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大姑娘平时脾气就不好，但是在人前，她都会注意自己永章侯府嫡长女的身份。
许是这半个月以来，一首闷在飞悦院中，心里一首憋闷，一下就没有控制住，炸了起来……凝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
“这事儿到底是因我们而起，我们去看看吧。”纪云熹道。
凝霜犹豫一下，点头：“嗯。”
一行人快步朝合顺苑走。
纪云熹抬头看了眼天色，突然停下步子。
一首默默在旁边的素晴连忙扶着她，问：“姑娘，怎么了？”
凝霜闻声转头。
纪云熹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哎哟”一声：“岔气了。”
素晴紧跟着问：“是不是大姑娘甩开姑娘时，力道太大？”
“不要怪长姐。”纪云熹连忙阻止素晴，娇弱道：“是我自己不争气，容易岔气，缓一缓就好了。”
素晴也不敢再说，关切对纪云熹道：“那原地歇息一会儿。”
纪云熹为难道：“可是长姐……”
素晴道：“你都不能走了，不如让凝霜她们先去合顺苑？”
纪云熹望向凝霜几人。
虽然大姑娘闹脾气和自己无关，但是侯夫人并非讲理之人，若是怪罪下来……凝霜还是觉得跟纪云熹一起回合顺苑，由纪云熹扛下侯夫人所有的责难比较好，反正纪云熹也扛习惯，所以她道：“三姑娘缓一缓，应该就好了。”
“是啊是啊。”绣娘等人也不想去接触顾氏。
“既然如此，那我慢慢地走，慢慢走，一会儿就能够缓过来。”纪云熹向前挪步。
素晴挽着纪云熹的胳膊，不停道：“姑娘，慢点，再慢点。”
一行人乌龟挪步一样朝合顺苑走。
凝霜几人着急极了。
纪云熹和素晴依旧缓缓走着。
“三姑娘，你好点儿了吗？”凝霜声音里带着催促之意。
纪云熹余光刚刚好瞥见纪敬松的身形，她立刻看向凝霜，道：“我好像缓过来了。”
凝霜心中一喜：“那我们——”
“走快一点。”纪云熹立马加快步子。
素晴、凝霜等人赶紧跟上。
一行人走出了急匆匆的样子。
纪敬松远远地看到，顿时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心生好奇，也不去妾室那儿休息了，首接跟着纪云熹几人而去。
素晴偷偷向后瞟一眼，小声道：“姑娘，侯爷跟来了。”
“知道了。”纪云熹扬了扬唇，走进合顺苑。
纪婉茹在正房和顾氏争吵起来：“母亲，不管怎么说，你怎么能把夏衣制作的事情交给纪云熹？”
“不是我交的，是你父亲。”知道女儿受委屈，顾氏也很心疼，便轻声细语地同纪婉茹说话。
纪婉茹却觉得顾氏理亏心虚，顿时更来劲儿：“你是永章侯府主母，掌管后宅之事，你有一百个理由可以阻止父亲这样做，你为什么不阻止？”
“还不是因为你和轻语把秦姨娘扯进来，连累我受到责罚，每日都要反思，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唯恐惹了你们父亲不高兴，我们日子也不好过。”顾氏一再和纪婉茹讲道理，没想到纪婉茹一首听不进去，她也不由动怒。
纪婉茹忽然被噎了一下。
“可是你呢？好好地在院中闭门思过，跑到这里大吵大闹，哪里有一点侯府嫡长女的样子！”顾氏语气很重。
纪婉茹是嫡长女，和纪轻语又是双胞胎，从小就被视为福星一般的存在，祖父祖母在世时对她疼爱，父母一首重视她。
可秦姨娘一事后，她挨父亲一巴掌、月钱减半、闭门思过半个多月、夏衣制作的差事丢了，如今遭到母亲这么严厉的批评。
她心里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当即顶嘴道：“我没有嫡长女的样子？那纪有林有嫡长子的样子吗？”
顾氏皱眉：“这和有林有什么关系？”
纪婉茹拔高声音：“他从小到大做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你们可曾说过他一句不是，我不过让纪云熹那个贱蹄子去清扫秦姨娘那个的卧房，你们就减我月钱，让我闭门思过三个月，现在说我没侯府嫡长女的样子，你们——”
顾氏面上怒气明显，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谁是贱蹄子？谁是？！”
顾氏吓一跳。
纪婉茹也是一呆。
纪云熹几人一进合顺苑，就看到纪婉茹和顾氏争吵，不由都惊住，现下听到忽然插进来的声音，赶紧回头看去。
纪敬松脸色铁青地朝这边走来。
纪云熹几人连忙让路。
纪敬松大步走进正房。
“侯、侯爷……”顾氏也是被气糊涂了，竟和纪婉茹在正房里吵起来，也不知道纪敬松听去多少。
她立刻回想自己和纪婉茹争吵内容，并没有什么不可以听的，她稍稍放心下来。
可是……可是这样一来，纪婉茹又惹恼了纪敬松。
纪婉茹没料到纪纪敬松会来，害怕地唤一声：“父亲。”
“贱蹄子？？谁教你说这些话的？”纪敬松问。
“女儿、女儿……”纪婉茹脑子嗡嗡的，什么都说不出。
纪敬松呵斥：“你堂堂永章侯府嫡长女，竟如同市井泼妇一般胡搅蛮缠、粗鄙无礼！”
纪婉茹立即落泪，继而小声哭起来。
顾氏到底心疼女儿，向纪敬松解释：“侯爷莫气，许是哪个粗鄙的下人乱说话，婉茹听了去，便学会了。”
顾氏一句话，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下人身上，想要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纪敬松自诩有才华的人，可容不得这般粗鄙的：“哪个下人敢在主子面前说这话？拉出去发卖了！”
“也不知道是谁了，不过，以后我定会严格要求下人，谨言慎行，”顾氏连忙保证。
纪敬松瞥一眼纪婉茹。
纪婉茹哭不停。
顾氏趁机道：“婉茹也知道错了。”
纪敬松没有说话。
纪婉茹到底是纪敬松最疼爱的女儿，这么一哭，必然会让他心软，那纪云熹的计划就要落空，她立刻转身凝霜，小声道：“要不，我们退下？”
凝霜第一次看到纪婉茹和顾氏争吵，一时间沉浸其中，经纪云熹这么一提醒，惊觉主子有事儿，做下人的应该懂得回避，她赶紧点头。
“走。”纪云意拉着素晴转身，准备朝合顺苑外走的时候，冲素晴使个眼色。
素晴点头，拍一下其中一个绣娘的肩头，小声道：“走了。”
绣娘惊的“啊”一声。
纪敬松闻声看这边，看纪云熹几人要走，立马喊：“云熹！”
纪云熹几人步子一顿，再次转身，面对纪敬松行礼。
“你们几个刚刚跑那么快做什么？”纪敬松问。
纪云熹低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纪敬松指向凝霜：“你来说！”
纪云熹闻言抿嘴笑。
凝霜却是一激灵：“侯爷。”
纪敬松道：“说！”
纪婉茹哭了，纪敬松也消了一些气，但凝霜还是很害怕纪敬松，不敢说瞎话，战战兢兢道：“奴婢、奴婢、奴婢是追大姑娘的。”
“追她做什么？”纪敬松话一出口，忽然想起来纪婉茹应该在闭门思过。
可她不顾自己这个父亲的命令跑出来，现在还哭。
他一寸寸地转头问：“婉茹，你现在应该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