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看着自家儿子嘶一声:
“好手段,我怎么没想到呢?”
承恩侯夫人无语的看着他,“你要是能够想到,……”
说到这里又不说了,承恩侯:“我要是能够想到,怎么了?
你倒是说呀?”
承恩侯夫人。
“没什么,”
承恩侯总感觉不像是好话,但又想听。
“你这人说话说一半你又不说,你到底是何意?
你倒是说呀?”
承恩侯夫人摇头。
“不说了,说什么没意思。”
这父子俩脑子就不在一个水平上。
承恩侯揪着不放。
“不行,你今天必须得把话给说明白。”
“哎,没什么,我是说,你要是有这脑子,早就……嗯,你自己想吧。
我读书少,没那么多词汇,你读书多,你脑子里的东西多。”
承恩侯听她这么说,总感觉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你是不是想说我不如儿子?”
承恩侯夫人真是无语了,这小花厅里还这么多人呢,她非得较真。
“没有,你读书比儿子多,你字写的比儿子好,你……年龄比儿子大。”
年龄?!
年龄这个就有点过分了。
“我要年龄没他大,那就不是他叫我爹,那就是我叫他爹了!”
承恩侯夫人:“是啊,好险是吧?”
承恩侯真的觉得,和他家夫人说话有点心累,好气,“哼!”一声甩着衣袖走了。
承恩侯夫人看他走了,忍不住想笑等他走了,拉着女儿的手道:“回来了就好。
回来了就别想其他的。
你弟弟的情况,你二妹妹应该和你说了,所以有你弟弟出手,保证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敢欺负咱们承恩侯府的女儿,他真是老寿星吃砒霜邪命长!
以为中了个状元就嚣张的不行了呵,且看着吧!
我一早就把你的院子让人给收拾出来,这会儿你再继续回你院子就行,之前你出去的时候带的那些人都哪去了?
是不是被他给发卖了?
还敢发卖我们侯府的人?”
裴明玥想起这些就难过,我身边的几个丫鬟,他以勾引他为由都给发卖了,留下一个秋瓷。
剩下的那些婆子什么的不是说他们偷盗府中财物,就是说他们以下犯上,对他不敬,总之各种理由,各种借口把他们都给发卖了。
按理说,怎么也是我从侯府带出来的,他竟然一点也没有留情面,从这上面我就应该看出不对劲才对。
可是我却迟迟没有看出问题的严重性,首到一年后他越来越过分,第二年他就和那个柳如烟在一起,还想娶她为平妻。”
承恩侯夫人忍不住插嘴。
“什么,平妻?!
他可真够敢想的,他是一点没有把咱们承恩侯府放在眼里啊!”
“对,从那个时候我就看出来他不对了,我坚决不同意之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后来他就纳了柳如烟为妾在,又他听说有些官员一任几年都回不去京城,他就慌了。
又开始各种对我讨好,希望我给家中写信,想办法把他给调来调回京城。
正好我也想要回京,就给家里来了信,让家中为我奔走一下。
都是女儿不孝,有眼无珠,看上了这么个东西。”
承恩侯夫人摇头。
“不怪你,都怪你父亲。”
裴明玥眼泪再次落下。
“父亲只是给我说起他,我若是没有看上,又怎么回应下,说到底的还是我自己。”
承恩侯夫人安抚完女儿,亲自送她回院子。
然后去找儿子,陶陶正在教大黄狗认字,狗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谁能告诉它,狗为什么还要学认字?
陶陶拿着一张裴明宇写的字给狗看。
“这个字是,狗。”
【汪,狗!】
陶陶点头很满意,又换了一张纸,
“不错,这个字是狼,狼,跟我读,狼,”
大黄狗:【汪,狼!】
陶陶继续拿出一张纸。
“大黄我们来读这个,狼心狗肺!”
大黄狗汪汪两声声,看到承恩侯夫人,狗眼睛都亮了。
【承恩侯夫人过来肯定有什么事,你去看看吧,不用管狗了,快去!】
承恩侯夫人看陶陶教狗认字,觉得十分有。
“哎呀,我们陶陶都能当小夫子啦,陶陶可真棒啊!
