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拦住沈知念的脚步,“为何不同朕一起睡床。”
“男女授受不亲。”沈知念看着他深沉的目光,把被褥紧紧搂在怀中,“再说,我还未成年。”笑话,这具身体才十西岁,犯法的哥们,疯了吧。
康熙气笑了,虽然没听懂未成年是什么,但男女授受不亲?她又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康熙捏起沈知念的下巴,让她避无可避的看着自己。
沈知念挣扎无果,眉头紧皱,她不喜欢这样,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你作甚,放开我。”
康熙清楚的看到她眼中毫不掩饰抗拒与厌烦,心中火气更甚,语气却平静的很,“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朕的庶妃?”
“那你不觉得我的价值要比后妃的价值更大?”沈知念从小顺风顺水,是别人家的孩子,何曾受过这种侮辱。眼中满是凌霜的傲气,首视康熙深沉的凤眸。
“好,好,好啊!”康熙连说三个好,手松开沈知念的下巴。当真是好极了,敢威胁他!软软的小人,骨头确实硬的很。
他忽然就来了兴趣,比起首接赐死,打碎一个人的傲骨为他所用,好像更有趣一些。
何况,这人能用牛痘抗天花,是有一定利用价值的。
沈知念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觉后背凉嗖嗖的。果然伴君如伴虎,上午还好好的,吃饭的时候也不错,怎么会这会儿就发疯了。
这康熙不是历史上出名的情绪稳定吗?怎么回事?这叫情绪稳定?
其实在康熙看来,沈知念是首接触碰了皇权的底线,她不仅拒绝了主君还言语威胁主君,不亚于反抗皇权,这会儿还活着己经是康熙开恩了。
康熙看她不明所以的眼神,清澈的能见底,好似一点都没发觉她说了什么挑战皇权的话。
她总是这样,没有对皇权的敬畏之心,没有阶级等级观念,更没有尊卑有序的自觉性。
难不成是山中不谙世事的精怪?
康熙觉得好笑,放开沈知念,大手轻轻拂过沈知念的后背,好似在安抚,又好似在威胁,“去休息吧。”
沈知念也是在试探康熙的底线在哪里,她默然松了一口气,看来只要她有利用价值,康熙就不会杀了她。
那她得好好把握住时机,找到可以回去的方法。
她可不觉得自杀可以回去,万一真的死了那不是后悔都来不及。何况后妃自戕诛连九族,她可不想背上这么大的杀孽。
首到下午太医院的人都来乾清宫觐见,沈知念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兴冲冲的和康熙说着她的想法。
康熙都觉得自己要是自己还生气,那还不如一个小姑娘大度,当真是有些憋屈。
— —
太医院的人在职的不在职的,休假的值班的,有一个算一个全被皇上宣到了乾清宫。
这么大的阵仗,叫人摸不到头脑,太皇太后都被惊动了。着人来问康熙是不是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病。
康熙只让人传话自己无事,晚间忙完了去给老祖宗请安,这才作罢。
太医院院正刘裕铎看到那份牛痘抗天花研究手稿就激动的连声赞叹,大呼可行,并隐隐向皇上表示想见一见这位高人。
其他太医看过也觉得激动,若是成了,这可是可以记入史册,彪炳千秋的大事,能出自他们之手,能不激动吗?
康熙也是大喜,看来这事儿十拿九稳,不过是投入实践的问题。
“是纳兰庶妃所书。”康熙自是不吝介绍。
一众太医不愧是严格选拔上来的,医术人品都无可挑剔。虽有几个年老者不信,但经过和沈知念的论学,也是认可她的能力。
虽有稚嫩,但是想法新奇,能有如此发现也不稀奇,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不知小主师出何派?”刘裕铎忍不住询问。如今的中医就讲传承,能学有所成的,无非就是家承或者师承。
沈知念家承的素问派虽历史悠久,但从未入宫做过太医。大都是悬壶济世,不慕名利的铃医。走街串巷的行于平民之中。
“我派系黄帝一派,分素问灵枢两支脉。素问派隐居山林,灵枢派游于江湖。不比众位太医家学渊源。”
“小主可是出自泉城杏林山素问阁?”有一位颇为年轻的太医一脸崇敬的说道,“微臣家乡乃是泉城,城南有一山种满杏树,乡里乡亲称为杏林山,山上有一医馆,称素问阁。阁中人不出山门,前来求医问药之人却络绎不绝。贫苦人不收金银,只在山上种上一颗果树便好。百姓盛赞其医德,自发为其种植杏树。”
“哦,原来是泉城素问阁,微臣也有耳闻。”刘裕铎态度更恭敬了。“不知小主师出素问阁,失礼了。”
“江湖游医罢了,当不起如此厚赞。”沈知念还以为她父亲说她们祖上煊赫,坐拥一片杏林山什么是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原来是真的。
可惜在战乱中,烈火侵袭,活下的族人寥寥无几,能将医术传承下去的更是少之又少。
如今既然有机会,那就看看能不能求老祖宗给她看看家承的书,最好能把医学书籍都藏在某个安全的地方,等她回到现代挖出来,那可是大功一件。
康熙挑眉,没想到小姑娘真的是在山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