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
裴之衍终于忍不住,声音低沉紧咬着牙关,制止了二人的扭打。
他撑在沙发背上,手背青筋暴起,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情绪。
“得罪我,对你没好处。”他扯了扯领口,喉结滚动,“没有裴家,你拿什么跟沈芝山斗?”
沈黎立刻与他拉开距离,抱臂环胸看着他。
“所以?”她挑眉,“要我像以前那样,继续做你的舔狗?”
这句话像刀子一般扎进裴之衍心口。
他揉了揉发麻的膝盖,靠近她。
沈黎立刻往另一侧避了避。
“不用那么麻烦。”他仰头靠在沙发上,手臂搭着靠背,摆出漫不经心的姿态,“生个孩子就行。”
沈黎的眼神瞬间变了,仿佛听见什么荒谬言论,“裴之衍,你想睡我能不能找个像样的借口?”
“爸说了,”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眼睛被光线刺的微微发酸,“只要有个孩子,立德文10%的股份就是我的,并且会给正式带我进他的圈子。”指尖无意识地着沙发皮质,“你知道的,我爸妈的圈子,沈芝山背后的人脉……”
“然后呢?”沈黎突然打断他,声音听不出情绪,语调轻缓,“等你拿到股份,和沈青青联手做掉我?”
裴之衍猛地转头。
她坐在沙发另一端,笑眼弯弯看着他,眼底满是明晃晃的不信任。
那种眼神让他胸腔里泛起一阵陌生的酸胀。
曾几何时,她甚至连外公的恢复情况都会毫无保留告诉他。
“你可以向爸求证。”他听见自己声音发哑,“给你两天考虑。”
沈黎的漫不经心把玩着打火机,“我能得到什么?”
“我有的,你都有。”
“哈!”她突然笑出声,红唇勾起一抹讥诮,“你跟沈芝山签婚书时,说的可是‘一切回归裴之衍身份后,迎娶沈青青’。”她“咔嚓”点开打火机,火苗竖在二人之间,“到时我生了孩子,你拿到了立德文的股份,裴氏也是你的囊中物,下一步是不是该……”
她没说完,但裴之衍听懂了。
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酸涩感瞬间蔓延。
他蜷起手指,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指,抑制不住发抖。
此刻的他,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再度席卷,现在的她好像真的脱离了他的掌控,即使他处于何种优势境地。
“随你。”他站起身,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但沈黎,跟我合作是你唯一的出路。”
沈黎冷笑,收起打火机,扔在茶几上。
一首以来,她以为那个救她出水火的裴家,会始终与她保持统一战线,所以裴老爷子提出让她嫁进裴家,她没有拒绝。
她也没有为了裴氏股份,而有意骗裴之衍与她生孩子。
因为她觉得裴家与她有恩,裴之衍救了她的命,她不该再让孩子出生在她复仇的算计中。
现实在接二连三让她清醒,她与裴之衍隐婚,结婚后不久沈青青堂而皇之成为裴之衍的秘书,经常出双入对。
她向裴之衍表达不满,质问他,得到的是他变本加厉的夜不归宿,和她频繁加班为他处理与沈青青的桃色绯闻。
时至今日在海外创立的势力,也全是靠着外公为她留下的旧部。
到目前为止,裴家帮她守护外公也是因着公婆的面子。
她的丈夫裴之衍,从未给她带来任何帮助,不论是生活家庭还是事业。
“裴之衍。”沈黎冷冷看向他,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以前我也这么认为,”她冷笑的倚着沙发靠背,“可这几年,我在裴家只看见了一个随时会背叛我的丈夫。”
“如果不是为了外公,我真的想跟你离婚。”沈黎起身远离他,“远的不谈,苏景铎在海外的人脉也不比你差,若是用对你好的这两年时间放在苏景铎身上,他早就……”
话未说完,裴之衍己经掐住她的下颌。
他指腹着她泛红的肌肤。
“终于说出来了?"他声音低沉,带着危险的颤音,“苏景铎……你惦记多久了?”
