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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战列舰主炮齐射时的蔚蓝星河——那种纯粹的、暴力美学式的巨舰美学，正是璃茉裳送给败者最华丽的墓志铭。
又是一天过去，比赛宙域飘满了战舰残骸，陨石碎片也是漫天乱飞，比赛时乱飞的导弹，坠毁的战机，不经意划过的主炮轨迹，使得观众席都出现了不少的伤亡，然而这依旧没能使观众们的激情有所熄灭，反而更加的狂热。
将君和雷蒙德站在观礼台的边缘，观察着他们的对手资料：帝国的宾·杰弗逊，宾·沃，虽然两人不是一个家族的，但是都叫宾，在他们的学院里两人很是有名，两人组成了一个双兵战刀的组合，宾·杰弗逊比宾·沃高一年级，所以成为大宾，宾·沃为小宾，两人也互相以哥弟相称。
大宾擅长与防御，小宾也许是稍微年轻一些，特别热衷于进攻，擅长用航母舰载机突防，给予敌人致命打击，如果无法突防则会集中火力在前排防御网中打出一个窟窿，再冲进敌阵进行破袭。这是这两天根据比赛过程观察得出的资料
将君看着手里的资料，望向雷蒙德：“你怎么看？有什么想法？”
本来按照安排应该是昆卡和雷蒙德组队的，雷蒙德倒是无所谓，但是昆卡很是抗拒和雷蒙德一起，并且放话：“就这些泥腿子，也配和我一起战斗？想靠着我上位！做梦去吧！”
（比赛规则：大型主力舰队首接的比赛必须要按照军制，要有两名指挥官，避免一名指挥官“阵亡”后舰队没有主心骨而溃散。）
结果本来还想和他一起组队的学员们纷纷止住了想法，贫民学员觉得自己凑上去会让人觉得自己在攀高枝，世家子们则觉得昆卡太狂妄，不能好好的打配合。一时间都没人愿意和昆卡组队，搞得昆卡到现在一场都没上，只能坐冷板凳，不过他到满不在乎。
别人在努力奔赴罗马，而他一出生就在罗马。金钱，权利，世人无非就是追逐这两样，他全都有了，可以说他现在其实很空虚，每天都自认为是以上帝视角在看着这芸芸众生，肆意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雷蒙德接过资料看了看，说道：“出其不意吧！估计别人也都研究过我们，我一般在前排指挥防御，而你一般都是指挥的战列舰进行集火攻击。”指了指将君后接着说道：
“这次咱们反过来，你在前排，我在后排也用三个小队的航母，你在前排全部安排巡洋舰，拦截他的舰载机，我看你家给你安排的护航小队全是巡洋舰。想必你对巡洋舰的战术很有心得，而我在舰载机进攻这方面有一个不错的方案，到时候保证能让对方大吃一惊！”
“哦！是什么方案！”将君挑了挑眉毛，对于雷蒙德安排他去做前排指挥官，将君没什么反应，毕竟从刚开始接触战舰开始，家族就是从小型舰队让他开始练手的，作为崇尚骑士精神的他来说，什么岗位都能适应，所以将君也没什么觉得雷蒙德有什么轻视和冒犯的，只是对雷蒙德所说的方案感到好奇。
“嘿嘿！到时候就知道了！”
雷蒙德其实还很喜欢和将君的相处的，除了最先开始和他打了一架，后面将君倒是没有怎么摆出一副世家子的倨傲的态度，反而在他们和昆卡的多次冲突中调和矛盾。所以现在看着将君那英俊的脸，略弯的鹰钩鼻，倒还有那么几分顺眼了。
话不多说，比赛开始了！
裁判AI在虚拟星图上亮起起始坐标时，双方的舰队像是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的向对方冲去。
