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轮缓缓降落,几人走到一家饮品店坐下。
到了该告别的时候了,在顾家短短几个月,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如同烙印印在她心里。
云初借口去厕所,林青青快步跟着。
“云初,我感觉你有心事。”林青青很想关心她。
云初不答只说:“青青,很高兴认识你。”
“好好的怎么这样说?”
“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云初笑得勉强。
“你说什么呢怎么会忘记你。”
两人走进厕所,听到隔间关上门的声音,云初拿出早己准备好的口罩帽子墨镜戴上,把披肩的散发扎成马尾,轻轻打开隔间门。
对着林青青进去的隔间看一眼。
一切都该结束了,她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绕开顾厉铭在的饮品店,镇定自若混在人群中,走出游乐场。
扫路边的共享单车到附近的公交站。
离开a市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在回去之前她还要去一趟墓地,看外婆。
云初拿出手机编辑信息发给林青青,打了一大段话,又删除。
最后只发过去一句: 我走了青青,不用找我。
林青青等在厕所门口,看着莫名其妙的信息,顿时不好的念头涌入脑海。
她冲进厕所一间一间查看叫云初名字。
没有回应,她立马找到顾厉铭,
顾厉铭看着她发给林青青的信息,心头一紧,第一次有一种快失去她的感觉。
顾厉铭对着他们交代:“青青你在园里找,应川你带人去看监控。” 说完快步转身走。
林青青:“你去哪?”
顾厉铭头也不回:“我去外面找。”
此时,
辗转几路公交车云初来到墓园附近,下了公交车还有两公里路程才到墓园。
打不到车,也没有共享单车,云初步行前往。
一路安静得可怕,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更添几分荒芜。
兴许是怀孕的原因走了一公里她明显感觉到疲惫,云初裹了裹大衣,郊区比市区冷不少。
就在云初毫无防备下,草丛冲出一个人,没等云初看清他,只觉得脑袋“嗡”一声,一阵剧痛瞬间袭来,意识也恍惚了片刻。
云初终于看清打自己的人,全身脏兮兮的流浪汉,头发像杂草枯乱脏兮兮的挡住半边脸,嘴里呢喃着什么,手上的棍子又再次向她挥过来。
她本能的跑,头上的疼痛让步伐缓慢沉重。
一棍扑空,流浪汉像是被激怒,发疯的跑向她,又是毫无防备的一棍,在身后的“砰”一声闷响,整个背脊仿佛断裂开来,疼痛在背后迅速蔓延,五脏六腑像是搅在一起。双腿一软,云初狼狈的扑倒在地。
她艰难的从口袋掏出手机,往前缓慢爬行,
没等按下电话键,流浪汉不慌不忙走到她面前,抬起脚鞋踩到她手上,
手冰冷的触感和尖锐的疼痛交织在一起,
风声和流浪汉癫狂的笑声刺耳万分,他缓缓抬起手,又一棍砸到她头上,剧痛深入骨髓,
强烈的冲击让她感受到头顶流出温润的液体,滑落到眼前,眼睛渐渐模糊黑暗,意识也陷入混沌,就这样昏死在原地。
顾厉铭那边和林青青找了附近没有找到云初,电话也无人接听。
等应川那边调完监控,看到云初骑共享单车走了,最后停下来的地方是公交站,
联系的公交车公司,调出监控还需要一些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传来钻心的疼,云初用尽全力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头发被拽着缓慢拖行,每拖行一下,似乎要将头皮生生剥离。
冰冷的雪水浸湿外衣,寒意肆无忌惮地侵蚀她,大腿间感觉到一丝温润,她看着自己被拖行的痕迹,血在白雪中蔓延,一条殷红和洁白的雪相互交融,形成鲜明对比如同诡异画卷。
雪花片片从天空飘落,落在她脸上,冰冷与疼痛交加让她瞬身无力动弹。
她觉得好累好累,痛苦让她的眼泪不受控制涌出,身体渐渐麻木。
她的眼睛快睁不开了,是要死了吗。
不是说人快死之前会看到亲人来接自己吗?为什么她没有看到外婆,失望间她沉沉的闭上眼。
过了许久,
没等顾厉铭那边看完公交车监控,林青青先接到显示云初拨打过来的电话。
“喂,请问你是叫做林青青吗?”
电话那边的男声传来,众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我朋友的手机怎么会在你哪?她人在哪?”
“我是警察,手机的主人在抢救,你们是她朋友的话过来医院一趟吧。”
顾厉铭用力踩着油门在路上疾驰,双手紧方向盘,指关节因为压力而泛白,
三人沉默不语。
医院、抢救这些词足以让他们的心悬起来。
赶到医院,警察先开口问:“谁是被害人家属?”
听到这句话顾厉铭的心再也无法冷静:“什么被害人。”
“他是手机主人的未婚夫,警察同志请问我朋友怎么了?”林青青焦急的问。
警察指了指一旁身上带血的夫妻:“具体情况我们还在调查,是他们报警后把人送过来医院的,你们可以问一下他们什么情况。”
女人很明显也被吓到,声音带着惊恐:“我们从墓园出来,飘着雪我老公开车很慢,远远就看见一个流浪汉拖着个什么东西,刚开始以为是垃圾我们也没在意,后面又感觉像个人形玩偶被拖着一动不动,首到车开近了我们才看见是个女人,头上身下全都是血,好可怕。”
男人轻轻拍她的背:“是啊,吓死我们了,我停车到他们旁边,那个流浪汉就跑了,那个女人浑身是血,靠近一看发现她还在流血肯定没死,救护车喊来还要时间,怕她在雪地里冻死我们连忙送来医院,在路上就报警了,警察在她附近找到手机打给你们,对了,我抱起她的时候她全身的没有温度,我们还以为她己经死了,把我老婆吓得不行。”
听到这些林青青的脸己经吓得惨白,顾厉铭的心揪成一团,光是听夫妻俩形容的场面就己经揪心得不行。
顾厉铭甚至开始自欺欺人,安慰自己并没有看到那个受伤的女人,也许不是云初。
顾老夫人听到此事也立马往医院赶。
医生疾步走出手术室:“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顾厉铭仓皇向前:“我是,我是。”
医生:“病人失血过多,重度失温且没有求生意识,麻烦家属在上面签字。”
听到她没有求生意识,胸口憋闷的感觉,让他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