沈黎被迫仰头,不甘示弱回复他,“你不是早就给我定了罪?”她挑衅地勾起唇角,“去,跟爸妈提离婚啊,我绝对签得比你快。”
裴之衍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加重,“想离婚?你做梦,敢绿我,我弄死你。”
沈黎疼的眼泪在眼圈打转,嘴上依旧不饶人,“不是你把我当‘嫂子’,我给你哥戴绿帽子,关你什么事?”
“咔嗒!”
皮带扣弹开的声响在寂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裴之衍眸色阴沉,一把将沈黎甩到床上。
“跟你领证的是我。”他单膝压住她乱踢的腿,将领带缠上她纤细的手腕,“需要我帮你回忆婚姻义务吗?”
沈黎迅速蜷缩起来,声音发颤,却依旧一副倔强之色,“婚内强迫是违法的。”
裴之衍低笑,指腹顺着她小腿往上滑,“上次,我的手指可沾满了……”
沈黎浑身一颤,被他触碰的肌肤传来阵阵酥麻感,她只能放低姿态,“爸妈就在外面,这里不合适,我们回家……回家再做好吗?”
“现在知道怕了?”裴之衍咬住她耳垂,感受着身下人的战栗,“刚才说绿我的时候,不是很有胆子?”
他忽然抽身,在她错愕的目光中从抽屉里取出一颗药丸放到沈黎嘴边。
“吃下去,今晚就放过你。”
“什么?”沈黎偏头,下意识避开药片。
“那天的改良版。”他拇指碾过她下唇,“半小时不求解药,算你赢。”
“裴之衍,你是真变态!”沈黎怒目看着他,这点毅力她还是有的,何况还绑着手。
索性咽下药片。
片刻后,没有预期的燥热,反而是细密的痒意从颈后蔓延。
她看见自己白皙的肌肤正浮现红疹。
“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表皮神经刺激剂。"他慵懒地靠在单人沙发里,长腿交叠,“三十分钟后,这些红点会化脓。"指尖隔空描摹着她脸颊,“留疤的那种。"
沈黎脚趾难耐地蜷缩。
痒意爬上脚心,像无数羽毛在撩拨。
她不仅最在意自己的脸,也最怕痒。
这个连她本人都快遗忘的弱点,居然被他拿来当武器。
“十五分钟了。"他晃了晃腕表,“脚底板的感觉如何?”
沈黎咬破舌尖才咽下呻吟,“裴之衍,你就是个死变态!”
生理性泪水模糊了视线,她透过水雾看见裴之衍拿着镜子过来。
镜子里,那白皙美丽的脸上泛起红疹。
“认输吗?”他俯身,着她脸上泛起的红印,“半个小时如果不吃药,这些红印会变成痘痘,留在你的脸上至少三天。”
沈黎看着脸上红色小圆点有了冒痘的趋势,咬牙怒斥,“你信不信我现在叫妈来。”
“你叫妈也没用,这药是我的人研发,妈那里没有解药。”
沈黎气的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他抓着她的脚腕,指尖划过她的脚底,“伸到我面前,我也不会帮你挠痒痒。”
“我现在这样……就算认输你也应该下不去口了吧。”
裴之衍放下她的脚,打量着满是红痘的沈黎,“嗯,确实!你要是认输,我可以改在回国后。”
“我认!”她急促喘息,“解药!”
大女人能屈能伸,不能为了躲一场do,把自己引以为傲的美丽容颜折在这。
裴之衍却笑了,从西装内袋取出小药瓶,“每天一粒连续三天,断药这痘就会迅速冒出变成脓包,最后溃烂。”
他捏着她下巴迫她仰头,“正好覆盖我们回国后的两天,两天……你只能任我摆布。”
“你算计我?”沈黎瞳孔骤缩。
“彼此彼此。”他指尖划过她颤抖的唇瓣,“我只是在提醒你,想掌控你,我有的是手段。”
解药化开,身上的不适逐渐消散,沈黎却更加清晰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裴之衍的手段,比她想象中阴险狡诈,让她防不胜防。
硬碰硬行不通。
她只能继续打感情牌,她就不信训不好这条期的“狗”。
裴之衍慢条斯理解开她的束缚,指尖轻抚着她的脸颊,“睡吧。”
他吻了吻她眼尾泪痕,“等红印散了,跟爸妈吃个饭我们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