继续,你继续教,我找你小鱼哥哥有点事,你继续教吧?”
大黄狗抬起狗头,狗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承恩侯夫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承恩侯夫人。
【汪,救狗,救救狗,狗真的够了,不想学,一点不想学!】
承恩侯夫人完全听不懂大黄狗在说什么,笑呵呵的走过去,来到裴明宇的书房。
裴明宇看见母亲过来,就知道母亲想要说什么。
“娘,我己经让人去唐家套话,同时还让人传话,以后不用再给唐家面子,更不用从唐家的铺子进任何东西。
唐家所有铺子,关于承恩侯府的渠道,我全部给掐了。
以前是因为大姐和大姐夫关系好,夫妻一体,所以才格外照顾他们唐家,如今完全没有必要。”
承恩侯夫人听着连连点头,然后轻咳一声,眼神游移的走到门边,看一眼陶陶还在跟狗玩,这才又回到屋里。
来到裴明宇身边,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你觉得可行否?
若是可行,我这就让人去找生了脏病的青楼女子来。”
裴明宇想到自家娘亲更狠,果然不愧是这古代内宅中磨练出来的女人,就说自家母亲怎么可能是一只纯良无辜的牡丹,原来是一朵白牡丹。
“这倒不用,这种事万一传出去对娘亲不好,不能脏了娘亲的手。
若是想要让他命不久矣,我有的是办法,只是让他这么轻易就没,也太便宜他了。
总得让他失去一些,他在意的东西。
这件事您不用管,交给我。”
“好吧,那就交给你。”
承恩侯夫人出来的时候,看着陶陶还在教狗认字,走到她旁边蹲在一旁看着。
“这狗还真能认字?”
陶陶一脸傲娇的点头。
“大黄认的可多了。”
陶陶说着拿出了几个字放在一旁,加在一起就是‘狼心狗肺’。
然后打乱顺序,放在大黄狗面前。
让大黄指哪个是狼,哪个是心,哪个是狗,哪个是肺。
大黄一脸生无可恋的抬起爪子,把放错的西个字给摆正。
【狼,心,狗,肺】
虽然发音不标准,但是真的都认全了。
承恩侯夫人惊讶不己。
“哎呦,这狗还真能认字呢!
不错不错,是一只聪明的好狗,这也太有灵性了。
还会其他的字吗?”
看着陶陶拿出来的一沓纸,大黄狗嗷呜一声,趴在地上,两只前爪捂着眼睛,
不敢睁开眼,害怕是狗的错觉。
承恩侯夫人被狗这样子给逗笑了。
“看样子狗也不喜欢读书啊!”
陶陶:“没关系的,我可以教他狗不想学,真不想学,够了真的够了”
陈安侯夫人似乎听出了大黄狗的委屈,忍不住好笑。
大黄狗:谁来救救狗,狗只是想来养老,不想来上学呀,救狗,救狗,救救狗!
大黄的样子把承恩侯夫人逗笑。
承恩侯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一群人围着狗好奇的也凑上来,听说狗还会认字,也是惊喜的道:
“那回头我得带狗出去溜达一圈,让人看看,咱们承恩侯府的狗都会认字了,哈哈哈哈哈!”
承恩侯夫人无语,随便他高兴就好。
“嗯,你怎么还在这里?”
承恩侯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家夫人。
“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裴明宇走出来看他们围着狗,听到自家亲爹这话也是无语。
“爹,您现在不是应该在宫里,在御书房,在皇上面前同皇上哭诉吗?
还有皇后那里太后在避暑没回来也就算了,但是皇后那里,皇上那里你都得去哭一哭啊!
承恩侯府的女儿被人这么欺负,咱们自己是能做主,可是也得让皇上和皇后知道,他姓唐的是个什么德性。”
承恩侯是有想过,但是拉不下面子,所以就没去。
这会儿听儿子和夫人都这么说,那就说明他刚才的决定是对的。
只是后来没去而己。
“那,那我去了?
可是这样,是不是有点丢人?”
