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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姜锦开口打断了田筱的嘲讽。
不想再看下去。
她没有从践踏别人身上获得。
不再多看一眼，转身离去。
这一场闹剧下来，她只开口说了这两个字。
田筱狠狠瞪了苏小小一眼，跟在姜锦身后。
田静一言不发，也没往楼下看一眼，首接跟上去。
姜锦的态度落在苏小小眼中。
就是赤裸裸地蔑视。
她像是路边的一只蚂蚁，被轻巧碾死也不会有人在意。
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连个眼神都欠奉。
林晚脱下制服外套披在苏小小身上。
姜锦一走，周围人群的声音变大了。
"真是倒霉，我鞋子都脏了！"
"没办法，那可是姜锦，这两人什么情况？"
“谁知道？离她们远点，臭死了。”
周围人纷纷避开她们，好奇的、嫌弃的眼神不断落在她们身上。
苏小小低着头，紧紧贴着林晚，恨不能躲起来。
系统气得发抖：【这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晚晚你快收拾她们！】
林晚懒得理它。
收拾她们？
能不被她们收拾就不错了。
两人回到宿舍。
苏小小身上颜料多，又是穿的裙子，小腿露出一截皮肤沾上了颜料非常难洗。
林晚身上没沾颜料，换身衣服就好了。
只是她穿得是制服。
颜料洗不掉，只能买新的。
锡安大学的制服不便宜。
又是一笔开销。
好在，现在有钱了。
苏小小在浴室没出来。
林晚敲了敲浴室门：“小小，我去食堂，你要吃什么？”
本来是打算去食堂的。
现在没去。
下午还要上课，不能不吃东西。
浴室里只传来水声。
苏小小没有说话。
林晚又敲了敲门。
苏小小声音传来，闷闷的：“随便。”
林晚继续开口：“别洗太久，容易缺氧。”
她带着两人的校园卡去食堂领吃的东西，又去超市买了甘油。
这种颜料可以用甘油溶解，多洗几次还是能洗掉的。
林晚把食堂打包的吃的东西摆在桌子上。
苏小小从浴室出来，头发还在滴水。
桌上摆着颜色鲜艳的东西，都是她没见过的。
"这是什么？"她问。
林晚回答：“菜。”
苏小小继续问：“为什么我没见过？”
她们是在第七区边陲小镇上的一所福利院长大。
那里每天吃的东西是一种己经预制处理过的糊糊。
灰色的糊糊。
福利院的阿姨用大铁锅加热后，每个人一碗。
可以多吃，但是没有人会多吃。
营养足够让一个孩童长大，只是没什么味道。
大家都习惯吃这种东西。
因为不只是福利院，第七区的所有人都吃这种东西。
稍微富裕一点的人家餐桌上会出现别的颜色的糊糊。
不同口味的糊糊。
昨晚的迎新晚会上，她们己经见识过酒。
今天又见识了菜。
林晚回答苏小小：“这是锡安大学提供给在校生的，拿校卡就可以领，一人一份。”
苏小小跪坐在木质地板上，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菜。
她参加歌唱比赛时喝过比赛中心提供的营养液。
当时她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这个菜摆在她面前，她还没吃，就己经闻到了香味，比营养液好无数倍。
“你暑假打工的时候，吃这个吗？”
林晚暑假时提前来了中心城区打工。
为了她们两个从第七区来中心城区的过路费，以及就读锡安大学需要的杂务费。
福利院阿姨们给了她们一些钱，加上她们存的钱只够一个人的过路费。
锡安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可以免中心城区一个月的安置费。
户口要等到开学才能迁过来。
有了户口才不需要交安置费。
学费她们申请了助学贷款。
但下等城区进中心城区的过路费，和锡安大学各种学杂费，对于她们来说，是一笔巨额资金。
如果不是苏小小拿了歌唱比赛的冠军获得了一笔奖金。
单靠阿姨们提供的帮助以及她们存的钱，是远远不够一个人的过路费的。
林晚夹了一块黄色的被称之为蛋的东西，嚼了嚼。
她不习惯嚼东西，糊糊不需要嚼。
口感有些奇怪，但是比糊糊好吃。
她咽下去，开口道：“即使在中心城区，菜也是奢侈品。”
林晚打工时也是吃糊糊，只是偶尔会换换口味。
“奢侈品……”
苏小小呢喃道。
是的。
奢侈品。
她们是廉价的。
而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奢侈的。
——
中午发生的事己经传开了。
下午去上课时，她们周围的座位全部清空。
所有人像是避瘟疫一样远离他们。
没有人想得罪姜锦。
也没有想跟得罪姜锦的人沾上关系。
生活在金字塔顶尖的只是一小撮人。
锡安大学的学生大多是中心城区居民，家境不论怎么样，在那几大世家面前都是不够看的。
安安分分读完书，不要招惹任何麻烦事。
顺利拿到锡安大学的毕业证，才是正道。
苏小小更加沉默。
林晚觉得还好。
周围没有人，空气更清新。
中午的菜味道还不错。
她问过食堂打饭的阿姨，晚上的菜会不一样。
会是什么菜呢？
中午的蛋还挺好吃的。
晚上还想吃，但是又想吃没吃过的。
有点纠结。
连续两节课上完，大课间时，辅导员把苏小小跟林晚叫进了办公室。
敲门进办公室。
姜锦一脸不耐地环胸站着，精致脸庞上满是烦躁。
一位身穿高年级制服的男生背对着她们坐在辅导员面前。
辅导员看见两人进来，立刻招呼她们：“你们来了。”
苏小小看到姜锦，立刻捏紧拳头克制自己的愤怒。
姜锦瞥了她们一眼，嗤笑一声。
苏小小微垂头。
林晚向前一步，挡住苏小小，平静对上姜锦的眼睛。
姜锦与林晚对视一眼，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可怜的蠢货。
林晚微微鞠躬跟辅导员打招呼：“老师好。”
辅导员年纪不大，眼睛弯弯神情带着几分青涩。
还不习惯学生向她鞠躬，忙摆手道：“不用不用。”
又赶忙介绍：“这是姜锦同学的哥哥姜铎同学，关于中午发生的事情，他想跟你们解释一下。”
姜铎站起身来。
他穿着锡安大学大三年级的制服，身形高挑挺拔，姿态优雅，胸口别着学生会的金色带银边徽章。
这是部长级别的徽章。
学生会只有一个全金徽章，为学生会主席陆云深所有。
主席以下，即是部长。
这是开学典礼上就介绍过的东西。
苏小小的目光在徽章上停留一瞬。
抬头怯怯看向姜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