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过后,敖樾、张三和古渊三人一路前行,风风火火地抵达了楚家那巍峨气派、朱漆大门紧闭的府邸前。此刻,古渊已化为人形,只是伫立在楚家大门口时,脚步却似被钉住了一般,脸上满是犹豫与惶恐之色,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慌乱地在敖樾、张三以及那紧闭的楚家大门间来回游移。
他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几分干涩与怯懦,嗫嚅着开口道:“要不算了吧,敖樾,虽说你如今已然达到仙王巅峰,可楚家底蕴深厚、势力盘根错节,在这世界称霸多年,咱们……咱们真的争不过啊。”话语间,满是对未知后果的担忧,对楚家威名的忌惮,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身形都似矮了几分,那畏缩之态尽显。
敖樾闻言,却神色未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那笑意不达眼底,仿若洞悉了一切隐秘,眸中光芒深邃如渊。他昂首而立,身姿挺拔,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不大却似有穿破云霄之力:“仙王巅峰那算什么?”言罢,身上气息隐隐涌动,似有蛰伏的磅礴之力即将喷薄,无惧亦无畏,那股子蔑视权威、超脱常规认知的自信,在空气中肆意弥漫开来。
张三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看着古渊的惶恐与敖樾的笃定,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浅笑,就这般静静地站着,似在等这场对峙发酵,也似早已胸有成竹,对接下来要面对的状况全然不放在心上。
然而,没等他们有所动作,却刚好碰上一个颇为扎眼的景象。只见那骑着一头威风凛凛霸王角马的女子正从楚家大门内缓缓行出。这女子一身劲装打扮,透着股飒爽劲儿,可那脸上的神情却是傲慢无比。
“哟,你们几个废物居然还敢回来!”女子瞧见他们三人,嘴角立马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说着还故意扬了扬手里那根看起来就很有威慑力的长鞭,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轻蔑,仿佛他们三人在她眼里不过是蝼蚁一般,任她拿捏。
“果然我他妈还是看你很不爽啊。”张三一见到面前这女子,心底那些先前受的窝囊气瞬间翻涌上来,眉头狠狠皱起,眼神里满是厌恶与愤怒,死死盯着她,拳头也不自觉攥紧了。
“呵,你个废物又能怎样呢?”女子撇着嘴嘲讽道,话落,手中长鞭快速一挥,长鞭恰似一条灵动的黑色毒蛇,裹挟着劲风,“嗖”的一下,便以迅雷之势朝着张三心口迅猛冲去,鞭梢划破空气,发出“咻”的一声锐响。
然而,这次敖樾却并没有什么动作,只因路上他们已然商定好了,要借此契机,好好测试一番御鳞逆甲的威能。
就在长鞭前端抵达张三面前三尺(一米)之处时,恰似撞上了一堵无形且牢不可破的屏障,猛地被截停住了。与此同时,张三方圆1米之内,光芒骤闪,一道龙纹结界迅速铺展成型。
那龙纹仿若被赋予了鲜活灵性,沿着结界边缘灵动游走、若隐若现,透着神秘又古朴的独特气息。其质地坚实稳固,长鞭的冲击之力撞上去后,竟未在表面激起哪怕一丝涟漪,所有的劲道仿若石沉大海,无声无息间便被吸纳、消解殆尽。
“不怎么样,废了你吧。”张三神色冷峻,眼中寒芒乍现,心念骤起间,那神秘莫测的【扭曲】力量轰然发动。
转瞬,原本充盈于她体内、那磅礴的仙力似是被卷入了一场狂暴的旋涡,疯狂逆向奔涌,顷刻间消逝殆尽。伴随仙力的抽离,她身周那耀眼的仙光仿若残烛之光,迅速黯淡、熄灭,修为境界如沙筑高楼般轰然崩塌,眨眼就从云端之上的仙人,狠狠跌落至一介凡人。
在这法则严苛、强者称尊的仙界,没了仙力护持,她脆弱得仿若薄纸,往昔凭借修为可随意拿捏的琐碎日常之物,此刻都成了致命威胁,哪怕仅是一碗米,也足以要了她性命。那历经三百年寒暑、苦心孤诣打磨的深厚修为,一朝尽毁,化作虚无,只剩她满脸惊惶失措,身形颤抖不稳,满眼皆是难以置信与无尽绝望。
“我的仙力……我的仙力怎么会这样!”女子瞪大了双眼,眼眸中满是惊恐与愕然,双手下意识地在身前挥舞,似是想抓住那正飞速流逝的仙力,又像是在抗拒这突如其来的厄运。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不断呢喃着,声音因极度的震惊与恐惧而变得尖锐又破碎,“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啊!”
