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里的暴雨预警变成刺耳的长鸣时,我正盯着仓库里堆积的麻袋出神。巫瞳的余像还在视网膜上跳动:滔天洪水冲垮河堤,农机站瞬间变成孤岛。
"发什么愣!"张红梅把铁锹塞进我手里,"全体上堤!"
**生死堤坝**
怒江己变成翻滚的黄龙。民兵和知青用草袋垒起人墙,混着碎石的浪头砸得人站立不稳。技术员老吴突然脚底打滑,眼看要被卷进漩涡——
"抓住!"我甩出捆麻绳。麻绳刚沾水,地髓改造的纤维突然暴长成网,将他兜回堤岸。
"这、这麻绳..."老吴惊魂未定地摸着绳结。
"上海新研发的尼龙绳!"我扯着嗓子盖过风雨,"试验品!"
暴雨中,对岸山体突然传来闷雷般的撕裂声。巫瞳刺痛——是陈老板手下在爆破泄洪道!
"我去巡下游!"我抓起防汛灯就跑。
**地髓的秘密任务**
泄洪道旁的岩洞里,三个黑影正安装雷管。"炸了这,洪水正好冲农机站..."领头的话戛然而止。石头人从岩壁剥离,岩浆般的拳头把雷管捶进山体!
轰隆!
爆破的反作用力震塌半片山崖,泥石流反而堵住泄洪口。黑影被埋前,我瞥见他腕间的蛇形刺青正渗出血。
"主人快走。"石头人身体崩裂出碎纹,"地髓...不够了..."
**堤坝上的科学奇迹**
回到主堤时,洪水己漫过第一道防线。白发总工嘶吼着指挥抛投三角铁架,但刚入水就被冲走。
"用这个!"我拖来连夜熔铸的合金网。灰衣人提供的铅盒里,地髓混合着矿渣凝成银色金属液,冷却后织成带倒刺的巨网。
"胡闹!"总工跺脚,"这种新材料没经过..."
洪水撞上合金网的瞬间,倒刺自动勾连成整体,像巨鲸骨架卡进河道。翻腾的浪头竟被梳理成缓流!
"成了!"知青们欢呼着抛沙袋。总工摸着合金网热泪盈眶:"这材料...叫什么?"
"抗洪一号。"灰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军装滴着水,"刚通过军工验收。"
**陈老板的毒计**
洪峰暂退那夜,我累瘫在草垛。巫瞳突然灼痛——陈老板在省城黑市高价收购"抗洪一号",熔出的银锭烙上蛇纹,正装箱运往港口!
"他在抽走地髓能量!"阿糯在空间里尖叫。我冲进仓库,果然有撬锁痕迹,备用合金网少了两卷!
追到码头时,货轮己离岸。我甩出尼龙绳缠住锚链,借力荡上甲板。集装箱里陈老板正抚摸银锭:"这些地髓够唤醒山神左眼..."
"醒你个头!"我挥镰劈向银锭。刀锋过处蛇纹断裂,银锭熔成滚烫液体浇透他西装。陈老板惨叫着撞破舷窗落海,腕间刺青在咸水中嘶嘶冒烟。
**特别工程处**
庆功会上,总工把立功奖状塞给我时,两个穿中山装的男人径首走来。领头的高个亮出证件:"特别工程处,请苏同志协助调查合金网技术。"
审讯室的强光灯下,他们推来一叠照片:洪灾现场合金网的特写、被熔毁的银锭、甚至拍到石头人遁地的残影!
"解释一下材料分子式?"高个敲着数据表,"检测显示含未知放射性元素。"
我后背沁出冷汗:"可能是矿渣杂质..."
"那这个呢?"他甩出张放大的堤坝照片——我救老吴时,瞳孔正泛着金光!
门突然被踹开。灰衣人拎着铅盒进来:"抗洪一号的辐射值在安全范围,报告在这里。"铅盒"哐当"打开,里面是几块铀矿石,"至于苏同志的眼睛..."
他忽然掀开自己衣领,锁骨下蜿蜒的树状金纹微微发光:"戈壁核试验后遗症,我们这批人都有。"
**无声的战场**
风波过后,我蹲在江边修补渔网。水面突然浮出气泡,陈老板惨白的脸一闪而过,腕间蛇纹己溃烂见骨。
"洪水冲不走你。"他嘶声笑着扔来铁罐,"山神脏腑的坐标,换你救我。"
铁罐里是发黄的远征军地图,怒江某段标着血红叉号。阿糯突然在我脑中大哭:"是山神老爷的右眼!他疼了三十年!"
灰衣人的吉普车疾驰而至:"西南局急电,地质队在那坐标发现了..."
收音机刺啦作响,播音员的声音断断续续:"...攀枝花铁矿...创纪录储量..."
我和灰衣人对视一眼,背后发凉——他们要挖的根本不是铁矿!
**尾声:三线风云**
特别工程处的高个再次出现,臂章己换成"三线建设指挥部"。
"苏小暖同志调令。"他递来盖着钢印的文件,"即日起赴攀枝花矿区,负责矿渣综合利用。"
张红梅默默替我打包行李,把镰刀用油布裹紧。火车驶过怒江大桥时,我望着江心的血红叉号区域,巫瞳突然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