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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落地的脆响混着林惊雨压抑的喘息，金玉堂扯着她衬衫领口的手突然僵住——二楼玻璃窗轰然碎裂，叶冷轩浑身浴血地撞了进来，雨水混着血珠甩在地毯上，像泼开的墨。
“叶冷轩！”金玉堂嘶吼，却见老陈的拳头在叶冷轩面前化作血雾。那名太阳穴高鼓的武者连惨叫都没发出，整个人就被无形气劲碾成碎肉，血雾中浮着根根白骨渣。
“都给我死！”叶冷轩周身腾起幽暗血光，游龙真气如实质般爆裂。三十余名金家武者刚举起兵器，就被血珠洞穿胸膛，尸体像破布般摔在餐桌间，红酒与鲜血在地板上汇成溪流。
金玉堂看着叶冷轩一步步逼近，裤裆突然一热——他竟被这煞气压得失禁了。昨夜被打断的手腕还在剧痛，此刻却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抬起脚。
“别……别杀我！”他涕泪横流，“我爸是金药王，你杀了我，整个中州医药圈都不会放过你！”
“医药圈？”叶冷轩冷笑，鞋底碾过他胸口，“你给我大嫂下合欢散时，怎么没想过后果？”
林惊雨在昏迷中抓住他裤脚，指尖冰凉：“冷轩……别冲动……叶家不能没有你……”
他浑身一震，低头看着她潮红的面颊，怒意稍稍平息。云念烟带着秦正河冲进来，高跟鞋踩在血泊里发出“吱呀”声：“留着他，查万年药铺的线索。”
叶冷轩撤去真气，金玉堂像破麻袋般瘫在地上，血迹斑斑。血颜会成员迅速控制现场，朱雀拎着金家家主金万山的衣领进来——这位白胡子老者吓得瑟瑟发抖，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金夫人。
“金药王？”叶冷轩挑眉，银针抵住金玉堂舌根，“问你儿子，鬼面组织和萧氏集团什么关系。”
金万山扑通跪地：“叶少饶命！我们金家就是做点药材生意，什么鬼面组织……”
“爸！”金玉堂突然嘶吼，“别信他！青鸾秘典就在萧家，岛国医宗答应我们，拿到秘典就扶持金家当药王！”
叶冷轩瞳孔骤缩，银针深入半寸：“秘典在萧家？”
“是……是萧老夫人藏的！”金玉堂痛得浑身抽搐，“当年叶义辰把秘典交给萧念芸，结果她被萧家打断手脚赶出门，秘典就留在了萧家祠堂！”
林惊雨在云念烟怀里猛地睁眼，尽管意识模糊，还是抓住了关键：“萧……萧家？我婆婆就是萧家人……”
“闭嘴！”金万山扑过去想堵儿子的嘴，却被叶冷轩一脚踹飞。老人撞在酒柜上，名贵药材洒了一地：“孽障！你想害死金家吗？”
“害死金家的是你们！”叶冷轩拎起金玉堂，“说，岛国医宗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他们……他们给了‘化骨丹’配方，还有……还有萧家的密信！”金玉堂颤抖着指向自己西装内袋，“信在里面，说要血祭秘典……”
秦正河摸出信纸，云念烟展开一看，瞳孔骤缩：“血祭开启，青鸾泣血——这是萧氏的密语！”
叶冷轩接过信纸，指尖真气注入，信纸上突然浮现血红色纹路，组成一幅金陵萧家祠堂的地图。他想起奶奶说过，母亲萧念芸是被萧家打断手脚赶出门的，难道真与秘典有关？
“冷轩，”林惊雨挣扎着起身，脸色苍白如纸，“我陪你去金陵。”
“不行！”叶冷轩按住她，“你中了合欢散，先去医院。”
“我没事！”她抓住他手腕，“我婆婆是萧家人，也许知道秘典的事。”
云念烟看着二人交握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恢复镇定：“我派商盟的人护送，金陵萧家势力盘根错节，不能大意。”
叶冷轩点头，对朱雀道：“把金玉堂押到血颜会总部，给我撬开他的嘴——我要知道萧氏与岛国医宗的所有交易。”
“是！”朱雀示意手下拖人，金玉堂的惨叫渐渐远去。金万山瘫在地上，突然咳出黑血：“叶少，老夫知道错了……求你放过金家……”
“放过？”叶冷轩冷笑，“当年我叶家落难时，你们金家吞并叶氏药材库的时候，可曾想过放过？”
他转身走向林惊雨，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大嫂，我们回家。”
……
叶家老宅，龙金凤摸着林惊雨发烫的额头，老泪纵横：“造孽啊……当年念芸就是被萧家逼死的……”
“奶奶，我妈是被萧家害死的？”叶冷轩扶着老人，心脏像被攥紧。
“是……”龙金凤颤抖着，“念芸偷了萧家的青鸾玉佩，说是要交给你爸保管，结果被萧家主母打断双腿，扔在雪地里……你爸去救时，她己经没气了……”
叶冷轩浑身一震，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话：“秘典与玉佩共生，得其一可得天下。”难道母亲偷的不是玉佩，而是秘典？萧家为了灭口，才将她害死？
“冷轩，”林惊雨抓住他手，“我们去金陵，一定要查清楚。”
“嗯。”他点头，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天亮就走。”
云念烟站在门口，听着屋内的对话，轻轻叹了口气。秦正河递过热可可：“小姐，萧氏集团不好惹，当年老爷都要让他们三分。”
“不好惹？”云念烟轻笑，“但叶冷轩更不好惹——他可是青鸾门传人，萧家要是真害死了他母亲，怕是要天翻地覆了。”
……
金陵萧家老宅，檀香缭绕。萧老夫人坐在佛堂里，看着手中的青鸾玉佩，突然咳嗽起来。管家连忙递上参茶：“老夫人，金家那边传来消息，金玉堂被叶冷轩抓了。”
“抓了？”老夫人眼神一厉，玉佩在掌心泛着幽光，“告诉岛国医宗，启动B计划——秘典必须在血月之夜血祭开启，绝不能落到叶冷轩手里！”
“可是老夫人，叶冷轩的实力……”
“实力？”老夫人冷笑，“当年叶义辰那么强，还不是死了？通知下去，血月之夜，在萧家祠堂设局，我要让叶冷轩，为他母亲当年的行为，付出代价！”
佛堂外，细雨绵绵。叶冷轩的车正驶离中州，朝着金陵而去。
他摸出母亲的半块玉佩，与父亲的战神令放在一起，两枚玉佩隐隐共鸣，发出清越的鸣响。
“妈，”他低声道，“儿子带你回家，也带你看看，那些害你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车内，林惊雨看着他侧脸的坚毅线条，忽然觉得，这个从监狱回来的弟弟，早己不是需要她庇护的少年。
他是带着利爪的孤狼，要把所有亏欠叶家的人，拖入深渊。而她能做的，就是陪他一起，走完这条血与火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