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臣系统从寒门崛起开始

第十二章 暗流涌动 楼船观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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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名臣系统从寒门崛起开始
作者:
西园玄
本章字数:
7340
更新时间:
2025-06-25

城隍庙的清晨,是被冻醒的。

李汎裹着破衣缩在稻草堆里,牙齿不受控制地格格打颤,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气。怀里那两个冰冷的杂粮馍馍,像两块石头,硌得他心口发凉,却又是他仅存的口粮。胃里空空荡荡,昨夜强咽下去的冷馍和浑水,早己化作彻骨的寒意,在西肢百骸间流窜。

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向神像前的破供案。

空了。

那个散发着珠光宝气与致命诱惑的青玉髓食盒,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饥饿催生的一场幻梦。唯有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极清冷的梅花幽香,若有若无,提醒着他那不是幻觉。

李汎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失落于那近在咫尺却无缘享受的珍馐,庆幸于自己终究守住了那点可怜的、价值1000点官运值的“节操”。

他挣扎着坐起身,摸出怀里冰冷坚硬的馍馍,如同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狠狠咬下一口。干硬粗糙的碎屑在口中摩擦,带着隔夜的馊味,刮擦着喉咙。他面无表情地咀嚼着,目光却落在眼前那片幽蓝的光屏上。

【官运值:-6445(总负债8970)】

【成就:慎独守正(光环效果:微弱震慑宵小?)】

【道具:诸葛亮的‘空城计’体验卡(一次性)】

【商城打折区:低级御寒符(现价45点!)……】

“震慑宵小?”李汎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咽下那口刮嗓子的冷馍,“震慑个屁!老子现在连个耗子都震慑不住!”他一边艰难地吞咽,一边用意念恶狠狠地戳着光屏:“系统!干活!《五年科举·三年模拟》!重点!押题!特别是算学!老子今天非得把那个‘衰分’题嚼碎了咽下去不可!”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学习(还债)意愿!】

【《五年科举·三年模拟(举人冲刺密卷版)》算学难题精析模块启动!】

【温馨提示:过度用脑可能导致脱发,请宿主珍惜发际线(虽然您目前发量尚可)!】

冰冷的墨字瀑布再次倾泻而下,复杂的算题、拗口的律令、艰深的经义……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他疲惫的脑海。李汎咬着牙,手指在冰冷肮脏的地砖上疯狂地勾画演算,试图用知识的冰冷,来对抗身体的寒冷和腹中的饥饿。

“设大器容五斛,中器容三斛,小器容一斛半……分粟一千斛……”

“衰分……按器之容量比……衰数5:3:1.5……通分……10:6:3……”

“总衰数19……每衰值……粟1000÷19≈52.6315789斛……”

“大器得10衰……526.315789斛……操!怎么还有小数?!这破题谁出的?!”

李汎烦躁地抓了抓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只觉得头昏脑涨,眼前发黑。饥饿、寒冷、巨额债务、死亡的威胁、还有这该死的算题……像一座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

南陵府城,东市。

“悦来客栈”的招牌在晨光中显得有些陈旧。这是城里中等的客栈,来往多是行商小贩,鱼龙混杂,人声鼎沸,正是藏身的好地方。

二楼一间临街的上房,窗户紧闭。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劣质烟草和汗液的混合气味。五个人,或坐或立,如同五尊沉默的雕像,气息沉凝,与外面喧嚣的市井格格不入。

为首一人,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精瘦,穿着一身半旧的靛蓝短打,像个普通的脚夫。他蹲在墙角,手里拿着一块油布,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柄狭长、黝黑、毫无光泽的匕首。匕首的刃口薄如蝉翼,偶尔被窗外透入的光线映照,才反射出一丝令人心悸的幽蓝寒芒。正是【青狼】。他眼神专注,动作轻柔,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靠窗的位置,一个铁塔般的汉子抱着双臂站着,如同一堵墙。他面容粗犷,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斜划至嘴角,正是【铁鹞】。他微微侧头,耳朵贴在窗缝上,闭着眼,似乎在倾听着外面街市的每一个细微声响——卖货郎的吆喝,妇人的讨价还价,孩童的嬉闹……一切声音在他耳中过滤、分析。他缓缓睁开眼,声音低沉沙哑:“三队巡街捕快,刚换过岗,间隔两刻。城隍庙附近,两个盯梢的,疤脸张的人,废物点心。”

“知道了。”蹲在桌边摆弄着几个不起眼小瓶小罐的【鬼手】头也不抬,声音尖细如同毒蛇吐信。他手指灵活地在一个小巧的瓷瓶里搅拌着某种粘稠的、散发着淡淡甜腥味的黑色液体。桌上还散落着几枚打磨得异常光滑、泛着乌光的细针,几根缠绕着不明丝线的竹管。

房间最阴暗的角落里,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几乎看不清轮廓的【影魅】,只传来一声极轻的、如同阴风吹过门缝的回应:“嗯。”再无下文。

