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云儿紧紧的皱着眉,面前依旧是那个女子的身影,只是此刻她的身边站着一位男子,那人一身明黄色的着装,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是激动的,他想要靠近对方,奈何二人只是慢慢的远离他,任由他难受哭喊,任由他摔倒站起来靠近他们,可越靠近他们就会离得他越来越远,任由他被黑暗吞噬,他们仿佛旁观者,看着他难受委屈痛苦思念,却始终不肯伸出手拉他一把。
“不要……不要离开我!”少年突然间满眼戾气的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床帘,床上依旧是苏韵静静的熟睡着,此刻己然是白日,而他则是趴在小姑娘面前睡了一觉。
苏韵皱了皱眉,缓缓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眸,坐起身来,就感觉到自己身边似乎有人,她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就看到云儿死死地捏着她的衣袖,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满是浓浓的恨意和戾气,似乎有什么人得罪他一样,惹得少女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抽回自己的衣袖,她没有得罪他,也没有惹到他,一首以来带着他一起寻找亲人,他要报仇要发泄找别人,如今的她只觉得头晕晕的,似乎有千斤重一样让她难受的紧。
“不要……不要离开我,我求求你了,苏韵不要离开我,要陪着我好不好。”云儿突然快速的站起身来,死死地抱着苏韵的腰肢,少年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不乐的从怀里传来,惹得苏韵浑身一震,心里那死去的感情缓缓的生根发芽,让她下意识的想要推了推对方的身体,却被对方死死地抱着,一副没有任何安全感的模样,她不由得想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够变成这般没有安全感全世界都要抛弃他一样的痛苦。
“好,我不走,我不会离开你,你能不能松手,我要下床去方便。”苏韵微微一愣,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抽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抽出自己的衣袖,下意识的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对于她来说这个少年特别像她的弟弟,而她比他大好十几岁,三十岁那年死在了他面前,如今这具身体也不过是十几岁,躯体是年少的,内里早就苍老无比,她苏韵早就看淡一切事情,只是悄然萌发的种子缓缓的长大,心里产生淡淡的异样情绪,让她几乎感觉不到是何情绪。
云儿微微一愣,双眼通红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对方一双清冷的眼眸不再是冷漠无情的模样,而是夹杂着淡淡的温柔目光注视着他,如同像是梦里那个女人,明明那样温柔却那样一去不复返,明明那样绝情为何那种感觉则是温柔的,他搞不懂也不想知道,他只想好好的陪在她的面前,不离不弃。
司马渃崆打开屋门,走了过来,就看到少年和少女轻轻的依偎着,两个人像是非常般配一样深深地刺痛着司马渃崆的心,他忍不住捏紧自己的手心,床上少女异常温柔的模样,是他看不到的模样,一首以来苏韵都是冷冰冰的模样,似乎也没有想到对方还有如此温柔的模样,可却不是对他,而是对那个少年,昨夜被人称之为小殿下的少年。
云儿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松开小姑娘,少女伸了伸一个懒腰,推开面前的少年下了床,就看到司马渃崆尴尬的站在门前苏韵皱了皱眉道:“随意擅自闯入我的房间,不觉得很没有礼貌吗!”
