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伞出现的很突兀,不知道是谁拿上车的,在加上这条一直没有尽头的道路。
“下车!”
李亨特啊了一声,便不想别的,解开安全带跟着我一起下了车。
从车前绕了一下,来到我的身边,惊恐的看着周围,才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师傅,今天晚上有点奇怪啊,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呢,只有我们两个。”
我环顾四周,确定我们两个还没脱离厉鬼制造的结界。
“这里是结界,你什么时候发现这把伞的?”
这把伞什么时候出现在车上的我都不知道,但是上了这条路我们就已经进入结界。
“师傅,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那些厉鬼不怕你吗?”
关于这个问题,我竟然回答不上来。
“把伞给我,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李亨特把伞交到我手上,就是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油纸伞,重量不重,还散发着很浓重的桐油味道。
尝试了几次,没能撑开,好像无形之中有什么力量在阻挡我。
看我连一把伞都打不开,李亨特有点坐不住,也过来帮忙尝试。
可是当李亨特的双手刚碰到伞身的时候,双手就砰的一下被弹开。
掌心火辣辣的疼,还没等李亨特反应过来,身子突然向后一倒,很明显看到脖子处有一股看不到的力量再拖拽。
突如其来的变化,我也是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一手拿着伞,一手去抓李亨特的脚踝。
还好反应够快,但是李亨特就比较痛苦,一前一后有两种力量拉扯着他,而且我能够感受到拉扯的力量越来越大。
但是这种情况下我不能放弃,一旦松开手,李亨特就会被带走。
丢掉手里的那把油纸伞,双手抓住他的脚踝,拼命的往自己这边拉拽。
“坚持住,我不会让那些东西把你带走的。”
说话间,我注意到,李亨特都已经开始翻白眼,上衣领子开始变形,俨然一副上吊的模样。
“师傅,救我啊,我要死了!”
李亨特说完,两手一摊,暂时没了反应,我急忙拿出一沓子黄符,不要命的全都扔了出去。
黄,色符纸洋洋洒洒的落下,耳边终于传来了车辆经过的呼啸声,同时拉拽李亨特的那股力量也随之消失不见。
把李亨特拉过来,见他已经晕过去,在人中上狠狠掐了两下,没一会人醒了。
死里逃生后的李亨特,一把抱住我嗷嗷的哭。
“师傅,师傅,那东西想要我的命啊!”
一时之间,我像是哄小孩一样,哄着李亨特别害怕,刚刚的危险已经全都过去。
安抚好他的心情,才回到了车上。
一上车,李亨特第一时间回头看,发现那把红色的油纸伞还在那里。
“师傅,你快看,伞!”
我猛然回头,果然那把伞在那里静静躺在那里,好像一直没有离开一样。
但我记得,拿把伞被我扔到一边去了。
“去个没人的地方,这里车辆不少,被人看到不好。”
趁着红伞还没动静,得赶紧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解决。
要是在这里展开,我很担心会有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李亨特打开手机里的地图进行导航,我也开着车在前面的路口调转了方向。
不到二十分钟,我们来到一个废弃的停车场,这里远离住宅区,鲜少有人出现。
而且空地足够大,真的要打斗起来也施展的开。
下车的时候,李亨特一把攥住的我的手腕,语气急促的说:“小师傅,我能在车上吗,我怕下去了影响到你。”
其实我知道,李亨特心里是害怕,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前,才经历了一次九死一生。
我临下车前,给了他一张符:“拿好,不用怕,有我在你安全的很。”
虽然我的嘴上说这安全的很,但是李亨特的眼神透露出,他并不相信。
瑟缩在副驾驶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我给的那张黄符,谨慎的看着车身四周。
我把那把红色的油纸伞拿下车,走到距离车子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再次把它撑开。
不过这一次很容易就撑开,但是伞内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是一层红色的油纸。
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结果上一秒还在我手里平平无奇的红色油纸伞,突然间挣脱了我的手。
以肉眼追不上的速度飞了出去,悬在半空。
由此可见,今天晚上所遇到的怪事,都和这把红色的油纸伞有脱不开的关系。
“混账东西,还不现身,是想要我把你打的魂飞魄散吗?”
红色的油纸伞飘带半空,左摇右晃。
面对我的呵斥,反倒传来一个声音尖细的笑声:“臭道士,不要坏我的好事。”
听声音判断对方是个女鬼,而且怨气深重。
“我知道你在这,你肯定知道那个孩子在哪,如果你告诉我的话,你有什么心愿,我也替你达成。”
女鬼的笑声随风飘散,时而近时而远,飘忽不定。
“孽障还不听话,速速现身,不然我就毁了这把红色油纸伞,让你没有栖身之处。”
话音未落女鬼的笑声,仿佛就在耳边。
猛的一回身,就看到一个头发披散,遮住整张脸,身穿红色破烂衣裙的女人。
“臭道士,我跟你说了,不要坏我的好事,你为什么就不听呢?”
“你要是敢毁了这把伞,我就要你的命。”
头一次见到这么头铁的女鬼,我二话不说,从布包里拿出铜钱剑。
朝着油纸伞的方向一丢,那铜钱剑就直直戳破了,飘在半空中的纸伞。
眼看自己的栖身之所破了一个洞,那女鬼顿时疯狂起来,随之而来的便是能把人吹飞的狂风。
那些堆放在一起的报废车辆,还有一些零件,在狂风的催动之下蠢蠢欲动!
似是要朝着我这边飞过来。
我见状连忙开始念咒,并且逐步的缩小那个女鬼的控制范围。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废弃停车场距离我们最近,打死也不可能来这里。
以前听爷爷说,这鬼以红衣最厉害,怨气也最大。
不难想象她临死之前承受了什么。
但不管经历过什么,也不是陷害其他人的理由。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听就不要怪我。”我说。
那女鬼放声大笑,随即一扇车门朝我这边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