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苍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可内心却剧烈起伏。
刚才她虽然只是快速一瞥,却看到了她的个人资料和生平。
系统所谓的任务册是自己的个人档案,这就很值得深思了。
系统在自己身上的所求,或者说目的是什么?
纳兰苍梧从不信无缘无故的好,更不信毫无缘由的帮助。
将她唤醒,给她发任务对象,目的是拯救一个所谓的大反派?
如果楼君炎真的是反派?那有救的必要吗?
自诩正义的系统救反派?
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所以,一定是自己和楼君炎谁身上有系统要的东西。或者是只有他们真正在一起,才能达到某种条件助系统达成任务目标。
还有系统的那句话“爱是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
所以……
系统现在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让她懂得爱,最终还是为了达成她和楼君炎真正在一起得目的。
如果仅仅是简单得结婚,那么现在她己经和楼君炎在一起了。可系统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执着’的还在继续给自己发布所谓的任务。
所以,达成真正在一起的条件是——感情!
心中多少琢磨出了些东西,纳兰苍梧便脑袋一歪,睡了。
她确实困。
晚上,整个庄园的灯都亮了。瑰丽宏大的庄园在这一盏盏灯光的衬托下,宛若黑夜里的明珠,熠熠生辉。
简特助下车,为自家boss打开车门。
车内,男人一袭黑色西装,身姿优雅矜贵,眉眼疏冷淡漠没有一丝起伏。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有节奏的敲击着。举手投足间自骨子里透出的寒意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简特助每每呆在自家boss身边,就有想申请工伤的冲动。风湿骨痛也是病,老了是要受罪的。
今天耽搁了一上午,很多工作都推迟了。他陪着boss忙完己经晚上11点。回到庄园,简特助只觉得背脊寒意更重。
这绝对是社畜打工人觉醒的动物敏锐的求生本能。
脑子里忙了一天,己经岌岌可危,即将绷断的那根弦突然就灵光一闪。
嘶——
老板娘该不会己经住进来了……吧?
抬头,望向主楼。
呃……
灯火辉煌,完全看不出boss房间的灯亮没亮。
所以……
今晚,该不会自家boss和老板娘还要来一场‘谈判’吧?
就白天老板娘鸟都不想鸟老板的态度。
简特助就觉得牙疼。
老板娘总该不会丧心病狂的让boss睡地板吧?
嘶——!
还别说。
这不是没可能……吧?
简特助脑子一瞬间转了八百多个弯儿。
这时候,他是不是选择遁字诀才是上策?
“想什么呢?”
楼君炎做完收尾工作。抬腿下车,黑色的衬衫扎在西装裤里,令他本就高大挺拔的身形愈发修长挺阔,深邃的五官冷漠凌厉,在夜色的灯火里,那双深沉如渊的墨眸星寒的不带半点起伏。
凉薄的声线,随意一问,都带着让人心悸的压迫感。
简特助心里发苦,伴驾思想还敢抛锚,他也是胆儿肥了!
“咳,明天是阮汐芷小姐的回归宴,您看需要给夫人准备礼服吗?还有,婚戒需要准备吗?”
简特助偷瞄了一眼自家boss的脸色,在心中暗暗给自己点个赞。真不愧是九爷身边第一特助。就是机灵!
正在整理袖口的楼君炎表情微凝,似才反应过来自己忘记了什么。再瞥了眼身边这个眼珠子滴溜溜转的家伙。
难得没赏他一个‘滚’字。
“不错,有进步。”
“谢谢boss夸奖,我会再接再厉。”简特助笑嘻嘻的顺竿爬。就是心里苦啊,口头夸奖嘘寒问暖,还不如打笔巨款。
嘴炮谁不会啊。
楼君炎只略一思索,便吩咐道“准备几身合适的礼服给夫人。婚戒……”
他想到了楼家当家主母的戒指。忍不住捏了捏眉心,那女人不让公开婚讯!
莫名有种自己拿不出手的憋闷。
“我自己准备,你可以下班了。”
声音蓦地跌了八个度。
这要不是大夏天,简特助身上都要起鸡皮了。
老板这又咋了?
总不能是来大姨夫了?
怎么心情忽上忽下的。以前也不这样啊!
简特助心中骂骂咧咧。
这要不是老板给的实在太多了,他是一天都干不下去了。
以前天天待恒温冰窖就算了,现在怎么还带无征兆变频的?
楼君炎可没那个M国时间关心自己特助的心情。
回到家,他先去了收藏室。
在一排排珠宝展示架上,选定了2枚13/14克拉的宝石古董戒。垂眸思索了片刻,想到那个女人时常一身张扬艳艳的红裙,最后选择了13克拉的红色宝石戒指。
这个当订婚戒指不错。
收起戒指盒,他抬步上楼。
霍格管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小声道“少爷,小少爷休息了。少夫人在卧室,还未醒来。”
楼君炎脚步微顿,神色莫测的盯着霍格管家“还未……醒来?”
“是的,少夫人和小少爷中午就睡下了,现在还未醒。”
霍格本意是提醒自家少爷:你老婆还没没吃中饭和晚饭。你作为老公是不是该关心一下,来个体贴的叫醒服务?
谁知,这位完全get不到管家的用心“知道了。”
既然睡着,那戒指明天给也一样。
楼君炎这么想着,便首首上楼回卧室。忙了一天,有些累。
只是,刚推开自己卧室的门。
他的脸色就冷了下来。空气中松雪的淡雅清冽馨香浮动,温柔却霸道的驱逐了卧室原本的沉香气息。
视线移动到床上,黑色的大床上隆起一团小小的鼓包,藏在蚕丝薄被下,看起来小小一只。
他狭长的鹰眸缓缓眯起。盯着那团娇小,神色莫名。
纳兰苍梧睡得好好的,突然就有种被猎豹盯住的危机感。
缓缓睁开眼,就和床边上居高临下俯视她的男人视线对上。
卧室内,昏暗的小夜灯将男人优越的容颜隐藏在了黑暗中,只隐约能模糊的看到流畅的五官轮廓和那双在黑暗中仍旧犀利的目光。
“嘶!楼君炎你变态啊盯人睡觉!”
“这是我的房间。”
“什么你的?结婚了这就是我的!”纳兰苍梧绝不承认自己就是想霸占最好的地盘。她苍梧生来高贵,凭什么委屈自己?
协议甲方也不行!
“你想跟我一起睡?”
这是什么狗屎的脑回路?
纳兰苍梧再次被他的自恋给气笑了。
“楼总,楼先生,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是协议婚姻?”
楼君炎抿唇,盯着床上的女人,昏暗的灯光下,她白皙的肌肤仿佛在发光,莹润光滑,似比床上的真丝还细腻。看的他喉头紧了紧。
女人一袭海藻般的长发散在枕头上,刚睡醒的她脸上还残存着睡意朦胧的慵懒和妩媚的薄红。此时眉宇略带恼意呲牙的模样,简首像个被抢走小鱼干的小奶猫,嗷嗷呲牙却毫无攻击力。
他的心头,蓦地似被小猫挠了一爪子,软乎乎的,瘙痒进了心里。
“没忘,但你的行为难道不是暗示?”他又不是柳下惠!
纳兰苍梧轻哼“协议还说了,老婆永远是对的。”
楼君炎握着戒指盒的手顿了顿,脑海中不期然蹦出女人翘着小脚,得意又傲娇的提出的三个条件,突然脑壳疼!
这卧室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