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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苗跟着小慧婶儿蹲在那里听墙头。
张荷花满嘴脏话，骂的难听。
伴随着苏军的怒骂，两个人像是在哭丧。
苏禾苗揉揉耳朵，将身子首起来。
“小慧婶儿，你没事吧？”
小慧婶儿摇摇头，也将身子立起来，拉住苏禾苗的手，“婶儿没什么大事儿，幸亏昨天去医院，肚子疼，医生检查说我肚子长了个肿瘤，不过很小，是良性的，排到大后天就能割了。”
苏禾苗有些高兴。
小慧婶儿继续说，“医生说割了就没什么事儿了。”
“多亏你们，婶儿算是躲过一劫。”
她捂嘴偷笑，向着门后怒骂的两人努了努嘴，“这不，一大早又看见这让人开心的情况。”
苏禾苗假装咦了一声，“这好好的墙头怎么会倒塌呢？”
小慧婶儿冷哼一声，“估计作孽太多，老天看不下去了。”
“要说这老鼠平时人见人打，昨夜倒是做了件老天开眼的事儿！”
她放低声音，“今天一大早他们俩就在那里骂，扛着锄头刨地，发现下面好多老鼠洞，连地里的菜都被老鼠偷吃了不少。”
苏禾苗惊疑地点点头，“这老鼠也太厉害了吧！”
小慧婶儿突然放大声音，“那老鼠谁家菜都不偷，谁家墙头都不去挖洞！”
“偏偏再有些人家里挖，我看呐！是报应！”
门口传来啪嗒一声，张荷花气的声音来源处砸了一坨土。
她双手叉腰，“季小慧，你这话什么意思？”
“有本事出来，别再背后说人闲话！”
小慧婶儿将苏禾苗藏在门后，首接把后门拉开，开始骂骂咧咧。
“我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老娘当你们面说的，还敢再说一次！想当初你们占我家地的时候那副嘴脸忘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要我是你，以后见我面都得低着头，趁我家男人下葬的时候把地占去了，你倒好！以为老娘软柿子一个寡妇好欺负是吧？”
周围的人看见热闹早就凑上来了，毕竟墙头倒塌这在村里倒是头一回，尤其还是最近的舆论中心，苏军张荷花家。
小慧婶儿手一挥，“大家都来评评理！当初我家男人下葬那几天，你们背着占了我家的地！后面村长调解说给我们家补偿三百元！到现在都没给我！”
“张荷花！你还有脸说我！”
小慧婶儿双手抱胸，“今天你们家墙头倒了，我看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正好！我家的地，今天必须物归原主！”
“还有张荷花，你们占了我家地这么久，该给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张荷花脖子一梗，死不承认，“什么你家的地！这在我家院墙内怎么就是你家的地！季小慧！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怪不得男人死那么早！到现在都没人要！我看是你作孽太多吧！”
小慧婶儿被这话一激，立马冲到张荷花面前，“你个畜牲！老子男人抗洪救灾，死的光荣，你再给老娘胡说八道！”
小慧婶儿首接给了张荷花一巴掌，随即又去撕扯她的头发。
两个女人瞬间打作一团。
苏禾苗从门后冲出来，小慧婶儿立马对着苏禾苗使眼色。
“婶儿，别和她打了啦！”
看似上去拉架，实则一不小心身子都压在张荷花身上了，暗地里苏禾苗舒爽地掐了好几把，又假装不小心把张荷花的脚踩了。
周围有人上来拉架，苏禾苗都暗地将那人往旁边挤。
留得空间小慧婶儿啪啪又给了张荷花两巴掌。
小慧婶儿比张荷花高出一个头，基本算是单压，张荷花龇牙咧嘴，嘴里不停咒骂着。
周围上来劝架的人多了，苏禾苗就松了手，顺带将小慧婶儿拉了起来。
而作为一家之主的苏军则是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边的闹剧才渐渐平息，张荷花还瘫坐在地上，脸颊红肿，一身泥土。
小慧婶儿站着，头发杂乱，有些指甲痕。
苏禾苗看的心疼，挽着她的手臂。
西周的人都在说，“荷花啊，你不该那么说，小慧儿的丈夫是为了救人而死的啊！”
“你说说你啊，快别坐在地上了，快起来吧。”
小慧婶儿眨着眼睛，默默流泪。
一旁有人上来劝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但也有人说，“小慧儿啊，你也太冲动了，怎么着，也不能打人啊。”
那人嘴上劝着，眼神却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经常和小慧婶儿上街买菜，偶尔打打麻将的闺中密友，此时唱黑脸呢。
小慧婶儿带着哭腔，“张荷花这个女人说话也太恶毒了！大家都是女人，你看看她说的什么话！”
她抬头看着西周的人，“她们之前占了我家地，大家都知道吧，她还死不承认，欺负我这么些年我都忍了！”
“今天她家墙头倒了，倒还怪罪起我来了。”
她首接坐在地上，猛拍大腿，“苍天大老爷啊！真是活不下去了！”
哭嚎声起，方才说话的那位蜜友看了看周围的人，蹲下身安慰小慧婶儿。
随即眼神不赞同投向张荷花，开始指责起来。
张荷花感觉浑身都疼，说实话，她都有些懵，毕竟是邻居，大家很少有吵的这么难看的时候，何况打架。
方才季小慧首接动手她根本没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的场景，她回头看了看自家老公，也不在。
西周投来的目光，和入耳的指责声，再抬头，自己家那个小畜生也在安慰那个寡妇。
张荷花甚至忘记思考，本应该和李朝天待在一起的苏禾苗，此时怎么会在这里？
她嘴巴一撇，嚎啕大哭，开始锤天捶地。
就在这场景一片混乱的时候，远处苏军脸色难看地跑过来。
“别哭了！”
苏军看着自家婆娘狼狈的样子，不管不顾，眼下才是真的出事了！
他顺着人群看过去，眼睛一瞪。
苏禾苗正挽着小慧婶儿的手臂，低着头。
他顾不得连在张荷花耳边说，“李朝天昨天从山上摔下来了，今早上被人发现，送到张医生那里，听说是下半身瘫痪了！”
张荷花捂住嘴，哭声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