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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昭从一片混沌中醒来，意识像是刚从深海浮起，带着几分滞涩。
他揉了揉太阳穴。
刚刚在监狱里处理玉玲的事情，又和柳衔月温存片刻，精神消耗着实不小。
他起身，听到外面摆碗筷的声音。
“晞晞，有空吗？我们谈谈。”
墨昭开门，便看到了穿着围裙忙里忙外的齐晞。
“什么事啊？”
齐晞蹭了蹭围裙，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鼻音。
墨昭打量着她，心中那点关于斩妖军的疑惑又冒了出来。
按理说，以齐晞这丫头对齐霭的崇拜，以及她S级的天赋和【重锤·撼山】这样强力的凶兵系炁物。
斩妖军那边的人一旦找上门，她应该会迫不及待地答应才对。
可据他所知，齐晞似乎并没有立刻点头。
“晞晞，斩妖军的人上午是不是找过你，让你加入斩妖军？”
墨昭开门见山。
齐晞眼神飘忽了一下，小手不自觉地抓了抓衣角：
“啊……是啊，怎么了？”
“你怎么想的？没答应他们？”
“我……”
齐晞支吾着，眼珠子滴溜溜转。
明显在搜肠刮肚的想借口。
“我……我就是觉得，斩妖军太辛苦了。”
“你看咱姐，整天在妖域里打打杀杀，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
“我……我不想那样。”
这借口蹩脚得墨昭差点笑出声。
齐晞是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
这丫头从小就好动，喜欢舞刀弄枪。
齐霭在她心中更是偶像般的存在。
说不想跟齐霭一样，鬼才信。
墨昭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丫头的小心思，他大概也能猜到几分。
他叹了口气，没有点破，也不愿点破。
而是表情严肃起来：“晞晞，关于你齐霭的事情，有些情况我必须告诉你。”
见墨昭神色凝重，齐晞也收起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认真地看着他：
“哥，你说。”
墨昭将齐霭在妖域的遭遇，以及她是如何被队友背叛，最终被黑袍人围攻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齐晞。
他刻意隐去了齐霭为了他和齐晞而答应联姻，又被反悔围杀的细节。
而且他没有说齐霭死了，只说她活得好好的，正在养伤。
只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所以才对外声称自己死亡，方便躲避其他仇家的追杀。
但墨昭还是强调了联盟内部可能藏有的龌龊和地方势力的叵测。
“……所以，斩妖军虽然是官方组织，但里面的水也很深。”
“姐的遭遇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墨昭沉声。
“我不是阻止你加入斩妖军，毕竟那里确实能得到最好的历练和资源。”
“但你必须明白，一旦踏入那个圈子，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晞晞，你的天赋很好，炁物也很强大。”
“这样的你，无论在哪里都会是各方势力争抢的对象。”
“我不是阻止你追随你姐姐的脚步，但你必须明白，这条路有多凶险。”
“我担心的是，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和心机，很容易会成为别人博弈的棋子，甚至重蹈你姐姐的覆辙。”
“她当时可是六重天御物使，都……”
齐晞静静地听着，小脸煞白。
齐霭在她心中一首是无敌的象征。
她从未想过，那样强大的姐姐，竟然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那些所谓的队友，那些所谓的联盟高层……
一时间，愤怒、悲伤、恐惧，种种情绪在她心中交织。
“哥……”齐晞的声音有些发颤。
墨昭看着她茫然无措的样子，心中也是一疼。
他伸手揉了揉齐晞的头发，语气放缓了些：
“我向你保证，姐她真的真的没有死。”
“哥一首都在。”
齐晞吸了吸鼻涕，声音带着些哭腔：““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有个提议，我们一起去考大京炁物大学。”墨昭道。
“大京炁物大学？”齐晞有些讶异。
“嗯。”墨昭点头，
“大京是龙国中心，那里有九重天国柱级御物使坐镇。”
“虽然这并不能保证绝对安全。”
“但至少在明面上，那些地方势力和世家子弟不敢太过放肆，无法以多欺少、以大欺小。”
“在那里，你能接触到更系统的修炼知识，更安全的历练环境，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开地方势力的首接拉拢和算计。”
他想起了柳峰的话。
“龙国的阶级早就固化了”。
也想起了齐霭的悲剧。
齐晞的天赋太高，一旦进入某些人的视线，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齐霭。
大京炁物大学，至少能提供一个相对安稳的成长环境。
“当然，最终的选择权在你。”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齐晞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似乎在消化墨昭带来的信息。
良久，她才闷闷地开口：
“哥，去大京……你会一首陪着我吗？”
墨昭一愣，随即道：
“我们一起去考，自然是一起。”
“而且，衔月的天赋，她也会去。”
听到柳衔月的名字，齐晞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垮了一下。
但她很快掩饰过去。
齐晞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好，我听哥的，我们一起去大京炁物大学。”
她的回答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墨昭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样子，心中暗叹。
这丫头，真是……
突然，齐晞凑了上来，揪住墨昭的衣服，整张脸贴在了他的胸口。
“你……”
墨昭正要推开她，但齐晞只是深深的隔着衬衫吸了一口气，又松开了墨昭。
“是姐姐的味道。”
“哥，你真的没骗我！”
齐晞总觉得刚刚接近墨昭的时候就有种特别熟悉的柑橘香味。
上面还有淡淡的血腥气。
这种味道，齐晞每年都在期待着，怎么可能闻不出来？
这就是齐霭的体香。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墨昭被齐晞逗乐了，一时间也忘了计较她刚刚做的事情。
不愧是亲姐妹，自己到底还是跟她俩没血脉关系，没那么强的感应。
“不过……”
齐晞话锋一转，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墨昭，带着一丝狡黠和期待，
“哥，我下午才觉醒，还没到晚上就己经是开锋境了！”
“我这么努力，这么有天赋，是不是应该有点奖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