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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沼镇东头的旧货市场，与其说是市场，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浓烈霉味和腐烂气息的垃圾倾倒场。残破的陶罐碎片、锈蚀的铁器零件、断裂的家具木料、不知名兽类的枯骨……各种废弃物如同连绵的丘陵般堆积着，在正午有些毒辣的阳光下蒸腾起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
林风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这些“垃圾山”间的狭窄小径里穿行。脚下是粘稠的、混杂着不明液体的黑色泥泞，每一次落脚都发出“噗叽”的声响。苍蝇如同乌云般在头顶嗡嗡盘旋，贪婪地舔舐着污秽。几个形容枯槁、眼神麻木的拾荒者如同幽灵般在垃圾堆里翻检着，寻找着任何可能换得半块黑面包的“宝物”。
按照深瞳检索到的那个极不靠谱的碎片信息——“老瘸腿格里”的摊位，他几乎转遍了整个市场。询问了几个摊主，得到的要么是茫然摇头，要么是充满警惕和驱赶意味的眼神。
就在林风几乎要放弃，准备转向武馆那条更稳妥但代价更大的路时，他在市场最深处、靠近一处散发着恶臭污水沟的角落，看到了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小摊。
摊主是一个蜷缩在破旧草席上的老头。他的一条腿自膝盖以下消失，用肮脏的布条胡乱包裹着断口处，另一条腿也干瘦如柴，布满污垢。头发花白纠结，如同鸟窝，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干瘪的下巴和浑浊的、毫无生气的眼睛。他的摊位上，只零散地摆着几件东西：一个豁口的陶碗，几块形状怪异的石头，一把锈蚀得几乎看不出原貌的小刀，还有…几本用粗糙麻线装订、纸张发黄发脆、边缘卷曲甚至被虫蛀出小洞的破旧册子！
林风的心猛地一跳。他不动声色地走近。
老头似乎对生意毫无兴趣，只是蜷缩着，目光呆滞地望着污水沟里漂浮的垃圾。
“老丈，”林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看看东西。”
老头浑浊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瞥了林风一眼，又移开，喉咙里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音节，算是回应。
林风的目光落在那些破旧册子上。一共三本。一本封皮完全脱落，只剩发黄的内页，上面画着一些歪歪扭扭、如同孩童涂鸦的草药图案。另一本封皮上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写着几个模糊不清的字，似乎是某种粗浅的猎人陷阱笔记。
他的目光锁定了第三本。
这本册子相对“完好”一些，至少还有一半的硬质封皮。封皮是深褐色的，不知是什么皮革，磨损严重，边缘毛糙。上面用一种粗犷、有力的笔触，刻画着一个极其简陋的图案——一个盘膝而坐的人形轮廓，几条代表气流运行的箭头线条，从腹部（丹田？）位置延伸向西肢百骸。旁边还有几个同样粗犷、林风完全不认识、但结构充满力量感的异界文字。
《蛮牛劲》！
虽然不认识字，但那个图案，那些气流箭头…林风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一本基础斗气功法！哪怕它破旧、简陋，甚至可能残缺！
“这本，怎么卖？”林风指着那本《蛮牛劲》，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波。
老瘸腿格里浑浊的眼睛再次聚焦在那本册子上，又缓缓移到林风脸上，干瘪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嘶哑地吐出两个字：“…二十…角…”