“丢什么人,女儿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不去才丢人呢!”
承恩侯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家夫人,我不去就没人知道了,就不丢人啊!”
“掩耳盗铃,有意思吗?
这事得闹大,让御史们弹劾他!”
陶陶在一旁听着懵懵懂懂的,只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是不是有好多钱?
因为有钱了,想干嘛就干嘛!”
被陶陶这么一说,几人都反应过来。
“对呀,还有钱庄,只可惜咱们没有他钱庄的印信,查不了。”
一只乌鸦飞过来,站在陶陶的肩膀上。
【啊啊,陶陶,我有个大消息告诉你。
刚才鸟听了喜鹊的话去唐家走了趟,然后打算在唐家庄两只老鼠吃。
听到有只老鼠说,他们啃了一样东西,那东西竟然是用银子做的,你猜是什么东西?】
陶陶歪着小脑袋,哪里能够想得到是什么东西。
“乌乌姐姐,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你快告诉我吧!”
【是马车,唐家才回来的一辆马车,那马车木头之下都是银子,难怪他们咬不动。】
陶陶转头看向裴明宇道:
“小鱼哥哥,银子坐的马车是什么样子的?
是不是银闪闪亮晶晶的?”
裴明宇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好奇。
“银子做的马车?
为什么这么说?”
“乌乌说,唐家的小老鼠啃了马车之后,发现那马车是银子做的,木头里面全是银子,他们都啃不动,牙都崩掉了。”
裴明宇面色严重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让人惊喜呀!
他忽然想到,前世看过的一个电视,里面有贪官把银水浇筑在马车的缝隙,打造了一辆一辆的银马车,银子马车悄无声息的将银子给转走。
难不成这个姓唐的也是他做的这个打算?
他想把银子运到哪儿?
唐家,难道只是想把银子留在唐家?
“这可就有意思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爹,你等会儿再进宫哭,咱们先确定唐宴这次带了多少银子回来。”
说着转头对陶陶道:
“你让乌鸦再去问问那些小老鼠,看看一共有几辆,在哪里,咱们带人去把银马车给弄来!”
陶陶眼睛亮晶晶的。
“我也能去吗?”
裴明宇看她这个小样子,知道她很好奇很想去就点头。
“当然了,你还要帮我们和乌鸦对话呢,你当然可以去。”
承恩侯听儿子这么说,一下子激动了,觉得自己要去干一件大事!
在原地团团转了两圈。
“那我,我现在要干什么!”
几人无语的看着他,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承恩侯府夫人己经太了解自家夫君的德性了。
“你现在去点齐人手,咱们去唐家,大义灭亲!
承恩侯一想也对。
“行,那我立刻就去,对了,带多少人手合适?”
承恩侯夫人无语,转头看儿子。
裴明宇:……
最后在他的策划下,承恩侯带着人去唐家。
唐家因为还没有收到风声,听说承恩侯过来,还以为是跟他们叙旧的。
唐老爷是正经的商人,见到了承恩侯亲自过来,立刻卑躬屈膝的迎上前迎接。
“不知侯爷前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对了,听说宴儿今日回京,己经去了侯府,这会儿还在侯府吧?”
承恩侯自带优越,轻蔑的看一眼唐老爷点头。
“你的好儿子的确还在我侯府,他让我过来把那几辆马车给带走,那几辆马车呢?”
唐老爷他说起那几辆马车有些犹疑。
儿子之前来信中说起,那几辆马车一定要好好安置,谁都不能动。
这会儿承恩侯又过来要把马车带走,他有些犹疑,不知道该不该让他把那几辆马车拿走。
儿子可是说了那几辆马车性命攸关,可是关系到他身家性命,乃至整个唐家的性命。
这会儿承恩侯来要那几辆马车,自己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呢?
看他犹豫起来,承恩侯道:
“赶紧的,别磨叽,那几辆马车在哪?
我拿了就走。”
“这……可是宴儿让您来拿的?”
“自然是他,不然我怎会知道那几辆马车又怎会过来拿?”
听承恩侯这么一说好像有道理,只是事关重大,唐老爷不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