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罗浩冲到凌罗面前。
“凌罗,你看看我,我是罗浩,之前咱们一直通信来着。”
距离上一次的信件往来,那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你看看,这些都是你给我写的信!”
再一次像是献宝一样,把那些信件一一拿出来,结果下一秒那些信竟然燃烧起来。
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全都变成了灰烬。
亲眼看到这些信成了黑色灰烬,罗浩的世界静止了,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我回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处在克制之中的凌罗,心中也是充满无奈。
“罗浩,你清醒一点。”
然而,不管我怎么说,罗浩始终都没有任何反应,最后还是李亨特把他拉到安全的地方。
“丫头,这一切都源自你的父母,如果没有他们,你根本不会死,还有一件事情不妨告诉你,就连你喜欢的那个人,也是被你父母拆散的。”
明明场面已经控制住了,但是因为段正豪的这一句话,再一次失控。
“段正豪,你不要再说了!”我大声制止,可是不管用。
“小丫头,有些事情你怪不到我们的头上,还是回去找你的父母,问个明白吧。”
处于愤怒中的凌罗,哪里在乎的了那么多,她双眼猩红,冲到段正豪的面前,一把掐住脖子。
“我的父母怎么会害我,我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被掐着脖子的段正豪,一脸痛苦的从嘴角挤出几个字来:“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我有什么理由骗你。”
“反正段家就在这里,也跑不了,你不如就回去问一句,看看真正的凶手是谁。”
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没想到这中间居然还有隐情,整件事情看起来又简单,又复杂,矛盾!
“好,那我今天就饶你一条命,如果你说的不是事实,我定会取你的这条狗命。”
说完,凌罗就化成烟雾消失不见。
段正豪的老婆,也急忙将孩子抱在怀里,里里外外检查自己的宝贝儿子有没有受伤。
“小恩公,你不会怀疑我说的那些话吧,你要是不信可以回雾水村去看看,那丫头的父母可不比我们睡得安稳。”
其实,从见到凌罗父母的那一刻,我就觉得他们有点奇怪,凡是把自己的孩子当成宝贝的,肯定不能接受孩子死的不明不白。
尤其是整个村子,对这些事情都闭口不谈,这才是最奇怪的。
“好,既然这样,那你就跟我一起去雾水村看个究竟。”
段正豪的老婆看到我要带着她的男人离开,恳求我不要那样做。
她虽然是局外人,但是在段家生活这么多年,有些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
很清楚自己的男人一旦离开,想要再见面那就难了。
“小恩公,你就看在孩子还小的份儿上,一定要让他的爸爸安然无恙的回来。”
这个事情我可给不了肯定的回答,举头三尺有神明,做的孽,积的善都有定数。
一把年纪的段正豪摔了几下子,胳膊腿就不那么好使了,就连段盛超也是如此。
去雾水村的路上,兄弟两个坐在车上一言不发。
好在罗浩的状态缓和不少,但心里的执念没有那么容易消解。
再次回到雾水村,发现村子静悄悄的,一时之间竟然连一个人都看不见。
连每个村子都会见到的大黄狗,都不见一只。
“师傅,有点怪啊,这村子不大,但也不至于什么动静都没有啊。”
“就算是凌罗要来,也不会选择在白天,这太阳这么大。”
我嗯了一声,没有反驳李亨特的话,最后车子停在村口。
担心又遇到之前的问题,进村之前特意找来一些干草,在车上做了些掩饰。
其实这样做的用处不是很大,更多的是心里安慰。
带着段正豪来到凌家,可是凌家大门禁闭,左邻右舍的门也都关着,这不对劲。
我上前砸了门,又贴到门缝上拼了命的往里面看,希望能够看到些东西。
但是,凌家好像没人,好几分钟也不见凌罗的父母出来。
“师傅,我来!”
李亨特找来一二指宽的木头片子,从两扇大铁门的中缝伸进去,还是捅咕两下,门就开了。
开门之后,我们可就是不请自来了,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今天晚上的雾水村,会有大事发生。
推门进来,我们几个人分别在一楼跟二楼,寻找凌罗的父母。
唯独剩下最后一个房间,那就是摆放着凌罗牌位的那间房。
那里还没有找。
但是经过上一次的事,很明显除了我之外,其他的几个人不敢贸然打开这扇门。
“段正豪,你跟我说实话,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想如果没有外力施压,凌罗的父母也不可能做出那种惨无人道的决定。”
“就算是重男轻女,觉得女孩是赔钱货,也不可能放任着她死去。”
段正豪轻蔑一笑说:“你看看这个村子,已经过了二十年还是这个样子,就应该知道生活在这里的人,是没有以后的。”
“即便是镇上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与其说是凌罗的父母把她害死,倒不如说是整个雾水村,都是杀害她的凶手。”
罗浩这时终于清醒过来,正好听到段正豪说出这种话,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吼道:“你现在把所有的真相全都告诉我,我要知道凌罗是怎么死的?”
段正豪拍了拍他的手,不耐烦的说:“那丫头都能当你妈了,你还真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了。”
“我告诉你那丫头的尸骨,就在村后的水潭里,早就已经变成白骨了。”
“至于她为什么二十多年还不能投胎,只因为那里是阴气聚集之地,就算想投胎也没有办法。”
“至于为什么你们二人能有联络,兴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了凌罗一个机会。”
呼!
一阵风吹来,那股子腥臭的味道又传入鼻腔之内。
放置凌罗牌位的房间门,也被这一阵风吹开。
久久找寻不见的凌罗父母,正四平八稳的躺在牌位之下。
他们的身上也都换上了死人才穿的寿衣,先前摆放在这个屋子的花圈,纸钱,纸人,原来是留给他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