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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戏院，路全正站在车旁。
我惊讶问他怎么在这。
“顾帅让我来接夫人去酒局。”
“他不是有军务吗？”
我疑惑上车。
“军务忙完了，从西边来的几个首领请顾帅喝酒。”
路全说得郑重其事，我还是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一点点隐瞒。
“顾时夜喝酒了？”
往常这种酒局，顾时夜会先问我，从没有这样直接来带我去的时候。
“顾帅喝了一点，只是…”
路全欲言又止，随即又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还是庆来酒店，只是这次在顶楼。
路全开门后，我看见屋里五六个男人，每个人身旁坐着穿着旗袍的浓妆女人。
而顾时夜靠在椅背上，面色冷漠，他旁边的女人隔了有一米的距离，端端正正地站着，脸色凝重。
我走进去，屋里的嘈杂声即刻消散，顾时夜抬眸，冷冽的眸底瞬间聚满柔光，他起身阔步走向我，直接揽住了我的腰身。
“顾帅，这位是…”
有人问。
“我夫人。”
我朝大家点了点头，算打了招呼。
众人立刻赔着笑脸，尴尬之色过于明显。
“啊，顾帅夫人竟如此年轻，还是顾帅厉害…”
顾时夜瞟了一眼众人，道:“夫人来了，我先告辞，诸位请便。”
不等大家反应，顾时夜已经揽着我走了出去。
“他们不让你走？”
我也伸手揽着顾时夜，和他两人相拥着走出酒店。
“西边来的，过于享乐主义，不好纠缠。”
我噗嗤一笑，“还能有四哥搞不定的？”
说完，我又反应过来，顾时夜就是故意让我来的。
“戏好看吗？”
顾时夜突然转移话题，他的气息里夹杂着微弱的酒香，醉人得很。
“还行。”
我可不敢多说，特别是在喝了酒的顾时夜面前。
“身段行，唱得行，还是长得行？”
顾时夜捏着我的下巴，一双黑眸裹挟着我，让我无处可逃。
嗐，这都几百年前的事了，他倒记得如此清楚。
“不是，他们这次做的是一种全新的表演形式，四哥要去看看吗？就只是看看表演。”
不过说完我又有些后悔。
如果顾帅去看，比我用报纸打广告要好得多。
只要他一句话，云堇在洛川是火还是凉，只是一瞬间的事。
“你确定要我去看吗？”
顾时夜用鼻尖蹭着我的鼻子，浓郁的嗓音格外有吸引力。
“过几天吧，过几天再去看。”
我的呼吸也因为他若有若无的撩拨逐渐紊乱，我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让自已冷静了些。
顾时夜的手掌还覆在我的后颈，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
“夫人。”
“嗯。”
顾时夜沉默了片刻，直到车驶进了顾公馆，他才松开我，拉着我下车。
顾时夜直接带我走进了卧室，眼前的一切让我惊呆了。
不仅换了一款新式的床，还换了沙发，桌椅。
就连地毯都换成了加厚的羊绒毛毯。
“这么快就换了？”
虽然我的脸在发烫，我还是厚着脸皮问。
“路全的办事能力有目共睹。”
顾时夜一板一眼地说，好似只有我想歪了。
他带我坐到沙发上，不得不说，真舒服。
“满意吗？”
“嗯，不过是不是太浪费了，结婚的时候不是才换的吗？”
顾时夜捏着我的手指，一点一点按摩。
“嗯，小事。”
我顺势躺在他的腿上，任由他给我按摩放松。
直到我感觉那双手不再老实。
“四哥。”
我掐住他的手腕，睁眼就看见顾时夜近在咫尺的脸。
“嗯，我在。”
“你做什么？”
他每次都能这么理直气壮，波澜不惊。
明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难以启齿…
“想和夫人试一试新床，或者沙发也可以。”
当然，最后，我们不仅试了床和沙发，就连地毯，桌子上，椅子上，都留下了我们的痕迹。
———
云堇的戏要上演一个周，第三个晚上，我看完了戏，照旧想离开时，被老李一把拉住。
“社长，都三天了，您还是表个态吧，郭峻在等着您呢。”
我挑了挑眉，“发吧，你的稿子不错。明晚，顾帅会来，你让他们准备。”
不等看老李欣喜若狂的表情，我便出去了。
因为我忽然想到今天在路边看到的那家旗袍店，和那晚去庆来酒店接顾时夜时，一屋子穿旗袍的女人。
回到顾公馆，翠嫂说顾时夜还在书房办公。
“夫人，您这套旗袍很美，顾帅一定很喜欢。”
我心里窃喜，朝翠嫂眨了眨眼，径直朝书房走去。
推开门，顾时夜没有抬头，“戏看完了？”
我小步走上前，站定在书桌前。
“四哥。”
顾时夜应声抬头。
那双黑色如静波般的眸子闪了闪，倒映着我曼妙的身姿。
我看见顾时夜阔步绕过书桌，朝我这边走来，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那双眸子里蓦然升起的欲念即刻将我裹挟，有一个瞬间，我心虚了。
宽大的手掌迅速揽住了我的细腰，我看不清顾时夜面前的表情，却捕捉到了一丝危险。
“我看上次在庆来酒店，那几个女孩穿旗袍挺好看的，我怕你没看够…”
“夫人。”
顾时夜伸出手指按住了我的唇，随即在我的唇角着。
“我没看她们。”
“啊？你不喜欢旗袍吗？那我白穿了…”
回应我的是顾时夜温柔的吻…
“夫人这是在勾引我吗…”
我没有，我发誓。
“是四哥先动的嘴…”
我听见顾时夜在我耳边低声笑了下，“夫人又有什么想法？”
我趴在他的肩上，懒懒地说:“请四哥明晚一起看戏。”
顿了顿，我补充道:“戏不错的，四哥会喜欢。”
顾时夜亲吻着我的脸颊:“看来夫人还是被那个…戏子折服了。”
我浑身一震，起身盯着顾时夜的黑眸，那里面幽深平静，不见任何波澜。
“四哥，洛川需要新鲜事物，娱乐文化在人们的生活中占了重要的位置，我还不是在帮四哥。”
顾时夜伸手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静有节奏的心跳声。
“那我该谢谢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