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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市集重逢的“布料侦探”与画具袋的“警报系统”
八月的阳光把老槐树的叶子烤得卷边，周末市集的石板路蒸腾着热气。林晚蹲在摊位前整理新到的布料，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像颗裹着糖霜的小番茄。顾砚之刚从隔壁摊位买了杯酸梅汤，就看见一个穿薄荷绿T恤的男生笑着朝林晚走去，手腕上戴着串眼熟的布艺手绳。
“林晚？真的是你！”男生弯腰戳了戳她的背，“说好的‘布料侦探’呢？怎么躲在角落卖纽扣风铃？”
林晚猛地回头，眼睛瞪得像颗葡萄：“陈阳？你怎么回来了？！”她蹭地站起来，激动得差点撞翻身后的纽扣盒，“你不是在南方实习吗？”
顾砚之端着酸梅汤的手顿在半空，看着男生熟稔地揉林晚的头发，心里莫名像被塞进了颗没熟透的青梅，又酸又涩。他默默走过去，把酸梅汤递到林晚手里，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男生手腕的手绳上——那是林晚大二时做的毕业设计样品，用碎布料拼了只歪歪扭扭的小仓鼠。
“这位是？”陈阳这才注意到顾砚之，上下打量着他沾着颜料的画裤和鼓鼓囊囊的画具袋。
“我叫顾砚之，和林晚一起摆摊的。”顾砚之语气平淡，却不动声色地往林晚身边站了站，画具袋不小心碰到了陈阳的膝盖。
“哦——画画的啊！”陈阳恍然大悟，热情地伸出手，“我叫陈阳，林晚的发小，从穿开裆裤就认识的那种！”他笑得一脸灿烂，露出两颗小虎牙，“以前林晚做手工没钱买材料，还偷偷拆过我妈的缝纫机呢！”
林晚的脸“腾”地红了，赶紧打断他：“胡说！明明是你帮我望风的！”她转头对顾砚之解释，“陈阳以前跟我一起学过布艺，后来去学工业设计了。”
顾砚之握着陈阳的手，感觉对方的指尖带着常年握画笔的薄茧。“工业设计？”他挑眉，“那你应该很擅长拆零件吧？”
陈阳哈哈一笑：“何止拆零件！林晚大学时做的那个会发光的布艺仓鼠，还是我帮她改的电路呢！”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个小盒子，“看！我还留着当年她送我的仓鼠钥匙扣！”
林晚看着那个缝得歪歪扭扭的布艺仓鼠，上面还挂着颗掉了色的星星纽扣，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顾砚之盯着那钥匙扣，画具袋里的螺丝刀仿佛都在微微发烫——他记得那是林晚刚认识他时做的，当时她还抱怨星星纽扣总缝不牢。
“呀！你们看这个！”陈阳突然指着摊位上的纽扣风铃，“这个设计有点眼熟啊，林晚你是不是借鉴了我们当年想做的‘会说话的布料’？”
林晚眼睛一亮：“对哦！我们以前想把纽扣做成声控开关，可惜技术不够！”她兴奋地拉着陈阳讲起当年的“黑历史”，完全没注意到顾砚之的脸色越来越沉，画具袋的拉链被他无意识地捏得咯吱响。
（二）童年回忆的“布料战争”与画具袋的“醋味零件”
陈阳的突然出现像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画室掀起了不小的涟漪。林晚翻出大学时的布艺作品集，和陈阳蹲在地毯上看得津津有味，顾砚之则坐在画架前，对着空白的画布发呆，画笔在调色盘里搅出一滩浑浊的灰紫色。
“顾砚之你看！这是我大二做的布艺迷宫，陈阳帮我算的路径算法呢！”林晚举着一本破旧的画册，上面贴着各种布料拼贴的小玩意，“还有这个，会眨眼睛的布艺猫头鹰，眼睛用的是陈阳拆他家闹钟拆下来的齿轮！”
陈阳凑过来看，肩膀不小心碰到林晚的头：“还记得吗？为了找合适的齿轮，我们把他家楼下修表店的废零件箱翻了个底朝天！”
顾砚之握着画笔的手猛地用力，笔尖在画布上戳出个小窟窿。他看着两人笑闹的样子，心里那坛陈醋彻底翻了，画具袋里的零件仿佛都染上了酸溜溜的味道——那个帮林晚修电路的陈阳，那个陪她翻零件箱的陈阳，那个手腕上戴着她做的手绳的陈阳……
“顾砚之，你怎么不说话？”林晚终于注意到他的沉默，“是不是觉得我们以前很幼稚？”
顾砚之放下画笔，走过去蹲在他们身边，目光落在画册上一张两人穿着校服的合照上。林晚扎着冲天辫，手里举着个歪歪扭扭的布艺青蛙，陈阳站在她旁边笑得一脸傻气。
“不幼稚，”顾砚之拿起画册，指尖划过照片上林晚的笑脸，“很可爱。”他顿了顿，看向陈阳，“不过现在她的‘仓鼠小姐专用’支架，是用缝纫机摆梭做的。”
陈阳挑了挑眉：“摆梭？不错啊，比我们当年用的闹钟齿轮高级多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玩意，“看！这是我刚设计的微型传感器，能让布料根据温度变色呢！林晚要不要试试？”
林晚眼睛一亮：“哇！这么厉害！快给我看看！”她接过传感器，和陈阳讨论起技术细节，两人凑得很近，头几乎要碰到一起。