二十铜角！林风心中微沉。这几乎是他全部财产的一大半！在“鼹鼠地窖”住一晚才两角，最劣质的黑面包也才一角两个。这老头简首是在抢钱！
“太贵了。”林风摇头，指着册子上的虫蛀孔洞和卷曲的页角，“破成这样，谁知道里面全不全？十个角。”
老头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固执地重复：“…二十角…”
林风盯着老头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又看了看那本散发着霉味和岁月痕迹的册子。深瞳的界面在他视野角落微弱地闪烁着，能量太低，无法进行详细的材质或文字分析，只能提供模糊的生物热源感知——眼前的老头，生命力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僵持了几秒。林风知道，跟这种半截身子入土、又明显不在乎生意的老油条讲价，毫无意义。他需要这本功法，哪怕它再破旧。
“…成交。”林风咬着牙，从腰间的皮囊里，极其肉痛地数出二十枚边缘磨损、带着体温的铜角，一枚一枚地放在老头面前肮脏的草席上。
铜币落下的清脆声响，似乎终于唤醒了老头一点活气。他伸出枯瘦、布满污垢和老茧的手，动作缓慢却异常精准地将二十枚铜角拢到自己怀里，然后才用另一只手，将那本破旧的《蛮牛劲》册子，如同丢弃垃圾般，推到了草席边缘。
林风俯身，小心翼翼地拿起册子。入手的感觉比他想象中更轻，纸张脆弱得仿佛一用力就会碎掉。一股浓烈的霉味和尘土气息扑面而来。他不敢在这里翻看，迅速将其塞进怀里，转身，快步离开了这个充斥着绝望和腐败气味的角落。
***
回到“鼹鼠地窖”那间散发着霉味的七号房，插好门栓，林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走到歪斜的木桌前，小心地从怀里掏出那本价值二十铜角的破旧册子。
就着油纸窗透进来的昏暗光线，他屏住呼吸，用尽可能轻柔的动作，翻开了那硬质、粗糙的封皮。
第一页是空白。
第二页，画着那个盘膝而坐的人形图案，旁边是那些粗犷的异界文字。深瞳的界面微弱地闪烁了一下：“文字扫描…结构比对…与佣兵公会登记册基础文字库…部分匹配…翻译启动（基础模式）…”
视野中，那些异界文字旁边浮现出极其淡薄的、有些模糊的通用语注释：
【《蛮牛劲》·引气篇】
【…纳天地之息…沉丹田…如蛮牛犁地…百折不回…】
【…意守气海…导引周天…】
文字不多，而且很多地方语焉不详，甚至有些词句因为书页破损或虫蛀而缺失。图示也很简陋，只有几条代表气流运行的主干路线，细节模糊。
林风耐着性子，一页一页翻下去。册子很薄，总共不过十几页。后面是具体的“引气”方法描述，同样简陋粗疏：
【…盘膝而坐…五心向天…摒除杂念…感应身周游离之‘气’…】
【…以意念为引…自鼻窍入…过喉关…沉膻中…汇入丹田气海…】
【…气沉丹田…如石坠水…凝聚不散…是为‘气种’…】
【…意念催动气种…如驱蛮牛…沿脊骨上行…过玉枕…下归丹田…此为小周天…】
描述断断续续，很多关键细节缺失，比如如何“感应”？如何“意念引导”？“膻中”、“玉枕”这些位置具体在哪？运行路线遇到阻碍怎么办？一概没有。只有最后几页，用更加潦草的笔迹画了几个极其简单、近乎象征性的发力姿势图，旁边标注着【蛮牛冲撞】、【蛮牛踏地】之类的名字，显然是一些配套的粗浅运用法门。
简陋！粗疏！甚至可以说是坑爹！林风眉头紧锁。这二十铜角花得…似乎有点冤。这功法不仅残缺，而且描述得极其模糊不清，完全就是靠修炼者自己瞎蒙！难怪被扔在旧货市场角落吃灰。
“深瞳，扫描功法册页，分析其可行性与风险。”林风在意识中下令。
深瞳的界面光芒稍微明亮了一丝：“扫描中…文字图像信息录入…分析中…”
“功法：《蛮牛劲》引气篇（残）。”
“等级评估：基础入门级（粗劣）。”
“核心描述：意念引导外界游离能量（推测为低活性魔能粒子）入体，经特定路径（主呼吸道及脊椎）汇入丹田凝聚，循环运转以强化肉身及积累能量。”
“风险点：
1. 路径描述模糊，关键节点（膻中、玉枕等）定位不清，极易引导错误导致能量淤塞或岔气，轻则内腑震荡疼痛，重则经脉损伤。
2. 意念引导方法缺失，入门难度极高，极易因意念不纯或外界干扰导致能量失控。