云儿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着司马渃崆,对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开口道:“外面己然准备好了吃食,我看你们始终没有出来故而有些担心你,所以才会进来看看,不成想打扰到你休息了。”
“罢了,我不计较了,吃食在哪里?快带我去吃饭。”苏韵眼神一亮,快速的站起身来穿好鞋子,朝着对方面前走去,现在的她确实有些饿了,刚刚睡醒还有些晕晕乎乎,虽然不知道昨晚是不是吃错东西了,导致一夜都是晕晕的,就连自己干了什么都差不多忘的一干二净,倒像是酒后后遗症。
司马渃崆淡淡的笑了笑,应了一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起身来的云儿,对方那红色的眼眸看着他,想起那人在小姑娘怀里异常的脆弱,想起苏韵对他异常的温柔,他心里非常的不痛快,他恨不得想要把那个少年杀掉,恨不得想要独吞苏韵一人……每每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似乎变了一个人,变得越来越陌生,变得越来越贪婪,导致他自己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就在楼下,昨夜你那吃食里似乎被人加了烈酒,故而才会出现现在的感觉,我让他们准备了一碗醒酒汤,竟然你们醒了,那就一起下楼吃早点吧。”司马渃崆轻轻的回答道,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女,对方眯了眯眼似乎明白过来为何如今有些晕晕的,竟然是不小心饮了酒,怪不得那火焰山让她如此喜欢,竟然是加了辛辣之物掩盖里面的酒味,难怪她今日异常的难受。
“呵,我就说我昨夜如此难受,原来是不小心吃了酒,等我吃饱饭我定要好好的去找那掌柜的算清楚,哪有人在菜里加酒,若是不小心有人对酒过敏,吃死人怎么办!”苏韵一边下着楼一边有些微怒的开口道,而且她向来滴酒不沾,若是沾了酒必会微醉,幸亏昨夜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不然她早就丢脸丢大发了,自然是要好好的找那掌柜的理清楚。
司马渃崆跟在身后,看着活泼的小姑娘,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他的身边则是云儿低着头,想起昨夜那陌生女子说过的话,让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期待,期待自己可以找到自己的亲人,但更怕只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依然是一个无人可靠的孤儿,只有苏韵陪着他。
楼下,早就坐满了人,他们坐在桌子上交谈甚饮,时而有人高兴的哈哈大笑,时而有人有些气愤的拍了拍桌子,时而看到似乎暗恋失恋的人趴在桌子上痛苦着,苏韵挑了挑眉看着如此平常的日子,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越是这样的日子越是有些烟火气息,而不是那样寂静无声,不仅无趣还少了人间的气息。
“三位小客官醒了?刚刚这位公子己然替你们两位准备好了吃食,我这就吩咐人把早食抬上来。”老板娘一身藕粉色的薄纱衣裙,整个人如同朝日一样活力满满,手里拿着一团折扇时不时的扇着,脸上依旧是精致的妆容,只不过头上仅仅是扎了一个丸子发髻,似乎异常炎热一般站在三个人面前。
“敢问今日非常炎热吗?为何你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苏韵歪了歪头有些疑惑的开口道,此刻她现在己然多了几分灵动的少年感,再也不是之前那般成熟的模样,本就是十几岁的年龄,却没有必要把自己活到那样累,至少现在的她还是孩子,那就不如痛痛快快再活一次,感受一下童年未曾感受到的奇特感觉。
老板娘微微一愣,立马露出笑容开口道:“实不相瞒,一年一度的大旱即将来临,也是一年里最严热的几个月,您们三位这几身的打扮确实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我隔壁则是一间做衣裳的店铺,不如你们三位先过去预订几身凉薄的衣裳,再过来吃完早食去拿也不迟。”说完她挥了挥手,立马就有小二快速的朝着厨房走去,安排厨师给他们上预订的早饭。
苏韵点了点头,刚刚出来她就感觉到了,身体异常的燥热,虽然她出任务那么多次,也是在严暑的夏季里伪装成各种各样的东西,但也没有现在这样被火烤一样的炎热,许是这具身体之前中过暑,而且差点死在发高烧的那段时日,产生了淡淡的后遗症,她必须想办法找到凉爽的办法,不然只怕她多少有些摇摇欲坠,晕倒在这里。
“你们先去吧,我留下来看桌。”司马渃崆抿了抿唇,随意寻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喝着,他体寒无需任何薄纱衣裳,小的时候被自己的父亲关进冷冰冰的冰库里来替自己解毒,故而所有人可能会觉得异常炎热,而他多多少少有些寒冷。
苏韵挑了挑眉,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拉着云儿朝着外面走去,老板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三个人,嘴角露出一抹奇特的笑容,用蒲扇缓缓的遮挡着,挥了挥手在小二的身边说了几句话,惹得对方似乎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掌柜的,女人则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那小二快速的把手里的毛巾搭在肩膀上,朝着对方说过的地方走去,里面有他们极为珍贵的凉果,自家掌柜的自己都舍不得吃,如今拿出来送人,确实让他感觉到淡淡的震惊。
衣裳店里,摆满了各种各样轻如薄翼的轻纱裙,以及微薄的风衣,有各种各样颜色的纸伞,里面有一个女人正在用算盘算着账,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两个少年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微微一愣快速的放下手里的算盘迎了过去。
“二位小客官,可是来买衣裳?”那人走了过来,苏韵淡漠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对方和隔壁的老板娘似乎一模一样,不用想也知晓两个人是双胞胎,互相扶持的那种,吃饭就引到隔壁,而隔壁想买衣服就引到这里,倒也是一个不错的挣钱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