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静秋一愣,旋即看向温语,“小语,淮安知道这件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画室里。整个画室都被他砸烂了,我们也是大半夜才知道,他从画室里跑出来……小语,你就可怜可怜颜阿姨,帮帮淮安吧?”
邵振东也是满脸期切的看着温语。
温语性子软,最不擅长的就是拒绝别人。
她刚要开口,手腕却被邵江询握住,他说:“别来这一套,温语不是心理医生,她能治什么?我看你们有这时间,不如给他找个心理医生。两百万,足够了。”
“……”
这时候,一道声音从楼梯上响起:“让淮安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众人回头,看见老夫人从楼梯上下来。
“妈。”颜静秋擦擦眼泪迎上去,“是不是我们动静太大,吵醒您了?”
老夫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对邵江询说:“江询,你怎么说?”
温语看的出来,他是不愿意让邵淮安留下来的。
可老夫人的话,他怎么也要听。
最后,邵淮安留了下来。
……
回到卧室,温语被邵江询一把扯了过去。
温语抬眸,这才发现邵江询神色很严肃。
“怎么了?”她问。
“你是不是还喜欢邵淮安?”邵江询盯着她的眼睛问。
温语摇头,“不喜欢了。”
邵江询面色稍缓,“让他留下来,是奶奶的意思。小语,你跟他保持距离!”
“嗯。”温语点点头,乖顺应下。
……
第二天一早,温语下楼做早饭。
她刚把面条放进锅里,一道温热的胸膛从后面贴过来,轻轻的抱住她。
温语笑了一下,大概是早上的心情毕竟平和,也觉得这个拥抱很温馨,她并不排斥。而是往后靠了靠,与那人贴的更近一些,说:“我刚起来的时候,你还睡着呢。这么快就醒了?”
“……”身后的人并不说话,只是搁在她腰间的手臂稍稍紧了紧。
似是对她这句话有所不满。
温语一怔,转头朝后看,却看见了邵淮安的脸。
“啊!”她惊叫一声,用力将人推开,自己的腰也撞在了灶台边缘。
邵淮安被她推的急退几步,手往后撑,不小心将灶台上的碗打翻。
哗啦!
碎瓷满地。
邵淮安眸色晦暗的看了温语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蹲下身,开始捡碎瓷片。
“怎么回事?”邵江询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
待看清厨房里的一切,他的神色暗了下去。
他几步走到温语面前,敛着眉问:“他对你动手了?”
温语怕他们起冲突,便赶紧摇头,“没有!是……邵淮安不小心打碎了碗碟。我没事。”
她的手紧紧的拽着邵江询的衣角,脸色也有些苍白。
锅里的面条沸腾起来,邵江询转身将火关小一点,回头发现温语还在看着地上的邵淮安,眉心一敛,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掰过去。
然后低头,不顾邵淮安还在场,吻住了温语。
温语只觉得掌心一麻,下一秒便被邵江询抵在了灶台上,她整个人都被他捞入怀中,狠狠的吻着。
邵淮安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手中动作,依旧蹲在原处,抬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握在手掌中的碎瓷,一点点的收紧,即便被扎的满手是血,他也丝毫不知道疼似的……
吃过早饭,温语便和邵江询一块离开了别墅,驱车去公司。
他们前脚刚走,邵淮安便放下了碗筷。
老太太见状问:“淮安,你不吃了?”
邵淮安嗓子受伤,不能说话,只是点点头,便起身上楼了。
……
邵江询的车开到了邵氏大厦地下停车场,车刚停稳,邵江询解开安全带,伸手就将温语抱了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温语:“?”
“抱一会。”邵江询说。
温语:“……”
从昨天到现在,她已经彻底见识过邵江询的黏人之处了。
谁能想到平日里的高冷霸总,私底下竟然是个黏人的小妖精呢?
“该上去了。”温语推推他,“您八点钟有会。”
邵江询不满的看了一眼时间,“再抱一分钟。”
“……”
时间滴答滴。
一分钟过去了,邵江询非但没松手,手还顺势钻进了她的衣摆。
温语红着脸摁住他的手,“邵总!”
这时候,刚巧有辆车开过来,停在了邵江询车的旁边。滴了两声喇叭后,车窗降下去,原来是盛屿川。
邵江询皱皱眉,把手撤开,替温语整理了一下衣摆,才放她下车。
温语红着脸下车,和盛屿川打了个照面,“盛总。”
“温助理,你脸好红啊。”盛屿川坏笑的看向邵江询,“你们邵总一向体质偏寒,估计是空调温度打高了吧?给你热着了吧?”
温语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她脸皮薄,经不起挑逗,只能说:“我先上去了。”
然后抬脚跑了。
望着温语跑远的身影,盛屿川笑道:“这含羞草还真挺有意思。”
话音落,便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掠过一丝凉意。
盛屿川回头,对上某人敌意警惕的目光,一怔,旋即失笑:“邵江询啊邵江询,你也有今天?”
“你找我什么事?”邵江询冷冰冰的问,和刚才在温语面前的热情截然不同,对盛屿川,他连笑脸都懒得给。
“去你办公室说。”盛屿川抬脚要走。
被邵江询叫住,“就在这说吧。”
盛屿川环视四周,“这?”
“嗯。”邵江询表情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说咱两这么多年了,你可是第一次拒绝我。以前我不总在你办公室,一待就是大半天?”
“以前是以前。我现在毕竟是有对象的人了,你去我办公室……不太方便。”
盛屿川:“……”
盛屿川盯着邵江询好半晌,“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邵江询轻掀眼帘扫他一眼,淡淡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对此不感兴趣。”
“好好好,好你个重色轻友的邵老狗!一朝有了女人,就不要兄弟了是吧?”盛屿川痛心疾首,“你难道忘了这么多年是谁风里雨里一直陪着你了?你难道忘了每一次晚宴,是谁顶着压力也要和你这个单身狗坐一块了?老子这么多年没找,可都是为了你。你倒好,上岸第一剑,先斩你兄弟是吧?”
邵江询眉心轻蹙,“我单着是因为我不想找,你单着是因为你被江灵溪甩了,这么多年一直过不去这个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