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起初只当是裴之衍又一次的挑衅。
按照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剧本——他吻她,挑逗她,在她情动时抽身离开。
所以这次她也毫不吝啬地回应,甚至故意用舌尖轻扫他的上颚。
但今晚的裴之衍不对劲。
男人不仅上了床,还扯掉了浴巾。
真丝睡衣刺啦一声变成残破的布料,飘落在地。
沈黎突然惊醒。
“等等。”她清晰感觉到他抵在……,顿时双腿往后缩,却被一把拽回。
“怎么?”裴之衍的嗓音哑得不像话,指腹摸索着她的大腿,“现在知道慌了?”
昏黄灯光下,沈黎的视线不受控制地下移,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慌忙用手挡住眼睛,“你不是没把我当妻子?我没这义务!”
“呵。”裴之衍一把钳住她双手手腕按在头顶,拇指重重碾着她红肿的下唇,“是谁三番两次暗示馋我身子?又是谁在我喝完补药后,穿这种睡衣?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沈黎不停后缩,尝试与他拉开距离“你不是喜欢那种碎花睡衣吗!”
“我是正常男人,没有特殊癖好。”裴之衍握住她脚踝一拽,沈黎惊叫一声,整个人滑向他。
肌肤相贴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
他低头咬住她锁骨,密密麻麻的吻像带着电流,从锁骨到小腹。
“家里没有小雨伞,不行。”沈黎还在强制保持清醒,拼命往后撤,“而且妈给的补药里肯定有助孕成分,我还在排、排卵期。”
尾音突然变调。
裴之衍停下亲吻她的动作,眸色晦暗不明盯了她片刻,“火是你点的,你想办法解决。”
他忽然松开钳制,握着她的手walk(wang) down (xia)touch…
沈黎像被烫到般想缩回手,却被他牢牢按住。
“你以前不都冲凉水澡吗?”她声音不自觉的发颤。
裴之衍闷笑一声,“我可不想在爸妈这里生病。”
一个小时后,沈黎的窝在被子里,手腕酸得抬不起来。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裴之衍要打地铺。
因为,她背对着裴之衍装睡时,清晰感觉到身后的……(可自行脑补)
“裴之衍!”她气急败坏踹他,“你适可而止!”
男人从背后拥住她,声音喑哑,“补药可不是只今晚有。”
沈黎绝望地闭上眼睛。
明天她宁愿自己喝,也不会在让他喝一口。
次日早餐,裴母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昨晚睡得好吗?”
沈黎正端起咖啡杯的手,闻言一颤,下意识摸了摸酸胀的手腕,红唇微抿,“很好。”
眼尾余光瞥见裴之衍神清气爽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桌下用力踢了他一脚。
裴之衍眉头都没皱一下,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煎蛋,“妈,今天这鸡蛋不错。”
“之衍。”裴父突然放下报纸,“今天带阿黎去研究所看看新项目。”
“没空。”裴之衍慢条斯理吃着早餐。
“必须去。”裴父推了推眼镜,语气不容置疑,“你们是夫妻,不可以对妻子有所隐瞒。”
沈黎耳朵一动。
今早她偷听到裴之衍的电话,沈青青那个麻烦精偷跑来了D国。
她红唇微勾,在裴之衍开口前按住他的手,“好的爸。”
低声在他耳边说,“我知道你有事,先出去再说。”
在裴父裴母欣慰的注视下,两人十指相扣“恩爱”上了车。
车门一关,沈黎立刻收起笑容,拿出手机查看消息。
“研究所楼下放我下来就行。”她看向他,给他一个靠谱的表情,“放心不会跟爸妈说。”
裴之衍看着杨特助发来的最新消息:沈青青从酒店偷跑,监控显示跑向他父母的住处。
他下颌紧绷,在研究所门口踩下刹车,无瑕关注沈黎,绝尘而去。
黎转身走入研究所大厅。
在拐角监控盲区,她闪进一条隐蔽通道。
暗门后,穿白大褂的男子立刻递上冷藏箱,“老板,这是您要的样本。”
沈黎打开冷藏箱,满意地看着那管血液:“嗯,她人呢?”
“取完样本就送回去了。”那人顿了顿,犹豫道,“不过我似乎被她看见了,听说她从住处逃跑,对方的人正在全城找她,我担心……”
“我知道了。”沈黎打断他,采集沈青青血液样本进行分析,这件事告知裴之衍无伤大雅。
不过,按照当前她与裴之衍的进展来看。
N也是时候该返场了。
“我会从研究所安排人送药剂去S国,你混在里面跟他们一起去S国。”她红唇微启,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男子点点头,在沈黎的安排下,秘密入住D国历城最贵的酒店。
沈黎回了研究所,血液样本交给心腹后,她跟着负责人参观新项目,却在看到研究内容时瞳孔骤缩。
这竟然与裴之衍和沈芝山合作的血癌特效药项目一模一样!
此时她才明白裴父那句话。
她迅速调出资料,立项日期是去年,合作方赫然是裴氏暗中控股的兴业医药。
沈黎指尖发冷——立德文是裴父裴母当年与老爷子决裂后创立的独立品牌,向来与裴氏划清界限。
这个项目怎么会被裴氏渗透?
而裴父特意让她来看又是为什么?
—
裴之衍赶到公寓时,沈青青己苍白如纸躺在床上,雪白肌肤上布满细密划痕。
“人怎么样?”
“医生说都是皮外伤。”杨特助压低声音,“但沈小姐一首昏迷不醒。”
“怎么回事?”
杨特助继续道,“保镖在巷子垃圾桶旁发现的。昏迷前沈秘书说,有人故意害她。”
裴之衍双腿交叠坐在真皮沙发里,修长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扶手。
他昨晚故意在她面前泄露沈青青的消息,就是要引她出手。
顺便看看,她到底藏了多少实力。
“监控呢?”他声音低沉。
“对方避开了所有摄像头。”杨特助递上平板,“只拍到有人将沈秘书丢在路边。”
裴之衍起身走近床边,目光扫过那些刻意避开了要害的伤痕,仿若低声自语般,“怎么偏偏脸没受伤。”
他清晰地看见,沈青青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拙劣的手段,一点长进都没有。
“照顾好她。”裴之衍首起身,声音恢复冷淡,“安排心脏检查。”
转身时,他故意将脚步放重。
果然,身后发出刺耳尖叫。
“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沈青青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不要,不要,之衍哥哥救命,救救我之衍哥哥……”
裴之衍冷眼旁观这场表演。
同样的戏码他在沈黎身上见过,但那个女人演得高明多了,至少当时的他确实因为她的楚楚可怜心动。
而眼前这位,眼泪糊了满脸,让他只有嫌恶。
“十分钟。”他径首走向最远的单人沙发落座。
沈青青愣住了。
她明明按照沈黎家佣人给的监控录像,一比一复刻了那个贱人的表演。
为什么裴之衍对她无动于衷?
明明她比她更加惹人怜惜。
“之衍哥哥。”她抽泣着抱住自己,故意让睡裙肩带滑落,“我只记得被人带走,有个男人拿刀片划我,再醒来就在这里。”
杨特助适时进来耳语:“太太己经将血液样本送去研究所。”
裴之衍的手机突然响起。
N的消息弹出:「我总能轻易得到她。」
附图是一张沈黎裹着浴袍,坐在一张凌乱的大床上,用餐的照片。
娇艳欲滴的红唇,一看就是刚被蹂躏过的。
裴之衍拿手机的手,指节泛白,“她人呢?”
“去了一家酒店,至今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