顾砚之看着他们专注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电灯泡。他默默站起来，走到画具袋前，掏出个小铁盒——里面装着他收集的各种旧纽扣，包括那颗鸢尾花纽扣和林晚送他的第一颗星星纽扣。
“顾砚之，你在找什么？”林晚终于从技术讨论中抬起头，看到他对着铁盒发呆。
顾砚之合上铁盒，走到她面前，突然蹲下身，握住她的手：“林晚，”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明天有空吗？”
林晚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脸颊泛红：“有、有空啊，怎么了？”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顾砚之的眼神温柔而坚定，“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陈阳在一旁咳嗽了两声，假装看手机：“咳咳，打扰了打扰了，我突然想起公司还有事，先闪了！”他冲林晚挥挥手，“回头再找你聊布料传感器啊！”
看着陈阳离开的背影，林晚松了口气，这才发现顾砚之还握着她的手。“你刚才……”
“我吃醋了。”顾砚之坦然承认，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看你和他聊得那么开心，我……”
林晚看着他难得一见的委屈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傻瓜，我和陈阳就是好朋友啊，像兄妹一样的！”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你才是那个会用摆梭做手机支架，会把月光石纽扣送给我的笨蛋呢！”
顾砚之被她捏得脸颊发红，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嗯，只属于你的笨蛋。”
（三）废弃工厂的“布料星空”与画具袋的“勇气零件”
第二天傍晚，顾砚之带着林晚来到城郊的一座废弃工厂。夕阳的金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洒在布满灰尘的机器上，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旧布料的味道。
“这里是……”林晚好奇地打量着西周，巨大的缝纫机残骸和散落的布匹构成了奇特的风景。
“以前的国营纺织厂，”顾砚之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堆旧纱锭，“我小时候常来这里玩，捡些废布料回家做手工。”
林晚眼睛一亮：“哇！原来你从小就是‘布料控’啊！”她蹲下来，捡起一块印着褪色牡丹的丝绸，“这块布料好漂亮，可惜都破了……”
“破了才更有味道。”顾砚之从画具袋里掏出个手电筒，照向工厂的天花板，“看上面。”
林晚抬头望去，瞬间惊呆了——只见废弃的横梁上挂满了各种颜色的碎布料，被夕阳的光一照，像一片五彩斑斓的布料星空，微风拂过，布料轻轻晃动，仿佛无数精灵在跳舞。
“顾砚之，这是你做的？”林晚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嗯，”顾砚之走到她身边，“知道你喜欢布料，就想把这里变成你的‘秘密基地’。”他从画具袋里掏出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各种颜色的线和几颗闪亮的玻璃珠，“想不想一起‘补’这片星空？”
林晚兴奋地点点头，两人席地而坐，开始用彩色的线把玻璃珠和碎布料缝在一起，挂在横梁上。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顾砚之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他们忙碌的身影，布料星空在光影中变幻出奇妙的色彩。
“顾砚之，”林晚忽然开口，手里拿着块印着小仓鼠图案的碎布，“你是不是……一首觉得我和陈阳……”
“没有，”顾砚之立刻打断她，“我相信你。”他顿了顿，声音有些低，“只是看到你们有那么多共同的回忆，有点羡慕。”
林晚放下手里的布料，凑到他面前：“傻瓜，我们也会有很多回忆啊，”她指了指头顶的布料星空，“比如这里，就是我们第一个共同的回忆。”
顾砚之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的醋意彻底消散了。他放下手里的线，轻轻捧起她的脸：“林晚，”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会做布艺，也不是因为你像小仓鼠，而是因为……是你。”
