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从不同人嘴里说出来,时妤恍惚回到了从前。
她跟村里小朋友做游戏,不小心把她推倒了,摔掉一颗门牙,家长指着她鼻子大骂。
当时她吓得浑身发抖。
嘴里不停道歉:“我不是故意,对不起。”
可那个女人依旧不依不饶,扬起胳膊朝着她的脸打过去。
就在巴掌快要打在她脸上的时候,女人的手腕被人一把攥住。
砚哥哥颀长的身躯将她护在身后。
揉揉她的头安慰:“别怕,有哥哥在,没人敢欺负你。”
那是她第一次体验到被人护着的滋味。
是那么幸福,那么美好。
只是这种美好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没过多久,砚哥哥就彻底离开她了。
回想起这些,时妤眼睛变得潮湿,好像蒙上一层清晨的薄雾。
以至于她都差点把陆烬当成砚哥哥。
她赶紧收回思绪,垂着眸子说:“谢谢。”
看她眼睛里有泪滴,陆烬俯下身子,指腹轻蹭了一下她有些发红的眼尾。
“知不知道你泪眼蒙蒙的样子,我很想亲。”
一句话,吓得时妤赶紧捂住嘴巴。
眼睫忍不住颤了几下:“你不许乱来,这么多人呢。”
陆烬坏笑:“我做事,什么时候害怕被人看到了?”
也是。
他可是活阎王陆烬。
他怕过什么。
可她时妤不一样,一个宋梓言己经让她名声在外了,她可不想再招惹一个陆烬。
她赶紧指着台上的主持人说:“拍卖会开始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说完,她不等陆烬有反应,脚步匆匆朝着拍卖会现场走过去。
一首在厕所里的时家人,吐得昏天黑地。
时浅更是脸色发白,浑身冰冷。
吐了半天,她依旧感觉有条蛇在她肚子里来回蠕动。
她哭着看向姜岩:“妈,我们会不会中毒?那可是眼镜蛇啊。”
姜岩神色也极其难看。
但她还是轻抚了一下女儿的头安慰:“陆烬再狠,他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人,你放心,这条蛇应该被处理过了,我们不会中毒。”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是不是时妤跟他告状了?”
“这个死丫头如今当上陆烬的秘书,我们得尽快取得老太太信任,当上太子妃,只有这样,你才有能力控制时妤。”
一想到陆烬替时妤出头,时浅气得肺管子都要炸了。
那可是她想要嫁的人,如果时妤敢跟她抢,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三个人整理一下惨白的妆容,重新回到会场。
拍卖会己经开始了。
第一个拍卖的东西就是清梨的画作。
看到这个,吐得浑身酸软无力的时浅瞬间来了精神。
这可是她清梨名声第一次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
她可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
时浅找了位子坐下。
等待这场好戏开场。
主持人讲述完这幅画以后,拿着话筒说:“这幅画是天才画家清梨的成名作,当时受到画画界泰斗霍老的青睐,想必这幅画很有收藏价值。
我们今天起拍价五十万,每次抬价不低于十万,竞拍开始。”
时浅紧紧攥着拳头。
她接下来的画展能否顺利进行,都靠这幅画呢。
就在她紧张的时候,忽然看到有人举牌。
“六十万。”
“一百万。
“五百万。”
听到这个数字,时浅激动的瞪大了眼睛。
对于她来说,第一幅画就能拍到五百万的好价钱,己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了。
她可以凭借这个成绩,在画展上造声势。
就在这时,她看到陆烬举起牌子,神态慵懒:“点天灯。”
简单的三个字,让在场所有人全都惊讶的看过去。
被陆家太子爷点天灯,那是何等尊贵的荣誉。
时浅兴奋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她拉住姜岩的手说:“妈,烬爷这是给一巴掌,然后又给一个甜枣吗?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刚才的蛇肉没白吃。”
姜岩脸上也难以掩饰激动:“我就说陆烬对你还是不一样的,他向来不参加这种宴会,第一次来就给你的作品点天灯,你可以仗着这个吃一辈子。”
有人开始议论:“烬爷这是想帮这个小画家出头啊,看来时家人的运气来了。”
“他到底喜欢姐姐还是妹妹啊,一会让妹妹当秘书,一会给姐姐点天灯的。”
“太子爷的心思谁能猜透,总之,他对时家不一样。”
还有几个人跟着起哄,往上抬了几百万。
最后,主持人问道:“还有没有往上加价了?如果没有的话,烬爷就以一千万的价格拍下这幅画。”
台下没人再吱声。
主持人倒数三个数,最后锤子落地。
“恭喜烬爷拍下清梨小姐的成名作,同时也恭喜清梨小姐,这还是我干这行以来,年轻画家拍卖的最高价格,这个价格应该跟老艺术家的作品媲美了。”
陆烬侧头看了一眼时妤,“我们要不要恭喜一下清梨小姐?”
时妤正沉浸在这场离奇拍卖会中,她始终没搞明白,陆烬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拍下这幅画。
就算老夫人喜欢,也不至于点天灯。
这不是故意抬高这幅画的拍价吗?
时妤指了指身后说:“她在后面,你想恭喜的话,去跟她说。”
陆烬眉眼含笑:“怎么听着一股子醋味呢,时秘书,你在吃你姐姐的醋吗?”
“我没有。”
时妤瞪着眼睛否认。
可慌乱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说实话,这幅画拍这么高价格,她实属没想到。
这为她以后在画画界发展埋下浓重的一笔。
只是现在的清梨是姐姐,她不明白陆烬为什么这么做。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大概意思都在说陆烬花那么多钱拍下清梨的作品,一定对她有意思。
看到时妤一首咬着唇不说话,陆烬趴在她耳边压低嗓音说。
“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想娶清梨当老婆,时秘书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