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吓得宋梓言赶紧捂住胸口,说话都结结巴巴,“小,小舅舅,心脏给她我就完了。”
陆烬冷厉的眸光又落在楚然身上,“那就让她来。”
楚然吓得赶紧跪下,哭着哀求:“烬爷,是我错了,您怎么惩罚我都行,不要挖我心脏。”
她知道陆烬心狠手辣,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陆烬皱了一下眉:“既然你们两个都不同意,那就随机选吧,我这把刀子选中谁,就要谁的心脏。”
听到这句话,宋梓言和楚然吓得连连磕头。
“小舅舅,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求您饶过我吧,我还不想死。”
陆烬喉咙里发出一个阴森至极的笑声:“你不想死,难道静姨就想吗?”
“小舅舅,我错了,除了挖心,什么惩罚我都愿意。”
陆烬拿着刀子带宋梓言眼前晃:“你为什么丢下时妤去找楚然?”
“因为,因为楚然手指要断了,流了很多血,所以我才走的。”
“是么?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在说谎。”
一句话吓得宋梓言两个人瑟瑟发抖。
如果被陆烬知道他们骗他,后果不堪设想。
楚然连连摇头:“伤口很丑,我怕吓到烬爷。”
陆烬冷嗤:“我什么伤口没见过,把纱布扯下来,别逼我动手。”
楚然不知所措。
她知道,这是陆烬另一种惩罚方式。
她的小伎俩早就被他看穿了。
事到如今,她己经没有别的选择。
楚然慢慢将纱布取下,露出只有一个小口子的手指。
看到这一幕,陆烬眼底冷意变得更加浓烈:“知道骗我的下场吗?”
宋梓言哭着哀求:“小舅舅,我错了,我不该骗您。”
陆烬不以为然挑了一下唇:“想不骗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让你的谎言成为事实。”
他丢给宋梓言一把刀子。
宋梓言立即明白陆烬话里的意思,他是想让他断了楚然的手指。
他虽然不舍,但现在这是能救他们两个人的唯一方法。
他拿起刀子,咬着唇看着楚然:“你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楚然想要挣扎,可是却被陆烬恐怖的眼神吓住了。
很快,房间内就传来楚然的惨叫。
陆烬赶紧捂住时妤的眼睛,刚才还冷厉无情的他,这会却满眼温柔。
“别看,脏了你的眼。”
宋梓言根本无暇顾及他们两个,赶紧带着楚然去就医。
房间内终于恢复平静。
陆烬拉过她的手,轻轻揉了几下问:“手疼不疼?”
时妤摇头,“今天你帮我报仇,等这件事过去,我再好好感谢你。”
陆烬捏住她下巴,挑着眉梢问她:“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请你吃饭可以吗?”
“我像吃不起饭的人?”
“那你想要怎么感谢?”时妤水润的双眸紧紧看着他。
陆烬俯下身子,眼神里透着少有的认真:“跟宋梓言退婚。”
时妤:“我会跟他退婚的,但不是现在。”
她可以为了钱忍受屈辱保持这段联姻,但她不能容忍宋梓言纵容楚然伤害她最亲的人。
那是她的底线。
但她还要利用这个联姻完成她的计划。
听她这么说,陆烬笑得肆意,好像压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被人移走了。
他把时妤紧紧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头说:“我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小三马上就要上位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买点烟花庆祝一下?”
时妤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神情严肃:“我跟他退婚,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你不要高兴太早。”
陆烬拉着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只要你跟他退婚,后面的事都好说,我己经安排医生特别照顾静姨,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可我想留下来陪她。”
“傻瓜,你陪着她有什么用,让她知道反而会心疼,不如好好休息一下。”
时妤没再坚持,她也知道后续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
回到家,陆烬让她去浴室洗澡,他去厨房做饭。
等到她出来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熟悉的味道。
酸汤肥牛面。
那是她小时候经常吃的一种面,是砚哥哥给她做的。
她当时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面,酸酸辣辣的,特别好吃。
后来砚哥哥去世以后,静姨给她做过几次。
可是她却对这碗面产生了应激反应。
吃一次,吐一次。
后来,这个味道慢慢在她生活里消失,就像砚哥哥这个人一样。
时妤慢慢走过去,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两碗面,一碗有香菜,一碗没有。
为什么陆烬也会做这种面,为什么他的面和砚哥哥一样不要香菜?
这是巧合还是......
想到这种可能,时妤感觉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她立即朝着厨房喊了一句:“陆烬。”
听到她声音急促,陆烬赶紧走出来问:“怎么了?”
时妤眼睛通红看着他。
她想问他,他以前是不是叫阿砚。
他是不是在郭家村待过。
只是她太过激动,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
看到是静姨村子里的村长打过来的,时妤觉得她有必要再找村长确认一下。
她拿着手机去卧室接听。
“小妤啊,我打陈静电话一首没人接,她是不是出事了?”
“静姨病了。”
“她病的严不严重?需不需要帮助?她可是我们镇上的烈士家属,她儿子那么年轻就为国捐躯了,我们理应照顾她的。”
静姨的儿子叫杨帆,十八岁当兵,二十六岁执行秘密任务牺牲。
当时她正在上高中,接到这个死讯的时候,连她都承受不住。
杨帆哥是个很好的人,有责任有担当,对她和静姨都非常照顾。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国家需要的时候,献出自己的生命。
静姨没去办理烈士家属证明,因为那是她儿子用生命换来的,她不想坐享其成。
时妤抿了一下唇说:“不严重,我可以处理,李叔您有什么事?”
“村里修了一条高速,占了陈静家的土地,每个人分了一点钱,想让她有时间回来一趟。”
“好,等静姨好了,我带她回去一趟。”
村长很开心:“你也一起回来啊,那可太好了,我有好几年没见你了,自从阿砚出事以后,你来村里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哎,那个孩子也很好,就是太可惜了。”
提起这个话题,时妤连忙问道:“李叔,当年你们看到砚哥哥尸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