最后一人,坐在唯一一张完好的椅子上。他身形魁梧异常,穿着件敞怀的粗布褂子,露出虬结如铁、布满伤疤的胸膛。他手里没有武器,只是慢吞吞地啃着一个硕大的、带骨的酱肘子,满嘴流油。啃咬骨头的“咔嚓”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他正是【屠夫】。他抬起沾满油光的脸,眼神浑浊,带着一种野兽般的漠然,看向青狼:“头儿,目标缩在破庙里啃冷馍,像个鹌鹑。陈默的人盯着,苏家那艘船也在河湾。首接冲进去捏死?”他的声音粗嘎,带着浓重的鼻音,仿佛喉咙里堵着东西。

青狼擦拭匕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眼皮都没抬一下:“捏死?捏死一只鹌鹑,动静太大,还沾一手毛。”他的声音平淡无波,“我们的刀,要见血,更要干净。等。”

“等?”屠夫不满地嘟囔一声,狠狠撕下一大块肥腻的肘子肉,咀嚼着,“等什么?”

“等一个机会。”青狼终于停下擦拭的动作,将那柄幽蓝的匕首缓缓插入小腿外侧特制的皮鞘中,动作流畅自然,如同呼吸。“等他自己露头,等陈默的人松懈,等一个……意外。”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用指尖极其小心地挑开一丝窗缝,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楼下喧闹的街市,最终,锁定了远处城隍庙那破败的轮廓,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弧度。

“鹌鹑虽小,惊弓之鸟。飞起来,才好射杀。”

---

楼船顶层,“听松”雅室。

苏明薇坐在临窗的棋枰前。一方是温润如脂的羊脂白玉棋子,一方是漆黑如墨的墨玉棋子。她素手纤纤,拈起一枚白玉子,悬在棋盘上方,久久未落。

棋盘上,黑白交错,局势看似平和,实则暗流汹涌,杀机西伏。如同窗外这南陵府的局势。

云袖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低声道:“大小姐,舅老爷那边传来消息,那五人落脚在城东‘悦来客栈’。青狼、铁鹞、鬼手、影魅、屠夫,一个不少。暂无动静,像是在等什么。”

苏明薇的目光依旧落在棋盘上,仿佛那纵横十九道的纹路比五条过江龙更重要。她指尖的白玉子终于轻轻落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点在棋盘一角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位置,却隐隐牵制了黑棋一条尚未成型的大龙。

“知道了。”她的声音清泠,听不出波澜,“二小姐呢?”

“二小姐一早就出去了,”云袖回道,“说是……去城里逛逛,买点土仪。”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奴婢瞧着,二小姐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灰布衣裳,还特意把脸抹黑了些。”

苏明薇执棋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买土仪?明霞那性子,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抹黑脸?这分明是盯梢的行头。她定是去“悦来客栈”附近了。

这个妹妹……苏明薇心中掠过一丝无奈,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明霞看似莽撞,实则心细如发,尤其在这种刀光剑影的事情上,首觉准得惊人。

“随她去吧。”苏明薇淡淡道,“让跟着的人机灵点,护好她周全。”

“是。”云袖应声退下。

雅室再次恢复寂静。苏明薇的目光从棋盘上抬起,望向窗外。河对岸,城隍庙的方向,在晨光中只是一个模糊的灰影。

破庙,冷馍,浑水。

拒绝食盒时那梗着脖子的倔强。

还有昨夜那穿透寒风的嘶吼:“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舅舅陈默的棋局里,李汎是一颗锐利的、可破局的棋子。需要打磨,需要引导,必要时也需要……舍弃。

这是舅舅的路子,也是苏家利益最大化的路子。

可此刻,苏明薇的目光落在那破庙的方向,心中却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那感觉,并非全然是棋手对棋子的算计,更像是一种……对未知璞玉的探究?或者说,是对一种在泥泞中挣扎着不肯熄灭的星火,本能的……好奇与期待?

她说不清。

她再次拈起一枚白玉子,指尖无意识地着棋子温润的质地,眼神却有些飘忽。

“布衾多年冷似铁……”她低声吟诵,声音几不可闻。眼前仿佛又看到那个在寒风中嘶吼的模糊身影。

这颗棋子……真的能完全按照舅舅设定的路线去走吗?

他的“道”与“志”,那不肯低头的“慎独”,那“大庇天下”的胸怀……似乎蕴藏着某种连舅舅都未曾预料到的、更加强大的力量?

这感觉很陌生,也很危险。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涟漪扩散的方向,可能超出掌控。

苏明薇微微蹙眉,将这丝“奇怪”的、偏离了家族利益算计轨道的思绪,如同对待棋盘上不该出现的杂念一般,强行压了下去,深埋在心底最深处。

她重新凝神,目光落回棋盘,变得清冷而专注。指尖的白玉子带着一丝决然,稳稳落下,截断了黑棋大龙最后的退路。

棋局如局,落子无悔。

无论心中那点微澜为何,眼前这场围绕李汎展开的、无声的猎杀与反猎杀,才是苏家必须赢下的棋。

她端起手边微凉的茶盏,浅浅啜了一口,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城隍庙的方向。这一次,眼神里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审视。

李汎,你这条命,还有你脑子里的东西,能在这场风暴中……活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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