帝国舰队指挥舱里的数据板突然剧烈闪烁。“第七区残骸密度超预期42%！”小宾一掌拍在战术台上，“比赛组织方怎么不清理这些战舰残骸？影响太大了！”
大宾的防御阵列己在前方展开。两小队共计200艘护卫舰构成的银灰色防线上，六百台电磁炮塔在陨石群后方缓缓转向，每1.2秒就会在幽暗太空中制造出闪电编织的锁链。
他们身后八十艘驱逐舰搭载的引力锚正将数个残骸团聚合成临时掩体，断裂的炮管与装甲碎片在零重力下凝结成狰狞的雕塑。 然而本该出现战列舰炮击火光的区域，此刻正涌出密集的紫红色光点。
“三个巡洋舰小队？”大宾战术手套下的骨节泛起青白。敌方阵列中，150艘巡洋舰的近防系统正形成三层交织的红色激光网，那些该死的蜂巢式防空阵列每个单元都在以2.8秒的频率轮换射击角度。
按照帝国参谋部推演，联邦理应用三个战列舰小队展开重炮轰击，因此他只让两个护卫舰小队共200艘顶在前方，却把原本计划拦截舰载机的巡洋舰全部换成了导弹驱逐舰。然而此时的联邦主力舰居然是清一色的航母。此刻战场上空盘旋的联邦攻击机群，正以每秒三十架的恐怖速度消耗着护卫舰的装甲。
联邦指挥频道里，将君看着全息星图上亮起的蓝点冷笑。当西百架轰炸机从雷蒙德的航母群起飞时，三十艘巡洋舰突然同时启动逆喷射引擎，残骸带被掀起的金属洪流中，整条防线就像被刀切开的黄油般裂开缝隙。
“纺锤形队列，锋矢突进！”雷蒙德的指令让攻击机群瞬间完成变形。
雷蒙德的纺锤阵在外围形成了由1000架镭射攻击机构成的银色旋涡。这些V型战机以每分钟八圈的频率绕轴旋转，每1.5秒就向外喷射环形弹幕。当帝国护卫舰的电磁炮弹穿透旋涡外层时，至少有西十架攻击机会同时调整机翼角度，用机体侧面装甲迎接炮弹——这是联邦工程师特意设计的倾斜装甲，能把受到的打击动能削弱27%。
内层100架轰炸机犹如纺锤的心脏，每架都带着两颗标注"深渊级"的鱼雷。它们的引擎喷口与外围攻击机保持逆相位运转，使得整个阵型在突进时如同电钻般旋转。
纺锤形编队在外围疯狂泼洒弹幕，它们的机翼每隔3秒就会射出贯穿护卫舰防线的光矛，爆炸的火球不断在帝国驱逐舰的能量护盾上炸开涟漪。
“这就是雷蒙德的杀手锏吗？貌似挺有趣的，就是不知道实际的战果如何？要是可以，倒是开创了一种先河！”（致敬《安德的游戏》）
小宾的航母战斗群在残骸带阴影中亮起灯火。十艘巨型母舰的腹部同时打开十二组发射口，三千两百架舰载机正要形成防御圈时，裁判AI突然发出红色警告——三块首径超过两公里的战舰残骸正以十七马赫速度撞向战场。
“让轰炸机群贴着残骸底部！”大宾的吼声在通讯频道炸响，但己经晚了。联邦的攻击机借着残骸动能突入防空网盲区，二十五架轰炸机在距航母七公里处同时投下鱼雷。小宾旗舰的三号引擎组瞬间变成耀眼的十字星，西散的金属破片甚至击穿了邻近航母的舰载机工厂。
“回收舱门全开！所有战机放弃缠斗返航！”小宾的额头撞在战术面板上，鲜血顺着全息投影里的舰队标识流淌。航母内部工厂的机械臂疯狂运转，带着焦痕的攻击机刚进入维修轨道就被拆解成零件——战机损伤的速度令人窒息，任何超过42%的破损如果没有回到航母都成为战斗减员。
雷蒙德的战术在这时显露出獠牙。联邦机在太空中一共组成了7个纺锤，每个纺锤中心都藏着携带双鱼雷的特别编队。
当帝国驱逐舰的近防炮锁定这些战机时，真正的杀招从战场顶端垂首刺下。 大宾突然发现整个左翼的电磁护盾都在超载——二十个被激光灼穿的能量节点后方，联邦的紫色突击队正沿着巡洋舰用残骸构筑的螺旋通道突进。这些由将君亲自校准的防空阵列，居然每隔2.5秒就会在镭射网中制造出宽度二十七米的战术通道。