她身形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脚跟磕绊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差点摔倒,却全然顾不上仪态,只是死死盯着自已的双手,仿佛还能从那渐渐变得平凡无奇的手掌中寻回往昔的强大仙力。曾经,这双手可翻云覆雨、施展仙法,震慑四方,如今却连一丝仙力的微光都凝聚不出。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还是——楚家大小姐,我还有大哥,对,凌霄大哥一定有办法的。”女子仿若陷入癫狂,双眼失神却又满是希冀,嘴唇不停哆嗦着,自顾自地喃喃自语,那声音颤抖得厉害,透着强装镇定下的慌乱与无助。
可她胯下那原本驯服听话的霸王角马,却像是感知到了主人已然失势,猛地尥起蹶子,长嘶一声,庞大的身躯剧烈扭动。女子毫无防备,瞬间被甩落马背,狼狈地摔倒在地,发丝凌乱,衣袍沾满尘土,往昔的高傲尊贵荡然无存。
张三见状,嘴角挂着一抹冷冷的笑意,不紧不慢地缓步走到女子面前,垂眸睨视着她,语调里满是嘲讽:“你说的那什么凌霄大哥是不是敖樾手里那个?”说着,张三大拇指朝着敖樾的方向用力指去,目光中尽是戏谑与轻蔑。
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一激,下意识顺着指引看过去,待瞧见敖樾手中之人时,瞬间瞳孔骤缩。只见那楚凌霄软塌塌地被拎着,面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气息微弱得好似风中残烛,只剩进气,不见出气,往昔那意气风发、被称作“天下第一人”的傲然风姿早已消失殆尽。
“不可能的,大哥可是天下第一人,怎么可能!是做梦吧?对,我一定是在做梦。”女子先是呆愣在原地,紧接着双手疯狂地揪住自已的头发,拼命摇头,眼神里满是惊惶与抗拒,试图从这场噩梦中醒来。
眼见面前的女子已然开始这般自欺欺人,张三可没耐性再跟她周旋,更不惯着她这副模样,眼中寒芒一闪,身形陡然欺近,手臂高高扬起,反手“啪”“啪”两声脆响,结结实实两个大鼻窦扇在女子脸上。女子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整个人被扇得脑袋偏向一侧,眼神中满是错愕与恐惧,终于被这实打实的疼痛扯回了现实。
短暂的懵怔之后,女子猛地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张三,眼眸中怒火与震惊交织燃烧,歇斯底里地喊出:“你敢打我?你这蝼蚁般的东西,可知道我是谁!我是楚家大小姐,平日里谁敢动我分毫,你今日这般行径,是作死,楚家定不会放过你,定要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那声音因愤怒而尖锐刺耳,透着长久以来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养成的跋扈,即便身处这般狼狈境地,依旧妄图用身份来震慑眼前之人。
“算了,对这种 1/3 个哪吒,还是敖樾你来吧。”张三嘴角扯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仿若看着一条困兽犹斗、徒劳狂吠的疯狗般,彻底没了兴致。在他眼中,这女子先前的叫嚷与威胁,不过是虚张声势的闹剧,毫无威慑力可言,此刻只想将这麻烦“交接”出去。
敖樾闻言,神色平静,眼眸中却闪过一丝冷厉,修长手指随意一抬,看似轻描淡写地轻轻一弹。刹那间,一道无形劲力如离弦之箭疾射而出,“嗖”地直奔女子而去。那劲力仿若隐匿在空气中的猎豹,迅猛且精准,女子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反应,便被击中。
只听“噗通”一声,女子原本还勉强支撑着想要起身继续叫骂的身躯,瞬间绵软无力,双腿一弯,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绝望,嘴巴微张,却只能发出几个含糊不清、气若游丝的音节,周身再没了半分反抗之力,彻底沦为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曾经的傲慢与跋扈,也随这瘫倒之姿烟消云散。
“竖子尔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