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妤那双带着泪珠的双眸诧异的看着陆烬。
这个男人大晚上的怎么跑到这来了?
他是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的?
时妤眼睫颤了几下,声音还带着哭后的鼻音:“你来干嘛?”
看她眼睛通红,明显是刚刚哭过,陆烬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他扬起手轻轻蹭了一下她湿漉漉的脸颊,嗓音低沉:“老婆哭了,过来哄哄。”
时妤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谁说我哭了?”
陆烬俯下身子,正视着她的眼睛:“所以你承认是我老婆了?”
他亲了一下她的唇,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宠溺。
“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打回去。”
时妤发现又被他套路了,气得打了他一拳:“想哄老婆你找错人了,我不是。”
陆烬忍不住闷哼一声。
捂着胸口说:“宝宝,你想谋杀亲夫么?”
时妤以为他又在骗她:“都好几天了,伤口怎么可能还没好。”
“伤口发炎了,不信的话你看看。”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解开衬衣扣子。
还故意拉着时妤的手放在腹肌上,一点点往伤口上移动。
感受到他肌理分明的腹肌,感受到他的体温,时妤脸颊就像火烤的一样的烫,心脏也跟着跳的很快。
她吓得赶紧缩回手:“伤口发炎不去医院,你找我干嘛,我又不是医生。”
陆烬身子一软,趴在时妤肩上。
声音里透着病态的沙哑:“你没摸出来我发烧了吗?我怎么感觉浑身发冷呢。”
时妤这才意识到,刚才她确实感觉陆烬的身体很烫。
当时她只顾着害羞,没往这方面想。
她把手放在陆烬脑门试了一下温度,果然比她高很多。
她轻轻推了一下陆烬:“给你助理打电话,让他带你去医院。”
陆烬抱着她不松手:“我不去医院,我怕他们给我打针,我在国外的时候,那群黑人为了让我打拳能赢,每天都给我打针,打完针以后,我就感觉不到疼,就像牲口一样,在台上拼命,等到药劲过去以后,身体就像被人拆骨一样的疼。”
听到这些话,时妤有些感同身受。
她因为小时候经常被妈妈用针扎手指,所以,她到现在看到针头都会浑身发抖。
只是她没想到,陆烬在国外这些年过的这么凄惨。
她的同情心开始泛滥,扶着陆烬坐在沙发上。
“你坐这等着,我去拿体温计。”
陆烬很听话点头。
他看着时妤在家里翻箱倒柜找体温计,看着她因为温度太高而皱眉。
嘴上还不停抱怨:“知道自己有伤还工作,就不能在家休息几天吗?”
“你看看伤口都发炎了,能不发烧吗?洗澡的时候就不能小心点,不知道伤口沾水就容易发炎吗?”
她一边帮他处理伤口,小嘴一边叭叭不停。
陆烬盯着她那张的唇瓣,终究没忍住,在时妤处理完伤口刚想离开的时候,他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唇。
眼神炽热看着她:“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好不好?”
他声音沙哑,尾音上扬,语气中又带着满满的宠溺。
再加上他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让时妤小心脏忍不住漏跳了半拍。
过去好几秒她才缓过神来。
小脸通红瞪着陆烬:“听我的话那就离我远一点。”
看她耳根都是红的,陆烬笑着捏了一下,“宝宝,你耳朵好烫,是不是被我传染了?”
时妤赶紧将退烧药塞进他嘴里,气呼呼道:“吃完药赶紧走。”
陆烬皱了一下眉:“好苦。”
“苦死你得了,省的你整天胡说八道。”
“我死了,谁来保护你啊。”
他宠溺的揉揉时妤的头,然后端起茶几上粉色小水壶喝了一口水,仰头把药咽下去。
看到这一幕,时妤瞳孔骤缩。
指着水壶没好气道:“那是我的水壶,谁让你用的。”
陆烬低头看了一眼,毫不在意道:“没事,我不嫌你脏。”
“可我嫌你脏。”
时妤冲过去想抢,却被陆烬躲开了。
他再次将水壶的吸管含进嘴里,像婴儿吃奶一样,玩命的吸吮。
好像他嘴里含着的不是吸管,而是别的。
时妤气得跳脚。
狗男人喝个水都能喝的这么色。
看她气得要命,陆烬还很无辜的看着她:“医生说发烧得多喝水才行,这里又没我杯子,我只能用你的了。”
他将杯子还给时妤,痞笑道:“你这么生气,该不会以为我们这是间接接吻吧。”
时妤气得咬牙切齿:“你想多了,我有洁癖。”
陆烬捏住时妤下巴,嗓音含笑道:“湿吻都有过了,洁癖有什么用,用同一个杯子又怎么了,大不了下次你用我的还回来。”
“我还你大爷!”
时妤赶紧推开他。
拿出手机给陆老太太打电话。
这个男人再多留一分钟,她不知道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电话响了半天,那边才接通,里面传来老太太和蔼可亲的声音。
“小妤,你怎么知道奶奶想你了呢,我们两个是不是心有灵犀啊,我刚才还跟张妈说呢,想让你明天过来,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时妤能感受的到,老太太对她是真心的。
她从小到大,除了张妈疼她,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
她刚才对陆烬所有的不满,都随着老太太这句话烟消云散了。
她笑了一下说:“谢谢老夫人惦记,我明天还有事,就不过去了,改天吧,我给您打电话是想告诉您,小舅舅在我这里,他发烧了,您让管家过来接他吧。”
听到这句话,老太太有些伤感:“丫头,阿烬回国以后,无论病的多重,他从来不去医院,也不吃药不打针,我想可能是他在国外的时候,有过很大的心里阴影。
如果不是背负重振陆家的责任,恐怕他都活不下来。
他既然让你知道他病了,那是对你极大的信任,算奶奶求你,你替我照顾一下他,可能只有你能让他吃药了。”
老太太说的语重心长,悲痛中带着心疼。
时妤心脏没由来的痛了一下。
她脑子里忽然闪现砚哥哥当年的样子,他也是拒绝一切治疗,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跟谁都不说话。
好像要与这个世界隔绝一样。
同样的境遇,不同的两个人,时妤实在狠不下心不管。
挂断电话,回到客厅,她发现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见了。
时妤以为他走了,赶紧大声喊了一句:“陆烬。”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卧室里传来男人娇弱的声音。
“宝宝,我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