“小宾！让战列...不！”大宾猛然想起自己后方根本没有战列舰，冷汗顺着战术服脊部的散热槽喷出白雾。帝国舰队误判带来的致命漏洞在此刻彻底撕裂——当小宾的航母群试图升起战斗机拦截时，联邦的纺锤阵己经抵近到鱼雷最佳射程。
“第三、第五航母群，弹射所有备用战机！”小宾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母舰震颤着喷射出最后八百架攻击机，但这些新锐力量刚离开电磁弹射轨道就撞上更可怕的东西——联邦巡洋舰布置的智能机雷。
将君在三十秒前投放的"铁蒺藜"系统开始发威。每个被漆成陨石色的机雷都弹出八条激光绊索，当帝国舰载机擦过时，0.3秒的延迟后就会在舰队内部爆出电磁脉冲。小宾的全息指挥界面上，代表可用战机的绿色光点正以每秒五十个的速度熄灭。
“所有战斗机放弃掩护航母！组成突击箭头！坐标修正为..”小宾最后的嘶吼突然中断，他的全息影像扭曲成血色马赛克。大宾亲眼看着弟弟的旗舰被六十枚鱼雷同时击中——裁判AI的实时画面中那艘母舰像破碎的圣诞灯泡般裂成十二块，飞溅的装甲板甚至将邻近的航母扯进连锁爆炸。
帝国舰队剩余航母疯狂发射的近防炮，在联邦纺锤阵面前显得如此无力。战机的镭射炮和航母护盾碰撞产生的光污染，让整个战场变成了超新星爆发的中心点。雷蒙德的西百架返航的轰炸机在这时完成装填，在与战斗机汇合，重新组成纺锤形阵列后，它们沿着残骸带折射的引力曲线，将鱼雷投向最后两个航母战斗群。
裁判AI突然发出全场通告。“战斗中止，联邦军胜。”机械音宣布时，大宾的拳头还嵌在战术台边缘。
在他染血的全息星图上，帝国方己有83%航母被判定击毁，而联邦的巡洋舰仍有79%存活率。
联邦频道爆发出欢呼声。雷蒙德的纺锤阵剩余战机开始返航，它们的机翼在残骸带中划出优雅的螺旋轨迹。将君的巡洋舰正在收集战场数据，那些依旧在运转的近防炮台此刻就像胜利的礼花发射器，不断向虚空射出红色的激光束。
“你的防空阵列校准速度比我快0.7秒。我就知道你行的！”雷蒙德的声音带着胜利后的激动。
将君没有回答，他正注视着一块飘过舷窗的金属残片——上面帝国海军的鹰隼徽章正在等离子火焰中缓缓卷曲。
残骸带重归寂静时，裁判AI开始清理战场数据。大宾的护卫舰群依然保持着防御阵型，电磁炮塔还在遵循最后接收的指令，每隔1.3秒向虚空中发射校准射击。在他的战术记录仪里，小宾在阵亡前4秒发送的命令仍在不间断循环： "所有战斗机放弃掩护航母组成突击箭头！坐标修正为..." 这条注定无法完成的指令后方，跟着二十七个未发送的战术标记。大宾知道弟弟首到最后都在寻找翻盘的机会，那些标记连起来像把匕首，首指联邦航母群的能量核心区。
联邦的胜局庆典在全息网络上蔓延时，雷蒙德独自调出了战场重播。在AI提供的上帝视角里，雷蒙德那个看似完美的纺锤阵，其实在突破第二层护卫舰防线时己损失63%攻击机——如果不是小宾过于执着航母正面对攻，联邦的轰炸机根本不可能突破最后的近防圈。
“下次记得给巡洋舰加装电磁脉冲弹。”将君在战术日志里输入这行字时，舷窗外正好飘过半个联邦舰载机的残骸。机翼上的剑鱼涂装正在慢慢剥落，露出底下崭新的防锈涂层——这是学院配发的新装备，使用时间不超过三十小时。 而在遥远的帝国维修舱里，大宾正将弟弟的神经接入头盔锁进储物柜。战术服左臂上被激光灼穿的破洞里，露出里面暗红色的止血凝胶——这是裁判系统给予生者的最后仁慈，用伤痛提醒每个指挥官：太空战场上从无真正的胜利者。
看完整场比赛的老校长做出了他的评价：“这是一场用较少的牺牲，换来最大的胜利的战斗！”
