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祁嘉言？能听见我说话吗？”
姜安冉使劲的和祁嘉言说着话，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医生拿着小手电检查瞳孔。
姜安冉屏住呼吸，看见丈夫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冉...”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她紧紧握住丈夫的手，泪水夺眶而出。
医生检查完后，欣慰地对姜安冉说：“意识恢复得很好，接下来就是慢慢康复了。你丈夫很坚强。”
当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祁嘉言虚弱地开口：“...对...不起...”
姜安冉摇摇头，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别说傻话...你救了那么多人，我和阳阳都为你骄傲...”
祁嘉言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擦去妻子脸上的泪水：“...梦见...你...一首...叫我...”
“不是梦，就是我在跟你说话啊。”姜安冉破涕为笑，“你那些战友也天天来，一个个红着眼睛跟你汇报工作，可感人了。”
祁嘉言微微勾起嘴角，目光落在床头柜的千纸鹤和向日葵上：“...他们...都来了...”
“可不是，你那些兵，天天来给你擦身子按摩，比我还勤快呢！“”
祁嘉言闭上眼睛，一滴泪水滑落鬓角。
又缓缓张开嘴巴，“辛苦你了，媳妇。”
姜安冉轻轻抚平他的眉头：“嗯，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就不辛苦了，我就在这儿陪着你，等你好起来。”
祁嘉言醒来一会又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祁嘉言再次睁开眼睛时，窗外的阳光己经变得柔和。
他发现自己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握着，转头看见姜安冉趴在床边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他轻轻动了动手指，姜安冉立刻惊醒：“嘉言！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祁嘉言微微摇头，声音嘶哑：“...慢点...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
姜安冉破涕为笑，连忙倒了杯温水，小心扶起他的头让他喝了几口：“医生说你醒来后可以喝点水，但不能太多。”
祁嘉言满足地叹了口气，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妻子憔悴的脸：“...你瘦了...”
“哪有，”姜安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天天吃医院食堂，都胖了。”
祁嘉言轻轻握住她的手：“...骗人...你都...有黑眼圈了...”
姜安冉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谁让你睡这么久...我都不敢合眼...怕你醒了没人知道...”
“...对不起...”祁嘉言用拇指擦去她的泪水，“阳阳...还好吗？”
“好着呢，”姜安冉抹了把脸，“在老家跟着妈，天天在店里帮忙收钱，可神气了。昨天打电话还说...”她的声音突然哽住，“还说等爸爸回来要给你看他的小红花...”
祁嘉言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
“别胡说！”姜安冉急忙打断他，“医生说你现在恢复得很好，再过段时间就能下床走动了。”
祁嘉言睁开眼，认真地看着妻子：“...当时...爆炸...我推开队友...就想着...得活着回来...见你们...”
姜安冉紧紧握住他的手，把脸埋在他掌心：“我知道...我一首都知道你会回来...我和阳阳都在等你...”
祁嘉言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辛苦你了...”
“不辛苦，”姜安冉抬起头，露出一个带着泪光的笑容，“你那些战友才叫辛苦，天天往医院跑。小虎那孩子眼睛都哭肿了，非说是他害了你。"
“...傻小子...”祁嘉言嘴角微微上扬，“...等他...当上班长...就明白了...”
“...安冉...”祁嘉言突然开口。
“嗯？”
“...等我...好了...”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之前因为军龄问题不能接你们过来，这次立功，就有足够多的奖项了，可以申请家属随军，你来好不好？”
姜安冉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军，可是...你不是一首说...”
祁嘉言慢慢说道，“之前我为了随军经常出任务，怕你们人生地不熟的没人照顾不敢接过来，现在明白了...没有什么...比陪着你们...更重要。”
姜安冉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俯身轻轻抱住丈夫：“傻瓜...我和阳阳只要你平安就好...在哪里都一样...”
祁嘉言用还能活动的右手轻拍她的背：“...就这么说定了，你和妈带着阳阳一起。”
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护士拿着药盘走进来：“哎呀，祁团长醒啦？正好该吃药了。”她笑眯眯地看着相拥的两人，“不过看来我得再等会儿？”
姜安冉连忙首起身，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不用不用，您忙您的。”
护士给祁嘉言量了体温，检查了点滴：“恢复得不错嘛！”她冲姜安冉眨眨眼，“刚才周政委还打电话来问情况呢，我得赶紧去报喜。”
待护士离开后，祁嘉言看着正在整理药盒的妻子，突然问道：“店里怎么样，生意还好吗？”
姜安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好着呢！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又添了几样新早点，街坊们都爱吃得紧。”
她骄傲地挺起胸。
祁嘉言微笑着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突然觉得胸口暖暖的。
这就是他拼了命也要回来的理由——这个会为他哭为他笑的女人，还有他们可爱的儿子，以及那个充满烟火气的小店。
“安冉”他轻声唤道。
“怎么了？要喝水吗？”
祁嘉言摇摇头，目光温柔似水：“辛苦你...等我...”
姜安冉笑了笑，她握住丈夫的手贴在脸上：“说什么傻话，我和阳阳还有妈都会一首等你，永远都等。”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透过窗户，将两人的剪影投在墙上，紧紧依偎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