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其实也觉得窒息,她很害怕霍言泽,但是又不可否认,每一次,哪怕她再紧张,再害怕,可在霍言泽身边的时候,她又确确实实,能够睡着。
宁浅紧张的站在那儿,惊惶得不敢搭他这个话。
霍言泽就朝着她走近了,他站在宁浅面前,几乎将宁浅整个人覆盖住,声音无温:“宁浅,不管你怕不怕,在我这儿,这条线是已经越过了的。”
宁浅愣住了,整个都因为这句话,戒备起来,她是真的很害怕他说的一个字。
宁浅轻声的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要我说的更清楚明白一点吗?”霍言泽把她的下颚抬了起来,目光隔着昏暗的灯光透过来,像是能将人的脊背都给穿透,他说:“或者让我做得更明白一点?”
宁浅呼吸都没了。
她往后退了一点。
但那种感觉却没有办法减轻和消失。
霍言泽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被霍言泽这样看着,让宁浅喉咙有些干哑,声音都几乎发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小声的道:“你是不是因为,那个晚上,觉得对我做了什么,所以才一直想着对我负责?”
霍言泽沉默着没说话。
宁浅摸不太清楚他的想法。
但是她很记得,霍言泽那个晚上告诉她的。
宁浅知道这件事,可能是躲不过去的,她也不想一直为了这个事情,提心吊胆。
她在霍言泽的视线下,紧张又哑声的道:“可是那个晚上的事情,我并不怎么记得了,也并不怎么回忆得起来了,你真的,不用为此负责。”
霍言泽看着她,沉默得有些骇人。
他其实想说,那个晚上,他是真的喝醉了,而且酒里面有催情的东西,自己没有什么轻重,弄得有些狠。
他道:“负不负责我自己会衡量。”
宁浅手心全是密密麻麻的汗。
霍言泽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也没再为难她,收回了手道:“去睡觉。”
宁浅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完全感受不到他的身影了,才觉得空气里吸进去的,里面是掺杂了氧气的。
宁浅回到房间后,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上了床。
但是就算她睡在床上,周围也全是霍言泽的气息,让她心慌气短,很难入睡。
再加上学校的事情,根本让她没办法睡着。
不过这个晚上,尽管失眠严重,她却再没敢起床。
怕在外面客厅里,遇到霍言泽。
这天晚上,宁浅直到早上四五点,才慢慢有些睡意,但也睡得不长久,就自己醒了过来。
显得脸色很差。
她出去的时候,霍言泽已经做好了饭菜,宁浅去洗漱完回来,坐在了他对面。
霍言泽吃饭很快,吃完就坐在对面等着宁浅。
等宁浅吃得差不多了,他才淡声的开口:“昨晚还是没睡好?”
宁浅垂着头,有点紧张,想了很久,也没敢说自己睡好了,只小声的道:“有点失眠,但后半夜睡了的。”
霍言泽没再说话。
他也是没想到,宁浅的失眠会这么严重。
等吃过早饭,宁浅把碗筷放进厨房。
霍言泽现在请了家政,并不需要她来洗碗,所以她只是把东西放好在水槽。
霍言泽也没阻止,等宁浅放好出来,霍言泽就站起身,朝着宁浅道:“跟我一起去医院。”
宁浅于是换了一身衣服,跟着霍言泽往门外走。
两人到达停车场,霍言泽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霍言泽也没怎么犹豫,把电话接起来。
密闭的空间里,电话里面那人的声音,便就这么传进了宁浅的耳朵里。
这个声音宁浅很熟悉,是江初蔓的声音。
宁浅听到她温柔的问:“阿泽,你不在这边吗?”
霍言泽说:“不在。”
江初蔓问:“那你在哪里?”
“外面。”
“是请假了吗?”
霍言泽“嗯”了一声,没怎么回话。
江初蔓问:“你请假是因为什么事?”
霍言泽沉默片刻,道:“有点私事处理。”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说有私事处理了。
江初蔓问:“什么私事啊?阿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霍言泽声音没多少温度,他道:”家里的一点事。”
江初蔓问不出来他的事情,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难受和不安,但霍言泽不肯说,那就是不会说。
她太了解他了。
江初蔓那边想了想,最后只好放弃,转而问:“小浅的病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霍言泽“嗯”了一声,道:“好了。”
江初蔓顿了很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只轻声的道:“阿泽,我最近都很难见到你,就算见到了,也只是匆匆说几句话。”
她顿了顿,说:“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