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睢泠和兰敬樘回来之后,进过一个小姑娘的魇。
经过了这么多世,还是做人好啊!
做人至少能鲜活的站在日光下,爱恨嗔痴怨憎悔离,最起码能体会到了。
是地狱,也是极乐!
以上这些都是我应该站在明亮的地方说的。
现在,我说说,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不是文中的主角,我没有他们的勇气。我只敢蝇营狗苟的活着。
我,受不了打击,接受不了风雨。
我在黑夜中行走时,无论有没有路灯,我都要打开手机灯,然后才会向前走。
他们说,我没有安全感。
起初,我不以为然。
我只觉得是习惯使然。
后来,我后知后觉。
读小学的时候。
又一次清明节,跟着外婆家一起去上坟。
坐着舅爹的车,舅爹坐在我旁边。他看了我一眼,就开始数落我。
他说,我很“讨嫌”,说我很差,每天只会拖累外婆,他数落我,数落我妈,说我们娘俩拖累了外公外婆。
说我一点都不乖,每天吃外婆的用外婆的。
那个时候,我只有讨好他们,他们骂的,我句句都听的懂。
吃饭的时候,我夹菜。
舅爹的筷子打了下来,我被吓到了。
他说,我没礼貌,筷子乱翻菜。
可我没有。
所以,后来,我吃饭时,只敢夹面前菜。
感觉小时候,我在大人心里,就是一个超级坏,超级讨厌的小孩。
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西年级的时候,我回到了自己家。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晚上黑漆漆的,我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在那段日子里,我读了好多的书,黑夜里,唯有书作伴。
又一夜,天下大雨。
我却睡得很死。
外婆外公听到打雷,从家里来看我,他们说,外婆外公叫了我好几声,使劲敲打我家的门,可我没听见。
第二天,我去读书时,在学校门口遇到外婆。
外婆说:“昨晚你去哪了,天下那么大的雨,又打雷,我怕吓到你,就来看你,可叫不答应。”
我就淡淡说了一句:“我睡着了,没听见”
“那时,只当是寻常,现在想来,计上心头!”
读书那么多年,我最怕开家长会。
不是怕老师说我成绩如何如何……
而是没人来给我开。
每次,我的座位上都是空的。
无论我多努力多刻苦。
学得多好,他们都不会在意。
家长会也是,老师让给家长写一封信,我写了,可我应该递给谁。
我站在深渊里面,想让他们拉我一把,可他们却把我当做异类,推进了更深的深渊。
我挣扎,我哭喊,没人应,没人救。
我在深渊中,杀,我冲,我走出来了。
可我好像我变了。
我对很多事情的态度都是无所谓,我能共情别人,但我的意识确是凉薄的。
我开始变得害怕与别人接触。
我开始独来独往。
我读了很多书,我学会了书里的温良恭俭让,我开始演,变得和正常人一样,甚至做得很好。
无人知道我内心的黑暗。
心思深重,被束缚了太多。
唐睢泠送了我“自在”二字。
说让我自在一点,随心所欲。
不要有太大压力。
可我走不出自己的魇。
他们进入我的魇,引导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我走出来了。
可我怕我又跌进去,“自在”二字,谈何容易!
无人帮扶的路,是最难走的。
山的外边是山,山的那边是未来,可我走不出去。
“冤孽啊!”
书里不是这样教的啊!
书里教的是,要我明事理,懂廉耻,有所为,有所不为。
可这个世道却是要我阿谀奉承!
一些明明是对的事情,在现实中,做出来去,他人却说你是错的!
我慢慢的迷茫啦,到底什么是对的。
提笔忘字,提笔忘言,我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不谈情,不写情,那我的文字,还有灵魂吗?
我不清楚,
他们说,提笔就写,管它有情无情,写出来,吐出来,为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