3. 无配套温养、疏导、应急法门，修炼过程风险不可控。
4. 能量来源（游离魔能粒子）活性低下，效率预估极低。”
“可行性：理论存在。基于主体当前体质强度（经脉韧性远超常人）、精神力强度（可提供较强意念引导基础）、以及核心碎片被动滋养（可轻微提升环境能量活性及修复力），强行修炼存在成功可能。成功率推演：51.3%。”
“建议：需结合深瞳实时能量流监测及路径修正辅助，最大化规避风险。是否启动辅助协议？”
51.3%！一半一半的几率！而且是在深瞳辅助下！林风看着手中这本破旧的册子，心中五味杂陈。风险很大，但…这似乎是他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机会了。武馆的费用他现在根本负担不起，佣兵公会贡献点更是遥遥无期。
“启动辅助协议！”林风没有犹豫太久，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矿洞里的生死搏杀都闯过来了，还怕这半本破功法？
他走到房间相对空旷的角落，清理开地面的碎石和杂物。盘膝坐下，按照册子上的图示，摆出五心朝天（手心、脚心、头顶心）的姿势。这姿势对常人来说有些别扭，但对林风蜕变后柔韧的筋骨而言，并不困难。
他闭上双眼，努力“摒除杂念”。然而，隔壁醉汉的鼾声、门外走廊的脚步声、甚至自己因为紧张而略微加速的心跳声，都如同魔音灌耳，纷至沓来。
“深瞳，开启环境噪音过滤（最低功率），辅助精神聚焦。”林风在意识中下令。
“噪音过滤启动…精神聚焦引导启动…”一股微弱的、带着秩序感的清凉意念流注入林风的脑海，如同无形的屏障，将大部分外界杂音隔绝在外，同时帮助他收束心神。
林风努力回忆着册子上那模糊的描述：“感应身周游离之‘气’…” 他集中意念，试图去感知空气里是否存在什么特殊的能量。
一片虚无。
除了微凉的空气流入鼻腔的感觉，他什么都感应不到。时间一点点过去，盘坐的双腿开始发麻，心神也因高度集中而有些疲惫烦躁。
“能量活性过低…主体感知阈值未达到…尝试意念模拟‘牵引’动作…目标：鼻窍至膻中路径…”深瞳给出了修正建议。
模拟牵引？林风尝试着用意念想象，想象有一股微弱的、温热的气流随着自己的呼吸，从鼻孔吸入，顺着喉咙向下，缓缓沉入胸口中央（他猜测膻中穴大概在那里）。
一次…两次…十次…
就在林风感觉这完全是徒劳、意念都快要涣散的时候——
一丝极其微弱、若有若无的“异样感”，终于被他捕捉到了！
那不是热量，也不是气流，而是一种极其微妙的…“存在感”。仿佛随着他意念的牵引，空气中某些极其惰性的、微小的粒子，极其不情愿地、极其缓慢地，被他的呼吸和意念共同作用，拖拽着，融入了吸入的空气流中！
这感觉微弱得如同风中蛛丝，稍纵即逝！但林风精神猛地一振！抓住了！
“捕捉到微弱能量流！路径确认：呼吸道！目标：膻中区域！深瞳，实时监测！”林风在意识中低喝。
“能量流锁定…强度：极微…路径监测中…”深瞳的界面在林风“内视”的感知中投射出淡蓝色的光影，一条极其纤细的、代表能量流的淡蓝色细线，正沿着他意念模拟的路径，极其缓慢地向下移动。
林风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用意念呵护、引导着这缕比头发丝还细的能量流，如同呵护着狂风中的一点烛火。按照册子描述，它需要沉入胸口中央的“膻中”。
然而，当这缕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的能量流终于抵达林风意念中“膻中”位置时，却如同溪流遇到了无形的堤坝，瞬间停滞不前！一种轻微的、如同被小针扎了一下的滞涩感传来！
“警告！能量流在膻中节点遭遇阻碍！节点定位偏差！立刻修正！向下偏移三分，意念引导穿透！”深瞳急促的警报响起，同时视野中的路径光影瞬间调整，标识出正确的节点位置！
林风心头一凛！果然有坑！他立刻集中意念，强行引导那缕停滞的能量流，按照深瞳修正后的路径，如同用一根极细的针，小心翼翼地“刺”向正确的膻中节点位置！
噗！
一种极其轻微的、仿佛戳破了一层薄薄水膜的触感传来！那缕停滞的能量流瞬间突破了阻碍，成功汇入了正确的“膻中”区域！一种微弱的、如同温水浸润般的暖意，在胸口中央弥漫开来。
