他更不爽了。
“她说，确实是你媳妇儿跟容玉吵起来后推了她一把，才意外早产出事的！”
霍舅舅强咬着嘴唇，摇头说，“我不信！”
“要不是因为那老妇人当年告知我这个消息后就去世了，我没个人证，你以为我会就这么罢了？”
“你要是不信，大可直接回去问你那好媳妇儿。”
吴老提起这些往事就生气，讽刺地看了霍舅舅一眼，见他这优柔寡断的模样，半眯着眼说，“至于应东当年为什么会在你手上吃苦，你自已心里清楚。”
“香云当年也把应东从一岁养到四岁的！”霍舅舅摇头，如何都不愿意相信吴老这话。
吴老冷笑，“本来应东在秦家生活得好好的，结果你那媳妇儿非要串掇你把他要回家里养，我还以为她是心虚，想要补偿应东这孩子，要不是看在她一开始尽心尽力的模样，我会被她骗了？”
一想到自已偷偷瞧过郭香云确实对应东不错，就真以为郭香云变好了。
吴老就忍不住想打自已一巴掌。
早知道郭香云是装的，他哪怕是被关小黑屋、被迫下乡，也要带走应东。
霍舅舅脸色煞白。
他自然要想起自已媳妇儿在应东四岁后就对那孩子开始嫌弃。
他还以为媳妇儿嘴硬心软。
又加上那时候各地闹饥荒，有粮票也换不来粮。
他默认了应东小小年纪自已去找吃食。
刚巧应东时不时也被曾经容玉的好友接济。
他就没管……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应东的年岁也大了，他才赫然发现孩子再也不跟自已亲近了。
如果香云真的是容玉难产的罪魁祸首，那纵容了对方的他，又是什么？
霍舅舅脸色瞬间灰败下来。
他整个人脊背都弯了，像是老了十岁。
霍舅舅猛地起身，找了理由就匆匆离开了霍应东家。
“舅舅怎么走了？”霍应东刚端了饭菜从厨房出来，有些疑惑地看向吴老跟同样在客厅里的林黎黎。
林黎黎刚刚吃到这个瓜，还有些震惊跟疑惑。
这会儿被问到，她下意识张口就说，“舅舅尿遁。”
霍应东：……
这下真是全场皆静了。
林黎黎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霍应东面不改色地把饭菜放在桌上，淡定地说，“别胡闹，不是在准备果切么？继续准备。”
“是！”林黎黎下意识对他行了个军礼。
霍应东转身进了厨房。
林黎黎松了一口气，连忙悄悄走到沙发旁坐下，问吴老，“吴爷爷，你刚刚跟舅舅说的可是真的？”
“要不要我帮忙调查一下事情的真相。”
林黎黎没想到自已去世婆婆身上还有这么一段瓜。
看吴爷爷这话说的，好像婆婆年轻的时候有很多追求者啊。
不过想来能跟戚首长那样的大人物交往又生下霍应东，并让戚首长恋恋不忘，婆婆肯定是一位极为优秀的女性。
何况吴爷爷似乎也是婆婆的追求者，要知道吴爷爷可是国医圣手，平时守着个药店给普通群众看病，但凡上面的领导有个头疼脑热，都是他去看诊。
“都几十年过去了，哪里能找到什么证据了。”吴老摇头叹息一声，满眼都是遗憾。
“如果当初我能一直守在容玉身边就好了……”
林黎黎看得出他是真伤心了，毕竟遗憾的事很难弥补。
“吴爷爷，你节哀，霍妈妈肯定不会怪你的。”林黎黎难得一本正经安慰人。
吴老含笑道，“放心，我没事，我还要看着你跟应东好好的，还要亲自给你接生呢，我要守着这两个孩子健康长大。”
往事不可追，他能做到的就是吸取教训，帮容玉保护好这些小辈。
“两个孩子？”林黎黎摸了摸肚皮，有些懵，“我怎么就有两个孩子？双胞胎？”
“我能生两个人！”
林黎黎震惊。
吴老笑呵呵地道，“没错，是双胎，之前我怕你吓着了就没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