林晚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看着顾砚之深邃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出自己的模样。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
“我也是。”她小声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顾砚之愣了一下，随即紧紧抱住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废弃工厂里，布料星空在头顶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对恋人奏响祝福的乐章。
（西）老槐树的“心跳密码”与画具袋的“定情零件”
从废弃工厂回来，画室里的气氛变得格外甜蜜。林晚在裁剪台上缝着新的布料挂饰，顾砚之则在画架前画着她专注的样子，画具袋里多了块她不小心落下的草莓图案布料。
“顾砚之，你看这个！”林晚举着个刚做好的布艺小钱包，上面用纽扣拼了只戴着画家帽的小仓鼠，“送给你！”
顾砚之接过钱包，笑得眉眼弯弯：“‘仓鼠小姐’亲自下厨……哦不，亲手缝制的？我太荣幸了！”他把钱包小心翼翼地放进画具袋，正好挨着那颗鸢尾花纽扣。
就在这时，画室门被敲响了，陈阳探进头来：“林晚，我把传感器的设计图带来了，你看……”他话说到一半，看到顾砚之画架上的画——那是林晚在布料星空下微笑的样子，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陈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行啊你们，背着我偷偷撒狗粮！”他把设计图放在桌上，“算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就是来送个东西。”
林晚好奇地拿起设计图，陈阳却对顾砚之伸出手：“顾砚之是吧？以前听林晚提起过你，说你画具袋里什么都有。”
顾砚之握住他的手，挑眉：“怎么？想借零件？”
“不，”陈阳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这个给你，算是……‘情敌’的见面礼吧。”
林晚和顾砚之都愣住了。陈阳把盒子塞到顾砚之手里，耸耸肩：“打开看看。”
顾砚之疑惑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颗造型奇特的齿轮纽扣，中间镂空的部分正好是个鸢尾花的形状。“这是……”
“用我家老闹钟的齿轮改的，”陈阳笑了笑，“林晚以前说你喜欢鸢尾花，我就顺手做了这个。不过现在看来，好像用不上了。”他指了指画架上的画，“好好对她，不然我这个‘哥哥’可不答应。”
顾砚之看着那颗齿轮纽扣，又看看陈阳真诚的眼神，心里忽然有些感动。他点点头：“放心。”
陈阳挥挥手：“那我走了，你们继续腻歪吧！”说完就溜之大吉。
林晚拿起那颗齿轮纽扣，和顾砚之的鸢尾花纽扣放在一起，刚好能拼成一个完整的圆形。“顾砚之，你看！”
顾砚之看着两颗纽扣，又看看林晚兴奋的笑脸，突然有了个主意。他从画具袋里掏出针线，小心翼翼地把两颗纽扣缝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独特的纽扣胸针。
“送给你，”他把胸针别在林晚的衣服上，“以后，你的‘仓鼠王国’和我的‘零件星球’，就正式合并啦！”
林晚看着胸前的纽扣胸针，又看看顾砚之笑得像个孩子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嗯！合并成功！”
窗外的老槐树轻轻摇晃着枝叶，把这一幕悄悄收进年轮里。它知道，这个装满了缝纫机零件和画具的画具袋，终于找到了它最珍贵的“定情零件”，而袋子的主人那颗比任何精密零件都更懂得拼凑浪漫的心，也终于等到了属于他的“仓鼠小姐”。
夜风吹过，画室里的纽扣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叮”声，布料星空的照片在台灯下闪烁着微光，一切都充满了甜蜜的气息。而属于林晚和顾砚之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下一次，他们会用陈阳送的齿轮纽扣做出什么新玩意呢？顾砚之的画具袋里，又会多哪些充满爱意的“定情零件”呢？老槐树晃了晃叶子，耐心地等待着。毕竟，爱情这东西，就像画室里的布料和零件，需要一点点创意，一点点心意，还有一点点恰到好处的缘分，才能拼凑出最完美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