第一步，成了！
林风精神大振，不敢松懈，立刻按照后续步骤，用意念引导这股在膻中短暂汇聚的暖流，继续下沉，目标首指小腹丹田！
“路径：膻中至丹田…路径相对通畅…无关键节点…引导维持…”深瞳的提示稳定传来。
这一次顺利了许多。那缕融合了外界游离能量的暖流，在深瞳的路径监测和林风高度集中的意念引导下，如同归巢的溪流，沿着体内无形的通道，缓缓沉入了小腹丹田的位置。
嗡…
当这缕微弱却无比真实的暖流最终沉入丹田的刹那，林风感觉整个小腹深处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温暖的种子！一种奇异的充实感、一种微弱却真实不虚的“存在感”，在那里悄然诞生！丹田部位微微发热，之前凝聚的那一丝微弱斗气，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瞬间活跃起来，极其“贪婪”地缠绕、包裹、融合着这缕新生的能量流，自身以肉眼（内视）可辨的速度，壮大了一丝丝！
气种！引气入体，气沉丹田！
成了！
巨大的喜悦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林风几乎要忍不住长啸出声！但他强行压制住激动，知道这只是开始。按照《蛮牛劲》的描述，接下来需要用意念催动这丹田内的“气种”，进行小周天循环！
“启动小周天循环引导…目标：督脉上行…路径：丹田-＞命门-＞脊中-＞大椎-＞玉枕-＞百会-＞任脉下行-＞膻中-＞丹田…”深瞳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警告：玉枕、百会为关键节点，风险较高！请高度集中！”
林风深吸一口气，压下狂喜。意念沉入丹田，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团新生的、融合了自身斗气与外界能量的温热“气种”，如同驾驭一头初生的、充满力量却又躁动不安的蛮牛幼崽。
“起！”
意念催动！
丹田内的气种猛地一颤！一股远比之前引气时强大数倍的热流骤然爆发，如同开闸的洪水，沿着深瞳在“内视”视野中标示出的、紧贴脊椎内侧的督脉路径，猛地向上冲去！
“呃！”
林风闷哼一声！这股力量来得太猛太急！与之前引气时的温顺截然不同！热流所过之处，脊椎两侧的经络传来强烈的灼热感和鼓胀感，仿佛有滚烫的岩浆在狭窄的河道里奔涌！肌肉不自觉地绷紧，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能量流速度过快！强度超出当前经脉承受阈值！立刻意念压制！降低输出！”深瞳的警报声尖锐响起！
林风心神剧震！立刻全力集中意念，试图去“勒住”这头狂奔的蛮牛！意念如同无形的缰绳，死死缠绕住那股狂暴的热流，强行将其速度压制下来！
热流的速度减缓，但那股灼热和鼓胀感并未消失，反而因为能量的持续冲击而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滚烫”！尤其是当热流冲击到脊椎中段（脊中穴）时，一种强烈的滞涩和撕裂般的疼痛感骤然传来！
“脊中节点…轻微淤塞…能量冲击加剧…建议：意念疏导，持续渗透…不可强冲！”深瞳的路径光影上，脊中穴的位置亮起了代表警告的黄色。
林风咬紧牙关，忍受着经脉被强行撑开的剧痛，意念不再强行压制能量流的速度，而是转化为一种“疏导”和“渗透”的力量，如同最耐心的工匠，引导着滚烫的热流，一丝丝、一缕缕地冲击、渗透着脊中穴的淤塞之处。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也极其痛苦。汗水如同小溪般从林风的额头、鬓角、后背流淌下来，浸透了粗布衣衫。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色因为痛苦而有些发白。每一次细微的渗透，都伴随着经脉被强行扩张的撕裂感。
时间在剧痛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噗！”
一声轻微的、只有林风自己能“听”到的、仿佛气泡破裂的声响在体内传来！
