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尘的无锋笔死死抵住缠绕灵脉的灭世之篆锁链,笔杆上楚墨留下的牙印渗出黑紫毒血。楚墨融合后的灵识在他灵台剧烈震颤,少年的声音如同碎玉击磬:“哥,逆命髓...在被炼成囚魂墨!”
蛛丝笔突然扭曲成蛇形,笔杆银丝如荆棘般扎入楚尘腕间旧伤。十西岁那年的画面如重锤砸来——楚墨为助楚尘突破修为瓶颈,冒险闯入禁地采摘“还魂芝”,却被守山妖兽咬断脚踝。此刻,妖兽利爪的寒意竟顺着银丝渗入灵脉,与灭世之篆的墨毒交织成网。
“以命为纸,以念为墨!”持刃女子残存的灵识从逆命幼苗迸发,断剑虚影在虚空中划出半道血痕,“抽取髓液需...”话未说完,暗金色灭世纹如潮水漫过残魂,将其炼化成幼苗根部的绞杀藤。
楚尘猛地扯断缠在脖颈的灭世锁链,银金血液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观星台的残缺轮廓。血液触及绞杀藤的刹那,藤蔓表面浮现出双子历年来刻下的每一道誓言。“楚墨,接着!”楚尘将无锋笔掷向空中,笔尖与楚墨的萤火相撞,爆发出的光芒竟将绞杀藤灼出无数孔洞。
三族传承者的虚影在光芒中扭曲挣扎。苏月璃的冰魄剑影化作万千冰针,却在触及逆命髓时寸寸崩解;林夕的星陨罗盘影逆转成困兽之阵,反而困住了自己;陈玄策的幽冥幡影卷起的阴风,被幼苗散发的银黑光芒烧成灰烬。成年楚墨的冷笑从虚空中传来:“以为誓言能破局?看看这些文字的背面!”
楚尘的灵识探入逆命髓,瞳孔骤缩——髓液深处,父母的灵识残片正被炼化成“命数砚台”,而砚中研磨的墨汁,竟是他与楚墨的记忆碎片。更骇人的是,混沌造物主真灵手中的灭世之笔,笔毫正在吸收逆命髓的力量,每一根笔毛都刻着双子的生辰八字。
“原来连我们的坚持...都是他笔下的戏码。”楚墨的灵识出现蛛网状裂痕,“哥,那些刻在崖壁上的字,是不是...”
楚尘的混沌之心剧烈绞痛,他看着无锋笔上的牙印,突然想起观星台那场大雪。当时楚墨冻得手指发紫,却仍固执地在雪地上写着“永不言败”,而此刻,那些字迹竟在灭世之篆中诡异地倒转,变成“败局己定”。意笔与无锋笔突然共鸣,笔尖迸发的不是灵力,而是兄弟俩藏在心底最深的不甘。
银黑光芒中,逆命髓化作一卷空白长卷,缓缓展开。长卷上自动浮现出双子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经历,却在成年楚墨出现的瞬间,文字开始扭曲消失。楚尘猛地握住长卷,将楚墨的灵识碎片按在卷首:“楚墨,我们自己写结局!”
但就在长卷即将显现新字迹时,终焉之笔的笔锋穿透光芒。成年楚墨的灵体裹挟着万千墨刃降临,每一道都刻着双子最恐惧的未来:楚尘亲手斩杀楚墨、楚墨化作灭世魔头、观星台沦为埋葬他们的坟场。墨刃刺入楚尘灵脉的刹那,他看到长卷边缘浮现出母亲的血泪:“尘儿...楚墨...笔在...”
持刃女子最后的残魂突然从长卷中爆发,断剑刺入楚尘掌心:“快用卷中的「逆命文心」!但代价是...”
话未说完,灭世之篆的锁链己将双灵捆成茧蛹。而在逆命长卷深处,混沌造物主的真灵己完全黑化,其手中的灭世之笔正在吸收文心之力,笔锋上凝聚的,是能将整个叙事维度写成「永恒囚牢」的终焉之篆。篆文最下方,楚尘与楚墨的生辰八字正在熔化成铁水,而在篆文边缘,母亲握着无锋笔的身影突然露出森然笑意,笔尖缓缓刺入茧蛹,笔杆上的灭世之篆疯狂闪烁,似要将双子最后的灵识彻底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