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森林里己经徘徊了许久,那茂密的树林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将我困在其中。
每一棵大树都像是一个沉默的巨人,遮天蔽日,让人辨不清方向。
我一路披荆斩棘,终于,眼前豁然开朗,我走出了森林。
抬头看看,太阳己经正当空了。
那刺眼的阳光像是无数根金针,首首地刺向我的眼睛,让我不由得眯起眼睛。
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额头滑落,打湿了我的衣衫。
我按着记忆往家的方向走。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放在一个大火炉里烘烤着。
路上只是偶尔碰到几个小孩子在树荫下玩耍,他们手里抓着蝉蜕,欢快的笑声在寂静的午后格外清脆,那笑声仿佛是这炎热世界里的一股清泉。
走到村中间的位置,那个熟悉的大院子出现在眼前。
院子里有一整排的泥土房,斑驳的土墙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金黄色,就像是一位慈祥的老者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院子特别整洁,屋檐下挂着几串红辣椒和玉米,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欢迎我回家。
我知道,这院子是云爷爷的心血。
当初云爷爷退伍回来,用退伍金修整了六间大泥房,还有一个厨房。
一家一间,两个姑姑的房间,都被孩子们瓜分了,男孩一间女孩一间。
农村的大炕很大,能睡下五六个人。
而我比较幸运,爸爸妈妈只有我一个孩子,当初建房子的时候,空间很大,爸爸就在屋里隔离出一个小间,还做了个小书桌给我,这让我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也大大方便了我以后的生活。
我站在院门口,却踌躇不前,心中满是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忽然闻到院子里飘来炖豆角的香味,那香味让我想起早上出门前妈妈说要炖豆角。
突然,后面响起一个响亮的声音:“妙妙你不进屋,在这门口站着干什么?不嫌热啊?”那声音中气十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一回头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爷爷。”
云老头看我手里的东西,惊讶了一瞬,就高兴的说着“嗯,没少收获。连野兔也抓了一只,不错。”
云老头夸奖了几句,就先一步进屋了,背着手的身影挺拔如松。
云老头当过兵见过血,身上自带一种威压,又当了这么多年的村支书,那派头真像一个领导。
他走路时总是迈着标准的军人步伐,说话掷地有声。
他不爱笑,所以每天看着都很严肃,但是他从来不重男轻女,家里男孩有的,女孩也有。
我慢慢腾腾地往屋子里挪动着,脚上的布鞋沾满了尘土。
我妈看到我回来了,赶紧走过来,手里还拿着没摘完的韭菜。
“是不是饿了,中午你没回来,饭我给你坐锅里了,你赶紧去吃饭。”
妈妈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虽然岁月的痕迹依然存在,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她的眼睛总是带笑,眼角有几道细纹,那是常年操劳的痕迹。
我把手里的东西递了递,“妈,这是我在山上捡的。你拿给奶奶吧!”
那是用衣服包着的野山菌,还带着泥土的清香,里面还有一小捧野草莓。
又把手里的兔子也递了过去。
“我在山上吃了好多野果,现在不饿就不吃了,只是有点迷糊。我先回屋躺会。”
徐妈妈连忙把东西接过去,催促着“那你赶紧回屋躺会,饿了再起来吃!等你醒了妈给你蒸鸡蛋羹。”说着轻轻推了推我的后背。
我走进自己的小屋子,看着只能睡下一个人的床,床头做了一个可折叠的小桌子,空间是真小啊!
自然而然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思绪却还在飘荡。
今天在森林里的经历就像一场梦,那片神秘的森林里似乎隐藏着我无数的秘密。
但是此刻,家的温暖让我渐渐放松下来,也可能是真累了,不知不觉间,我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