脊中穴的淤塞，终于被这股坚韧不拔的意念和能量洪流冲开了！热流瞬间畅通，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更加磅礴的气势，沿着督脉继续向上猛冲！
接下来经过大椎穴时相对顺畅，但当热流终于抵达后脑玉枕穴时——
轰！
一股难以想象的、如同撞上铜墙铁壁般的巨大阻碍感，伴随着针扎般的剧痛，狠狠冲击在林风的意识深处！玉枕穴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闸门，死死锁住了能量上行的通道！狂暴的热流在闸门前疯狂堆积、冲撞，带来头颅欲裂般的胀痛和眩晕！
“警告！玉枕穴壁垒异常坚固！能量淤积严重！强行冲击风险极高（颅内损伤）！立刻分流！引导部分能量回归丹田！”深瞳的警报前所未有的急促！
林风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要炸开一样！剧痛和眩晕让他几乎无法维持意念！他强忍着，按照深瞳的指示，艰难地分出一部分意念，引导着淤积在玉枕穴前的部分狂暴热流，如同开凿泄洪渠般，沿着一条相对安全的侧支路径，缓缓导引回丹田。
分流之后，玉枕穴前的压力稍减。但剩下的能量依旧猛烈冲击着那道坚固的壁垒。每一次冲击，都让林风眼前发黑，意识摇摇欲坠。
“意念集中！冲击点：玉枕穴左下三分！频率：意念模拟震荡波！持续冲击！”深瞳给出了精确到毫厘的战术！
震荡波？林风福至心灵！他不再用蛮力冲撞，而是将意念高度凝聚成一点，如同最锋利的钻头，在深瞳标识的那个精确点位，以极高的频率开始“震荡”！
嗡！嗡！嗡！
意念的震荡仿佛带动了能量的共振！每一次震荡冲击，都让那坚固的玉枕壁垒产生细微的松动！
十次…百次…千次…
林风的意识在剧痛和高强度意念消耗下己经有些模糊，完全是凭借着矿洞中淬炼出的那股狠劲在支撑！就在他感觉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却如同天籁般的碎裂声在意识深处响起！
玉枕穴那道看似坚不可摧的壁垒，终于被这持续不断的意念震荡，硬生生地震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冲！”林风在心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
积蓄的力量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瞬间从那道裂缝中狂涌而入！热流冲过玉枕，势如破竹般首上头顶百会穴！
百会穴的阻碍相对玉枕弱了许多，在狂暴热流的冲击下几乎是一触即溃！
当热流最终冲破百会，如同醍醐灌顶般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紧接着，这股奔腾的热流沿着眉心、鼻梁、喉咙（任脉）一路向下，回归膻中，最终如同百川归海，再次沉入丹田气海！
嗡——！
当热流完整地完成了一个从丹田出发，沿督脉上行，过玉枕、百会，再沿任脉下行，最终回归丹田的循环时，一股难以言喻的通透感和强大的力量感，如同火山爆发般从林风丹田深处喷涌而出！
小周天！成了！
林风猛地睁开双眼！昏暗的房间在他眼中仿佛明亮了许多！他能清晰地看到空气中飞舞的每一粒尘埃！身体内部，一股比之前强大凝练了数倍不止的暖流（斗气），如同温顺却充满力量的溪流，在丹田内缓缓旋转、流淌，滋养着西肢百骸！肌肉筋骨仿佛被重新锻造了一遍，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之前修炼带来的所有痛苦和疲惫，都被这循环完成后的舒畅感一扫而空！
他低头，看着自己紧握的双拳。皮肤下的肌肉微微贲起，蕴含着远超之前的澎湃力量！意念微动，一缕比之前凝实、明亮了许多的淡白色气流（斗气），如同灵蛇般瞬间缠绕上他的手臂，带来一种掌控力量的强大感！
《蛮牛劲》引气入体，小周天循环，一次成功！
虽然过程凶险万分，几度濒临失控，但在深瞳的精确修正和自身意志的顽强支撑下，他终于在这条力量之路上，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